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子比想象中重,他沒掀動。
這次他換成兩隻手,抬著往旁邊挪。
隻是掀開了一點,那巨臭衝上天靈蓋的時候,險些沒有將他熏暈過去。
秦灣差點摔下梯子,急急伸手扶住,那股衝人的味道還是從水箱裡麵往外躥。
秦灣胃裡搗騰的厲害,眼睛也被熏得睜不開。
他一手捂著口鼻,一手扶著樓梯扶手,噔噔噔的往下爬。
一爬下樓梯,扶著欄杆就開始狂吐。
吐的昏天黑地,連林文萱的哭聲都止住了。
她抹了把眼淚,就朝著那個水桶的方向爬去,雖然她很害怕,可是更多的是好奇。
那男人不是冷肅臉嗎?看到什麼了能讓他如此神色,總不能看到死人了吧!
等慕白白上來天台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扶著牆在吐,一聲跟著一聲。
林文萱吐完腿都軟了,扶著牆又嫌棄自己吐上來的汙穢,掛著牆壁走的。
等看見慕白白的時候,她眼睛裡瞬間燃燒起了名為希望的光。
就是這個漂亮的女生將自己從水牢裡解救出來的,剛才她聞到水箱裡的味道,非常肯定,那絕對就是屍體的味道,她在水牢的一個房間裡,聞到過。
他們倆同時指著水箱的方向,異口同聲的道“那裡有屍體!”
慕白白也感覺到了,她對死人的味道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尤其水箱的蓋子還被打開了一角。
那個味道連旁邊的年知行都擰起了眉頭
水箱的旁邊趴著小鬼,小鬼嘴裡嚎著弟弟。
慕白白心裡一個咯噔,小鬼的弟弟找到了?
在水箱裡,已經被害死了!
之前聽小鬼那字裡行間,還以為他的弟弟還活著,並且過的還不錯,如今怎麼就死了。
慕白白看了一眼時間,默念了一句罪過,便撥通了報警電話。
省立醫院頂樓一個水箱裡,發現一具屍體。
三十分鐘後,一輛警車來了,因為是半夜三更,並沒有鳴笛,兩位警察徑直上了住院部的頂層天台。
兩位去采證,一位來訪問發現屍體的幾人。
十幾分鐘後,法醫開著車姍姍來遲,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拿著工具箱,顯然是從被窩裡挖出來的。
一直到了現場,他的哈欠就止住了,拿著工具的手緊了緊。
在聽到屍體是水箱裡發現了,法醫麵如菜色。
深夜裡遇到泡發的屍體,是可以記十幾年的那種。
屍體要撈上來,已經出現了巨人觀,非常的慘烈,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否則這個屍體很有可能會像烤肉,一塊塊往下剝落,甚至是,炸開。
在水箱蓋掀開的那刻,屍味撲鼻而來,連著法醫都忍不住想嘔吐,何況是大病未愈的林文萱。
她再度轉身,可是輸營養液的她什麼都吐不出來,隻有膽汁。
見她這般不適,慕白白連忙轉身,對著年知行打了一道清新咒。
年知行隻覺得鼻尖鑽入一股清新怡人的果香,驅散了那股令人作嘔的屍臭。
考慮到這具已經出現巨人觀的屍體衝擊力有多大,警察還是讓他們先走了。
臨走前,慕白白瞟了一眼不遠處飄在水箱旁邊的小鬼,然後淡然的走了。
大家相繼走出去,秦灣墊後,林文萱在走出去之後,又扒著門偷偷往陽台方向看。
秦灣睨她一眼,有些無奈。
“林小姐,請讓一下”
林文萱睜著眼睛看他,挪了挪身子,又壓低聲音問他。
“你就不好奇,巨人觀的屍體長什麼樣嗎?”
總聽人說惡心惡心,那究竟惡心成啥樣,具體也沒有見過啊!
今天剛好就有一個機會,可以填補她看刑偵片時的畫麵。
秦灣真不能理解一個膽子這麼小的女人,哪裡來這麼重的好奇心。
之前若不是她好奇,也不能夠趴在天台上吐的昏天暗地,這吃下去的一塹還沒有消化,她又上趕著吃第二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