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多鐘,葉清明給京城打電話過去拜年,知道鄭雲雪沒有回葉家過年,也不在意,晚上又給家裡打了一次電話,直到上午十點多鐘,鄭家兄妹帶著鄭明珠去大院給鄭家老兩口拜年,葉清明隻是冷冷的笑了兩聲,並沒有把鄭雲雪放在心上。
葉家二伯電話裡跟葉清明說了一些事情之後,葉清明心裡快速的把這些消息進行了整合,心裡有數,這才放下電話,洗漱之後就回臥室休息。
年初二一大早,吳文博又來了,背著自己的書包,帶著兩身換洗的衣服,對慶來說:“慶來,開學之前,我就在你這裡待著不走了,家裡太亂,想要靜下心來做道題都不行。”
家裡人對高三的學生都是很包容,吳文博一說家裡亂,想要去慶來家,吳家爸爸媽媽馬上就準備了一些吃喝,連帶著兒子一起送到陳田。
葉瑜撇了撇嘴:“我看你就是賴上我們家了。”
吳文博也不在意葉瑜的陰陽怪氣,把包裡的課本試卷放到窗台上:“隻要能有個安靜的學習環境,你說啥我都不跟你生氣。”
陳蘩依舊是每天在家裡看書,葉瑜看她總是捧著醫書看,就問她:“你怎麼也不看你的課本呢?”
陳蘩不在意的說:“等開學之後我去學校再看,好不容易回家,我得趕緊把這些還沒有看完的看一下,開學之後,我哪裡有時間再來看?”
葉瑜每天除了修習心法,打拳,然後就捧著一本英語詞典背單詞,他要準備參加四級英語考試。
初二晚上,陳慶賢又來家裡,陳慶來依舊是沒有讓他進院子,就在大門口問他來做什麼。
陳慶賢就說:“慶來,我是你親大哥,我實在是遇到困難了,這才來找你。”
慶來其實已經知道陳慶賢為什麼來找他了,王衛紅在他家支了攤子,打麻將的打麻將,打撲克的打撲克,現在地裡又沒有什麼活計,年前還有從外麵打工回來的,竟然有很多去他們家玩的。
陳慶賢這個人,因為是家裡的長子長孫,小時候被家裡的奶奶帶著長大的,養的比較嬌慣,不能吃苦,隻想享福,又不是個堅毅的性子,一開始隻是跟著玩兩把,後來竟然輸了不少,自從老爺子去世之後,去診所看病的人越來越少,陳慶賢昨天又輸了不少錢,這是來慶來這裡借錢的。
慶來冷冷的說:“你都結婚成家了,那就是另外一家人,爺爺去世之前,把家裡的東西分的很清楚,診所那邊的院子也是爺爺蓋的,爺爺給你住,爺爺又帶著你學醫術,你把醫術學好了,也能有一門謀生的手藝,爺爺給你打算的很好,你不聽話,不讓你娶王衛紅,你偏要娶,你把那個禍頭子弄到家裡,又管不住,讓她給你惹來這麼多的麻煩事,陳慶賢,你還有臉來這裡?”
陳慶賢苦苦哀求:“慶來,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跟你保證,你隻要幫我把這次的錢還清了,我保證以後再不沾了。”
陳慶來心裡煩躁的不行,又非常的失望,怪不得爺爺臨終之前,隻是交代他要帶著蘩蘩好好的讀書,還單獨找朋友幫著他跟蘩蘩在滬市開了賬戶,原來為的就是防著陳慶賢。
陳慶來就對陳慶賢說:“那你知不知道,王衛紅手裡有多少錢?你想要跟王衛紅好好的過日子,她是不是也想要跟你好好的過?”
陳慶賢狐疑的問道:“慶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慶來哼了一聲:“你把人家當家人,人家拿你當冤大頭呢,你知道王衛紅有個相好嗎?你知道王衛紅的那個相好在城裡就是開賭場的嗎?”
陳慶賢否認:“慶來,你就是想要扒瞎話,你也得扒個差不多的吧?你大嫂又不經常出門,她哪裡來的什麼相好的?”
慶來憐憫的看著這個一頭青青草原的大哥,慶來很慶幸,他在全村長輩麵前,被爺爺過繼到父親名下,更是在全村的見證下,把戶口遷到了爺爺的名下,爺爺讓他跟陳慶賢做了深層次的切割,從法律上,從倫理道德上,大概,爺爺就是為了這一天吧。
“咱們縣裡一個挺有名的老板,叫朱承傑,他弟弟跟我一個學校,我們能說的上話朱承傑帶著一幫人在南方發家,回來開工廠,朱承傑手底下有個叫王彪的,外號彪子,他跟王衛紅在南方好上的,回來之後,兩個人一直有聯係,看在咱們是一個爹媽生的份上,我跟你說這些,你如果想要知道王衛紅真實的經濟狀況,就想辦法找到王衛紅的存折,想來,存折上的數字應該能告訴你,王衛紅到底對你隱瞞了多少事。”
陳慶賢聽慶來說的有鼻子有眼,已經信了幾分,問慶來:“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慶來嘲諷的說:“蘩蘩是爺爺的心尖子,爺爺臨終之前把蘩蘩托付給我,王衛紅卻要打蘩蘩的主意,陳慶賢,王衛紅她千不該萬不該,想要打蘩蘩的主意,如果蘩蘩被王衛紅送到南方去,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想到王衛紅竟然要送陳蘩去南方打工,陳慶來恨不能把這個忘恩負義的大哥揍趴在地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要是個男人,就想辦法把王衛紅的真實底細自己去打聽清楚,不要聽信王衛紅的一麵之詞,你以為爺爺為什麼在診所裡麵留下那麼多的藥材?那是因為有些藥材,價值不菲,那是給你留的一條後路,你沒有注意到藥材的價值,王衛紅卻發現了,王衛紅通過彪子把幾樣珍貴藥材賣出去,至少得了好幾萬。”
陳慶賢這會已經信了七八分,內心五味雜陳,就聽慶來繼續說道:“王衛紅會不知道賭博的危害嗎?你們是兩口子,她為什麼任由你在賭桌上輸那麼多?你有沒有想過,王衛紅是故意的,至於為什麼,估計王衛紅已經不想繼續蝸居在陳田這個小地方,想要離開這裡,去外麵吧,你現在就是她的絆腳石,正好趁著你輸了錢,跟你鬨一場,離婚走人。”
陳慶賢臉色大變:“這都是你瞎猜的,她懷著我的孩子呢。”
大門口開著燈,白熾燈散發出昏黃的光線,不妨礙陳慶賢看到慶來眼裡悲憫的神色:“當初爺爺跟我說過,你腎臟先天發育不全,會影響你的子嗣,他曾經給你調理過,隻可惜先天性的,效果不是很好,我建議你還是去大醫院,檢查一下你精子的活性。”
陳慶賢隻覺得天都塌了,他白著臉駁斥道:“你胡說,如果我真的要身體有毛病,爺爺為什麼不跟我說,我也是個大夫。”
慶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爺爺怎麼沒有說過,爺爺跟你提過,讓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不僅是提過一次,提過好幾次,婚前做婚檢,爺爺也提過,你仗著做婚檢的是你的同學,隻讓人家給你開了一個單子,根本就沒有好好的檢查,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陳慶賢,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自己自己作的。”
陳慶賢扶著門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才抬起頭,眼底通紅,他問慶來:“那你為什麼要現在把這些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