駱岑裡到的很快,比任何人都快,現場除了慕白白和年溪淼,誰也沒有。
路過的行人更是不知道,他們腳下的下水道,正躺著一具七零八落的女屍,隻是看著路邊站著兩位容貌不俗的女子,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駱岑裡來的時候,年溪淼正抽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他不排斥女人吸煙,卻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吸煙的動作如此性感迷人。
他挪開視線,落在背對著自己的慕白白身上。
她的手中拿著一根棍子,這裡攪攪,那裡翻翻,連駱岑裡靠近都沒有發現。
還是男人出聲了,慕白白才回過頭來看他。
“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問
慕白白繃著一張漂亮的臉蛋,指了指底下的一塊泥土。
“骨頭都被碎成渣了,隻有部分硬度高的碎骨”
駱岑裡拿著手電筒往裡麵看,眉心緊擰著。
“我等他們的紅外熱成像儀,這種程度的隨時難度係數非常高,一個人也絕對完成不了,沒有專業的器械短短幾天也碎不了這麼多骨頭,最近有幾戶報了失蹤,確認死者身份並不難。”
“那個……”
慕白白出聲打斷
駱岑裡看過來“什麼?”
他心裡咯噔一下,隻覺得不妙。
果然下一句就聽到慕白白說“這個事情,是十年前發生的”
駱岑裡的臉色簡直無法用難看來形容,十年前?
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讓凶手逍遙了十年。
一時間他仿佛感覺自己的臉皮被丟在地上,狠狠摩擦。
身上的警服穿得有些慚愧,居然讓凶手逍遙法外了十多年。
但細數十年前,他還在部隊,很快也就釋懷了。
但如今讓他觸碰到這個案子,他還是嚴肅對待起來,正襟危坐的向慕白白打聽更多細節。
聽到代孕村,他瞳孔都震驚得睜大起來,丈夫能讓妻子去給彆人生孩子本就是一樣非常離譜的事,而這樣聳人聽聞的事居然還發生在一整個村子。
駱岑裡的三觀震碎了,五官緊跟著擰在了一起,恨不能打個死結。
他們無知又愚昧,不認為利用女人的肚子去生孩子盈利這種行為,是觸碰到了法律的紅線,甚至還沾沾自喜的將這種事掛在嘴邊為人津津樂道。
且說這是十年前發生的事,若今迷途知返,那確實是不太好查,但若是執迷不悟,那他正好掃除社會的蛀蟲,法律的底線堅決不可觸碰。
讓那些社會的人渣知道,不能從女人的肚子裡爬出來,轉而輕視女人。
慕白白和駱岑裡說了很多,幾乎將她在陣中所知道的儘可能講述了一遍,年溪淼始終沒有緩過來,垂著腦袋靠在車門上,整個人透著一股頹靡,偏偏又好看得令人移不開眼。
她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被殺死在自己麵前,近在咫尺,卻又無能為力。
不是自責,但是很難過,難以形容的心結。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預約一下心理醫生,否則今天打擊太多,她隻怕精神一下會無法緩過來。
然而年溪淼沒有想到的是,她的今日還未結束,有些事情還有發生的可能。
當然這是個把小時之後的事情,屬於後話。
很快警察就來了,開著警車,來往的群眾不明白大年初一這是發生了什麼。
幾位警察下車,拉起了警戒線,將閒雜人等清除出去,看見便衣的駱岑裡時,那人愣了一下,隨即恭敬的喊了一聲駱隊,此起彼伏的問候聲響起,可見他們對駱岑裡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