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急電?”華國成猛地站起身,語氣瞬間凝重。
“是上海中繼台轉發的海先生的急電!”
“快念!”華國成一把攥住桌沿,目光銳利如刀。
電訊參謀咽了口唾沫,大聲念道:“物資已到,速來老地方接收!”
“啥玩意?”
“物資已到,速來老地方接收!”電訊參謀拔高了音量,又重複了一遍。
孫保民眼珠子瞪得溜圓,“不是說正國剛在上海見完海先生,物資還沒籌措到位嗎?
這才兩天功夫,怎麼就已經到了?這比飛還快啊!”
張團長也愣在原地,下意識地嘀咕:“這時間根本對不上啊!
前天夜裡正國才發來電報說剛對接上,海先生那會兒還在上海呢,就算插了翅膀,也不可能這麼快把物資送到疊窩寨!”
華國成雙手背在身後,快步在土坯房裡踱了兩圈,眼神驟然變得清明,“隻有一種可能——海先生早就為我們籌措好了這批物資,甚至早就開始秘密轉運了!”
他頓了頓,語氣愈發肯定:“他這麼做,就是為了防止消息泄露。
哪怕見到了正國同誌,也沒透露半個字,直到物資安全送到‘老地方’,才發來急電通知我們接收!
這心思,縝密啊!”
孫保民一拍腦門,瞬間想通了關節,“這麼說,正國去不去上海,這批物資都已經在路上了?
而且這次來送物資的,肯定不是海先生本人!
不然他就是孫猴子轉世,一個跟頭就能從上海翻到魯南!”
“八九不離十!”華國成猛地一拍大腿,爆了句粗口:“哎呀臥槽!孫保民,彆在這瞎猜了!
海先生把這麼大一批物資送過來,保不齊已經驚動了鬼子的眼線!
一旦消息走漏,周邊據點的鬼子和偽軍肯定會聞風而動,瘋了一樣來搶!”
他一把抓住孫保民的胳膊,“立刻集合部隊,全員輕裝急行軍,火速開赴疊窩寨!要快!”
孫保民渾身一震,猛地立正敬禮:“是!我這就去吹號集合,十分鐘內,新一團全員出發!”
“讓先頭部隊先走,主力隨後跟進,沿途務必隱蔽行蹤!”華國成補充道,“張團長,你六團立刻側翼掩護,牽製周邊據點的鬼子,確保新一團順利通過!”
“收到!”張團長也不含糊,轉身就往外衝。
……
疊窩寨聚義廳的斷壁下,剛發完電報的李海波,將嶄新的美國電台仔細收好後放進了隨身空間,眉頭卻擰成了疙瘩。
按事先的計劃,他卸完物資就該立刻抽身,連夜駕車返回上海,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減少暴露的風險。
可當他抬頭眼前,這滿坑滿穀的武器彈藥與糧食,又讓他邁不動腳步。
這麼龐大的一批物資,簡直是根據地的“救命家底”。
萬一他現在走了,接收的同誌還沒到,鬼子的偵察隊或是附近的漢奸碰巧闖進來,彆說能不能搬走吧,隻要點燃一把火,也能把這些糧食和武器彈藥燒個精光。先前的所有努力,也都白費了。
李海波在聚義廳的石門檻上坐下,腦海裡反複權衡。
離開,是最穩妥的選擇,能最大程度保護自己;留下,隻要遇到的不是鬼子的大部隊,以他的異能加戰力,絕對能保證這批物資的安全,卻要承擔暴露的風險。
可看著那些堆積如山的物資,想到根據地戰士們缺槍少彈、忍饑挨餓的模樣,他心裡的天平終究偏向了後者。
“罷了,再等一天,算算時間,先頭部隊最遲明天下午就能到。”他低聲自語,猶豫再三,他還是決定留下來看守物資。
但他也在心裡打定主意:隻要教導二旅的接收隊伍一到,確認物資安全交接,他就立刻動身返回上海,誰留都不好使!
打定主意後,李海波轉身看向聚義廳下的密室,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嗬嗬,來都來了,總不能讓我空手而歸吧?”
他摸了摸下巴,心裡盤算著,“教導二旅常年在山裡打遊擊,估計也沒什麼稀罕物件能拿得出手,隻能委屈老孫了!”
李海波嘀咕著,熟門熟路地打開了密室的狹窄入口。
密室裡依舊彌漫著淡淡的酒香味,上次剩下的一半老酒整整齊齊地碼在牆角,壇口封得嚴實。
李海波眼睛一亮,毫不客氣地將酒壇一個個悉數收進隨身空間。
上次就不該給他留一半,根本就不像我的做事風格好不了。
將裡麵的老酒一掃而空後,這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
回到卡車旁,他拉開車門鑽進去,從空間裡翻出易容工具包。
是的,順利通過蘇魯封鎖線後,他就已經換下了日軍憲兵製服,換上了一身乾淨的便裝。
“北條麻立”的妝容也早已卸掉,此刻臉上是他本來的模樣。
但轉念一想,明天要和教導二旅的同誌見麵,還是易容成上次的樣子更穩妥,免得節外生枝。
李海波對著後視鏡,不多時,一張俊朗英氣的麵容便出現在鏡中,他對著鏡子挑了挑眉,指尖摩挲著臉頰,“嗯,朱時茂,就是帥!”
易容完畢,他把車開到穀口一處隱蔽的灌木叢後藏好。
隨後,他再次開啟“順風耳”異能,靠在卡車旁的樹乾上,一邊留意著山穀外的動靜,一邊等著接收隊伍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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