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捧著茶杯,正在喝茶呢,看到曹緒建過來,問他:“有什麼事情嗎?”
曹緒建就說:“老師,彆的班的班主任在教室,您是不是也去教室走一趟?”
陳老師一擺手:“我不用去,我相信你,今天沒有老師去上課,你們自習就好,到了時間該下課就下課,該上課就上課,該去吃飯就去吃飯,彆的班做什麼你們也做什麼就好。”
曹緒建從辦公樓下來之後,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小學初中加起來,他做了好幾年的班長,被班主任這樣信任,還是頭一遭,這種信任,讓他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教室裡麵因為沒有老師,想看書的,認真的看書,不想看書的,就前後桌湊一起小聲的聊天。
陳蘩捧著新課本看的認真,坐在旁邊的於海娜拿起語文書看了幾頁,就放下書。
百無聊賴,想要跟陳蘩說說話,看到陳蘩認真看書的樣子,不大敢再惹她,剛才剛惹毛了,不好繼續招惹陳蘩,就輕輕地捅了捅前麵同學的背,等這位女同學轉過身來之後,小聲的問人家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宿舍,哪個初中畢業的,很快就跟前麵坐著的兩個女生聊的熱火朝天。
陳蘩有個特點,集中注意力乾一件事情的時候,心無旁騖,誰在她身邊她也不會在意,一本物理課本,竟然讓她看到下課時間。
被於海娜推了一把,陳蘩回過神,就看到於海娜對著窗戶邊指了指,陳蘩順著一看,竟然是陳慶來。
陳蘩跑出去,陳慶來就說:“剛開學學校管的不嚴,我跟同學約好去學校外麵的一家店裡吃飯,帶著你一起去。”
陳蘩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她記得課外活動連著晚飯時間,加起來一個多小時呢,他們這會過去,吃飯來得及嗎?
聽到陳蘩的疑問,陳慶來解釋道:“中午就給那家店打電話,定下飯菜,說好幾點過去,咱們這會去,估計飯菜已經上桌了。”
陳蘩眼睛一亮,學校外麵的飯店竟然還有這樣的服務嗎?
陳蘩去教室拿她的背包,背包裡麵不僅有她的水杯,還有幾樣要緊的東西,不隨身帶著總是不放心。
陳蘩背著書包,路過辦公樓的時候,看到辦公樓西邊幾棟四層的家屬樓,就問陳慶來:“二哥,這邊的房子有往外出租的嗎?”
陳慶來奇怪的問道:“咱們住宿舍呀,你租房子做什麼?”
陳蘩拍了拍背包:“我這不是有些東西不能放家裡,也不能放教室或者是宿舍,就想著在學校裡麵租個房子,放東西也好啊。”
想到姥爺給陳慶來留下的存折,好奇的問道:“二哥,姥爺給你的存折你放哪裡了?”
陳慶來就說:“我交給我班主任幫我保管了,班主任說藏在他家的床底下。”
陳蘩不由得笑了起來,陳慶來聽了陳蘩的話,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陳蘩的姥爺陳重樓留下很大一筆錢,陳重樓不僅在村裡開中醫診所掙錢,他還領著一份退休工資,因為陳重樓曾經參加過解放前的戰爭,還有一部分補貼,帶著陳蘩去陳田村之前,陳重樓還領了一筆補發的工資。
陳慶來沒有把錢存在一個銀行裡麵,他拜托班主任幫他藏起來的存折裡麵,存了三萬塊,他在另外一個銀行的存折裡麵,存了一萬多塊錢。
九十年代中期,工人一個月工資幾百塊,也不怪陳慶來班主任把他的存折藏到了家裡床底下。
陳重樓臨終之前,給了陳蘩一張定期的存單,存了十萬塊,另外就是一個存了五萬的折子,陳重樓還跟陳蘩交代過,他拜托一位老友用陳慶來跟陳蘩的名義,在滬市的證券交易所買了一些股票。
這位老人家生前,為了這兩個可憐的孩子,殫精竭慮,想了很多法子,就為了給他們留下更多的退路,讓這兩個沒有依靠,隻能相互依靠的孩子有更多的底氣去對抗殘酷的現實。
飯店距離學校門口有些距離。
出了校門口之後,走個三百多米,就是出城的一條柏油路,柏油路兩邊有一些臨街的門麵房,這些門麵房有的開飯店,有的開各種小賣店,還有一個專門賣文具的商店。
陳慶來帶著陳蘩徑直進了一家飯店的門,剛進門,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惹得陳蘩一個勁的咽唾沫。
陳蘩開學之前,跟著陳慶賢兩口子一起吃飯,陳慶賢的老婆王衛紅苛待陳蘩,故意把飯菜做的難吃,陳蘩不愛吃,王衛紅還在外麵嚷嚷陳蘩挑食,不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