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者是一名律師,他們家的子孫後代都還算不錯,祖上庇佑,一個個混的都有頭有臉的。
律師、老師、公務員,或是自己做實業。
沒有大富大貴,但至少不平庸。
委托者說他們家從兩個月前便開始怪事頻發,家中的小輩接連出事,最優秀的大侄子開始逃課打架,老二也像中了邪,做出一係列的事情都讓人匪夷所思。
這些都隻是開始,後續是接二連三的死人,有一個下山而來的老道士路過他家門口,直言他們家是被人改了陰宅風水。
他們餘家的好風水,被人借走了。
一向讀了很多書,信奉科學的餘家哪裡會信這種話,但是餘律記下了,他覺得老道士說的沒錯。
臨走前,他問老道士是哪個道觀的。
老道士拂著自己的長胡子,一派仙風道骨的吐出了:“玄武道觀”
是京都鼎鼎有名的玄武道觀,就在玄清山上,開車來回將近三個小時。
不算遠
餘律恭敬的將人送出門,老道士抬手示意他止步。
餘律態度還是很恭敬,說等他媽媽的喪禮結束之後,親自去玄武道觀請大師下山。
他說的很客氣,大師也滿意他的態度。
餘律將母親送到了祖墳埋葬,剛骨灰放進去的時候,恍惚間有隻手拉拽了他一下,再一抬頭是錯覺,骨灰已經入土,他人也離開了幾米遠。
他冷得直打哆嗦,祖墳太冷了,陰森森的讓人渾身不舒服,明明太陽就懸在當空,他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他覺得有好多雙眼睛在看著他,衝他笑。
餘律不安的感覺達到了頂峰,他現在無比相信自己家的陰宅的風水被人動過了。
他在母親墳前重重磕了兩個頭,心裡暗自打算著,回程的時候他就去請玄清山的道長。
計劃好了,等他下山的時候,遇到了一條手臂粗的蛇擋住了道。
蛇身通體漆黑,鱗片和龍鱗一樣,高高抬著腦袋橫在路中央。
京都很少見到蛇,哪怕是偏僻的祖墳,上百年了也沒有聽誰說過有遇到過這麼粗的蛇。
大家都停住了腳步不敢輕舉妄動,怕被大蛇一口吞了。
但是大蛇沒有攻擊他們,腦袋懸起來比劃了一會兒,也就溜走了。
一切就像是幻覺,餘律的心裡打鼓,眼下已經早上十點多了,他當即就決定要驅車前往玄武道觀,哪怕距離祖墳很遠,他也刻不容緩。
結果就是在半道的時候,出了連環車禍,餘律死了。
他的不安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也塵埃落定。
執念太深,以至於在他化成陰魂之後都在惦記著自己沒有完成的事情,他們餘家的陰宅出事了。
餘家的陰宅有些遠,距離京都市區有兩百多公裡的距離,都快要駛出京都了。
年知行駕車,一直到了山腳下,慕白白開著窗把頭探出去。
隻見半山腰處的位置,一大團黑色的雲霧,是濃到化不開的陰氣。
餘律的想法沒有錯,他們餘家的風水確實被動過,陰宅這豈止是被借運這麼簡單,還沒有靠近就已經感受到了這麼多的煞氣。
上山的路不難走,但是車子開不上去。
慕白白拉著年知行步行往上走,此時還未到子時,這個郊外的山上已經彙聚了大片的陰氣,隱隱能聽到有哭聲。
放眼看去,很多陰魂站在樹梢上,一個個仿佛就是直立的樹,搖擺著豎立了數十個。
一個紫薇帝王命格,一個陰差,誰也沒有那個狗膽敢靠近半分。
天氣有些黑,月色被蒙上一層,朦朦朧朧的,在路邊打下影影綽綽的倒影。
慕白嫌路看不清楚,手一抬打了一排的鬼火出去,散發著幽深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