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最尷尬的人莫過於老張，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他一個勁兒的道歉，麵上掛著訕訕地笑，心裡在無比的後悔為什麼要帶他們過來受氣。
“我親家啥都好，就是直率了點”
做人不夠圓滑，一點情緒都寫在臉上，根本兜不住事，俗稱缺心眼。
這缺的還不止一個，而是夫妻倆都缺！
老張氣得頭疼，自己最尊敬的領導坐了冷板凳，這比讓他自己受委屈還要忍無可忍。
年知行隨便一個伴手禮就價值幾萬塊，進了屋卻一口茶都沒有喝上。
老張替他憋屈，年知行自己反而平靜，在他看來，自己就是陪媳婦兒出來做任務的，如今他們家出了事，沒必要和他們計較。
他倒是想的開，也沒有以權勢壓人去拿喬。
慕白白已經站了起來，將話斟酌了一遍，儘量說得委婉一些。
“老張，樓下的那間鋪子有問題，你去把角落頭的那幾個紙人買回來，我感覺不對勁，和你頭上的黑氣應該多多少少有點關係。”
老張誒了一聲，直接用跑的，鞋子都沒換就奔下了樓。
老張去的很快，回來的時候臭著臉。
一開始那殯葬老板說什麼也不賣給自己，最後好說歹說，價錢翻了好幾倍，這五個紙人花了他1500。
拿著破破爛爛的紙人，老張立即上了樓，沒有注意到轉身的時候，那老板嘴巴一張一合罵了一句：傻子！
老張回來的時候，親家母也抱著小蘋果回來了，溜了一圈小蘋果緊緊趴在自己外婆背上委委屈屈的，喂他喝什麼也不乾，就這麼一個動作，死活不撒手。
言忠正在擺菜，也是用了心的，一桌子十幾道菜，多到根本放不下。
在看到老張手裡拿的東西，兩人齊齊一愣，親家母的火氣又有冒上來的衝動。
“孩子他爺爺，你這是做什麼？誰家死人了買這麼多紙人回來”
老張也怪尷尬，拿著紙人門都沒敢進，看向慕白白的方向，在接收到對方的眼神示意後，扔燙手山芋將東西放在了家門口。
他這會又記得換一雙鞋進門了，打著哈哈說這東西有用。
言家這兩夫妻就是什麼講究人，真要講究也不能把樓下租出去做殯葬用品店。
方才給自己女兒打了一通電話，本來是吐槽老張帶回來的兩個人非常沒禮貌的時候，就聽到言秋嚴肅的讓母親務必招呼好他們。
他們家，三個人都在給年知行打工，合起來兩百多萬的年薪，而有這個工作機會，完全是因為年總器重老張，所以才提拔他的家人。
這麼一分析利弊，她可不就放下電話跑著回來了嘛！
隻有言忠老實本分，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熱切或者冷落，招呼著客人吃飯，一頓飯並不算愉快的吃完了。
慕白白提起要去村子裡轉轉，言家夫妻倆看小姑娘根本沒有把之前的不愉快放在心裡，高興的主動說要給他們領路。
慕白白自是沒有拒絕了，隻有小蘋果很暴躁的扒拉，不經意看到坐在一邊話很少的年知行，他再次雙眼放光，隻是有了前車之鑒，他也不敢要年知行抱。
也因為年知行，小蘋果的苦瓜臉立即消散，揚著一個笑臉嘴裡重複著去玩。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帶著兩位京都來的貴客逛起了這個並不算大的新村落。
在出門前，慕白白視線掠過門口的幾個紙紮人，一共五個，但是言家夫妻倆並不會印堂發黑，隻有老張。
一路上邊聊邊走，慕白白抓到了關鍵性信息。
老張家裡剛好有五口人，現在那五個紙人中，隻有一個被點了眼睛。
如今，也隻有最小的小蘋果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