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戴老板身後的毛仁飛,嘴角勾起一抹譏諷,陰陽怪氣地插了話,“狗屁的重要情報!
汪偽六大的消息,我們早就收到了,還不止一份,來源比這螺絲刀小組靠譜,內容也詳細得多,連汪雞衛他們暗地裡的勾心鬥角都查得一清二楚!”
他瞥了眼戴老板手裡的電報,語氣愈發不屑,“你這個螺絲刀小組,情報滯後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一個行動小組,不好好琢磨怎麼鋤奸殺人,倒跑去湊情報的熱鬨,純屬不務正業!”
戴老板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了毛仁飛的話,將電報推回給劉富庸,笑著說:“乾得不錯。
在76號的嚴密封鎖下,還能成功滲透進和平飯店的大會現場,拿到第一手人事任命和議案詳情,這小子比我們策反的那些參會代表強多了。”
他頓了頓,吩咐道,“發電報表彰一下,勉勵他繼續潛伏。
電報裡提的經費,按標準撥付;通訊設備上海那邊也緊缺,讓他們將就著用舊的;武器彈藥讓上海站優先撥付一批,務必保障他們的行動。
告訴他們,好好乾,黨國不會虧待任何一位有功之臣。”
“是!謝謝老板栽培!屬下這就去辦!”劉富庸喜出望外,連忙躬身應下,小心翼翼地攥著電報退出了辦公室。
房門“哢噠”一聲關上的瞬間,戴老板猛地轉過身,反手就是一電炮,“狗東西!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彆特麼總站在我背後!”
……
李海波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床上,暖烘烘的。
弟弟妹妹們早已背著書包上學去了,老媽也挎著菜籃子出門買菜,侯勇、熊奎、楊春幾人正圍坐在石桌旁,泡著一壺濃茶,嗑著瓜子閒聊打屁。
他伸了個懶腰,渾身的疲憊徹底消散,想起和平飯店裡那群漢奸還在為權力分配扯皮不休,76號暫時沒什麼要緊事,便琢磨著找個地方混過這半天。
“波哥醒了!”楊春率先看見他,立刻起身招呼。
幾人紛紛圍上來,侯勇笑著問道:“波哥,今兒個去哪耍?
和平飯店那邊還沒散場,張大魯又不讓我們靠近,咱哥幾個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個地方樂嗬樂嗬?”
李海波洗漱完,接過熊奎遞來的茶杯抿了一口,想了想道:“走,去憲兵司令部轉轉。
跟山本大尉套套近乎,說不定能撈點好處。”
幾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侯勇一拍大腿,“巧了!昨天剛給憲兵隊交了一筆贖金,釋放文書都開好了,約好了今天放人,正好順路去把人提出來,省得再跑一趟。”
幾人驅車趕到憲兵司令部,站崗的日本憲兵見是老熟人,連證件都沒看,便揮手放行。
楊春和熊奎識趣地留在門口,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遞分給站崗的憲兵,用半生不熟的日語夾雜著中文瞎侃,一會兒說天氣,一會兒聊槍械,時不時發出一陣哄笑,把門口的氣氛搞得熱絡又放鬆,正好給裡麵打掩護。
楊春和熊奎識趣地留在門口,遞煙點火,用半生不熟的日語和憲兵們瞎侃,時不時發出一陣哄笑,氣氛倒是熱絡。
侯勇則拿著早已準備好的釋放文書,跟李海波打了個招呼,徑直往後院的牢房去提人。
李海波徑直上樓,敲響了山本大尉的辦公室門。
“進來!”屋裡傳來山本大尉洪亮的聲音。
推開門,隻見山本大尉正紅光滿麵地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個繪著櫻花紋的白瓷茶杯,氤氳的熱氣嫋嫋升起。
對麵的沙發上卻坐著個身影落寞的人——正是前段時間鬆島今朝吾遇刺案中,被李海波埋下的詭雷炸傷住院的小泉中尉。
他臉色還有些蒼白,沒了往日的英挺,原本銳利如鷹隼的眼神此刻像蒙了層灰,正失神地盯著自己的膝蓋,周身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低落,連有人進門都沒抬眼。
李海波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微微躬身問好,“山本太君,上午好哇!今日氣色真是愈發精神了!”
目光轉向小泉中尉,故作驚訝地挑眉,“喲,這不是小泉太君嗎?您這是徹底傷愈出院了?
我正打算抽時間去陸軍醫院探望您,沒想到這麼快就康複了!
您這氣色,這氣色可比上次見著好多了!”
山本大尉見是他,笑著擺了擺手,指了指身旁的空位:“李桑,快來坐!
小泉君今天剛辦理完出院手續,特意來我這兒坐坐。”
小泉中尉緩緩抬起頭,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托山本君的福,算是撿回一條命,談不上痊愈。”
他的手無意識地撫摸著膝蓋,眼底翻湧著難掩的不甘,“我是個刑偵專家,辦案靠的不光是腿腳,更是智慧和經驗!不像其他帝國勇士,需要在前線衝鋒陷陣。”
他頓了頓,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強撐體麵,“就算行動不便,我坐在司令部裡,一樣能分析線索、指導偵查,讓那些藏匿的凶手無所遁形!
這對我的工作,影響不大!”
李海波在兩人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屁股剛沾到沙發墊,就暗自撇了撇嘴——神特麼影響不大。
他瞥了眼小泉中尉強撐著的模樣,心裡門兒清:估計是山本大尉花了不少金條疏通關係,才把他留在司令部,不然以日軍的尿性,早特麼把他打發回本土,扔去當預備役了。
臉上卻半點沒露,順著小泉的話頭附和:“小泉太君說得太對了!
您可是帝國頂尖的刑偵專家,辦案靠的是腦子和經驗,這點小傷算什麼?
就算不能親自跑現場,有您在司令部坐鎮指揮,那些凶手照樣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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