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肯定熱鬨或是說吵鬨的房間,也許都隻是看看,也許先是隻想看看卻又按耐不住參與其中。不用去,隻是聽了這裡有這麼一個娛樂活動,就能知道那未曾到過的地方肯定聚集著很多人。圍觀著的人,也許隻是看,也許是有目的的看。為了不久後自己去參加,在旁邊並不是為了消遣時間而看。
曹岩用這向徐三光借來的盧卡,目光在徐三光的小推車裡掃過,買了五串烤土豆和一瓶冰飲,結果想走到牆邊坐在地上吃,畢竟桌椅都被坐滿了。
“今天想去試試的話,等我把現在的工作完成。”徐三光對轉身要走的曹岩說道。
曹岩隻是點點頭,也許是禮貌性的點頭表示聽了,也許是真的要去試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也迷茫著,自己糾結著。有這樣的心了,並沒有直接拒絕掉,在一天的酬勞隻夠吃飽也許還吃不飽的情況下。聽了有這樣的一個娛樂方式,也像是落入水中的人看見一個稻草拚命抓住。也許並不好,也許是錯誤的,但是意誌沒那麼堅定的人總是會忍不住的想要去試一把,因為慢慢的積攢實在是要太久了。
又重新回到牆邊坐下,把剩下的盧卡放到袋子裡,大口吃著撒著燒烤料的烤土豆。太香了,太香了!太好吃了!肚子飽的有些不想站起來了。
“今天有興趣參加搖骰的人隨我來。”徐三光大聲說道。
許多人起身了,也許正是等著接下來的娛樂活動才在這十分擁擠的地方等待著。
徐三光走,許多人都跟著他走。自己也隨著人群去向沒去過的地方。在人群中抬些頭才看見徐三光去向了一處狹小的樓道。隻見他踏著樓梯走向二樓,擠著跟上,走到二樓,隻見樓道間少有的燈光和一樓反差明顯,人群跟著徐三光來到一處門前,停下,徐三光開門進去,大家也都進去了。看著周圍隻比自己在狹小地礦裡工作的環境亮一點的這個地方,也能看見路,並沒什麼不適應。左右兩側間隔距離很小的牆麵,和那被綁後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中間極其空曠的白色大樓不同,這裡狹小又昏暗,也許這裡就是如此吧。環顧四周後隨著人流進入房間,開局的房間也同樓道裡一樣昏暗。幾個枕頭墊環繞形成一個圓圈,一看就知道是多人的遊戲。枕頭圍成圓圈的上方是由一盞燈照亮。第一次來這邊好奇的向彆處張望,昏暗看不清,也沒什麼東西可看,也看不清什麼東西的輪廓,左右轉過頭隻看見自己的工頭竟然坐在那裡,身前擺放著一個大紙箱。
由徐三光再次說明後,每個參賽者都要付一百盧卡的參賽費,然後就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位置坐下來了。
來的有很多自己沒見過的其他組裡的人,看著各種沒見過的陌生麵孔,在人群中竟然看到了自己宿舍的“宿舍長”也在其中。目光看向他,他也看向自己。兩人錯開目光,自己去向工頭那邊。
走到工頭前,付了一百盧卡,坐下。
等著還沒來齊的人,徐三光開始介紹。
“你們玩過擲骰子嗎?我來簡單說一下規則。擲骰子就是用三個骰子扔進碗裡。用出來的數目決定勝負。每人最多扔三次,很簡單吧。首先是莊家擲,然後從左到右的順序來擲。莊家閒家誰的花色大,盧卡就歸誰。也就是莊閒對決了。”徐三光說完,拿出一張寫著規則的海報貼在牆上。
隨後又說道“當三個骰子中有兩個同樣的點數才能算花色。擲三個骰子,兩個點數是二,一個點數是一,這種情況花色的大小就是一。兩個骰子點數是二,一個骰子點數是六,這種情況骰子的花色就是六。六是最大,一是最小。大的一方獲勝,獲取其餘人的盧卡。三個骰子的點數都不一樣時,這種情況叫沒點。這種情況還有兩次擲骰機會,如果剩餘兩次都沒點的話,那就是輸了。但是三個骰子點數不一樣的情況下也有兩種特例。四五六,出現這種花色時收兩倍。相反,出現一二三的情況,輸兩倍!最大的花色就是三個六。三個2到6,贏三倍,三個一,贏五倍。”
圍成一圈的人,自己四處張望,有些看上去就有些吃驚。
“不用這麼害怕,基本不會出現啦。”徐三光說道。
“當然為了在這枯燥乏味的環境下給大家製造娛樂性,還有幾個特彆規則。首先就是沒有莊家通知的規定。不管莊家甩出多大的點,閒家依然有擲骰的權利。莊家甩出三個六的話,閒家甩出三個六也算平手了。大家都是在艱苦環境下拿著辛苦錢玩的,莊家通知就太無趣了,太過分了點。特彆規則二,就是莊家可以放棄。放棄就是說當自己認為不順或盧卡不足時,可以直接放棄。特彆規則三,隻能連續做莊兩次,之後換下一個座置的人坐莊,但是,莊家第一次就沒有點或三個一的情況下就立刻換掉。規則大家也都聽膩了,差不多該開始了第一輪由我做莊家。”徐三光掂量掂量手中的三個骰子。大家都下注了,都是一百盧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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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光的第一擲,骰子在碗中跳動,兩個二,一個五,花色就是五。曹岩看著,同時也聽到了旁邊的人按什麼的聲音,轉頭一看,旁邊的人正用筆記錄著。
“彆做這種煞風景的事了。”曹岩的工頭蔣偉說道。
“算了算了,有什麼關係呢,每個人的樂趣不同,隨你喜歡吧。”徐三光微笑平和的說道。
“來,輪到你了。”說完就把碗和骰子遞給了右邊的工頭蔣偉。
蔣偉一擲,一二三,三個點數,輸兩倍!
“哈哈,真倒黴啊你。”徐三光拍拍蔣偉的肩膀笑著說道。
再傳給右邊的人,兩個一,一個六。
再傳,兩個二,一個三。
再傳,輪到曹岩了。
自己的第一輪,第一擲是…四五六!
“哇,小夥子你太厲害了。不過幸好你隻壓了一百盧卡。”徐三光說完,抓起身旁的盧卡甩給曹岩。
自己把折起來的盧卡拿起,看到的是三百盧卡,問道“怎麼還多了一百盧卡。”
“四五六太難得了,押注隻有一百盧卡未免太可憐了。這一百盧卡算是安慰獎,拿去吧。”徐三光說道。
“又輪到你嘍。”許三光對剛才記錄花色的人說這個擲骰子是莊和閒的對決,反過來講,是看做莊時如何不能輸。這才是重點,是掌控擲骰子的關鍵,要害。
竟然甩到了四五六,卻隻壓了一百盧卡。知道運氣不可能長一直這樣,之後也隻壓了五十盧卡。運氣也算好的,但押注如此小的金額。贏的時候比起高興更多的是感到失望,覺得可惜的情緒反而比較高。和通常的娛樂相反,換句話說,這偏離了正常娛樂時的正常感覺與邏輯。熱情,氣勢,又或是好運的征兆,在這樣的環境中很難感受到。
開局經過好幾輪了,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總是壓小輸,壓大贏。所以說這是娛樂時的理想狀態,但隻是理想,不是“基礎”。
輪到旁人坐莊,都不坐,都是過掉。輪到自己坐莊,盯著輪到自己的白碗,盯著白碗,緩緩的讓它用手移到旁邊那記錄花色的年輕人,輪到他做莊了。現在還沒看清局勢,現在坐莊還為時尚早。
“你在發什麼呆,你也會過掉吧。”記錄花色的年輕人身旁的一個人催促道。
“我這次打算試試看。”那記錄花色的年輕人說的。
“對對,擲骰子就是要當莊家才能體會到樂趣啊,試試比較好哦。”徐三光說。
“那我就試試看了。”年輕人說道。
大家開始下注,都是五十盧卡左右。曹岩不想再贏小了,打算試試看,三百盧卡押上!
“哎?!之前明明都是一百盧卡,為什麼啊?你說為什麼啊?你說啊?!”記錄花色的年輕人驚訝的說道。
“想試試。”曹岩想試試。
“放心吧,年輕人,你又不是一定會輸。說不定會大賺一筆。”徐三光說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年輕人猶豫著。
“好了,擲吧。”徐三光對著年輕人說。
“可是…總感覺…”說著將三個骰子擲向碗中。
……兩個四,一個一。
通常擲骰子在莊家擲出一時,閒家不需要擲就算贏,算是莊家通賠。但是這裡規則不一樣,不管莊家的花色如何,閒家也需要擲。
年輕人旁邊那剛才催促他的人,輪到他擲了,接過碗和骰子。擲到兩個三,一個二。
莊家花色是一時,大多數情況下都能贏。
繼續輪擲。
兩個五,一個二。
兩個六,一個三。
結果在輪到自己旁邊的曹岩之前,除了沒有點的徐三光外,自己全敗。前麵幾個都押的很小,輪到押的最多的曹岩這邊。自己隻要贏了曹岩,之前輸的都可以抵消,還有的多。
這種娛樂必定會有人要落淚的。
曹岩接過碗和骰子,明明是很輕的東西,卻感覺到壓力。握著三個骰子的時候置於碗的上空,慢慢鬆手,骰子落下。一個二,一個三,一個五,沒點。繼續。
有可能是運氣不好。
抓著三個骰子在手裡甩了甩,繼續。
一個六,一個四,一個一,又是沒點。
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啊!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心跳的更快了,抓起骰子,決定勝負的第三擲。
咚咚咚…骰子在碗中不斷碰撞發出聲響。
“了不起啊小夥子,這種花色平時可不太擲得出來呀。”徐三光說道。
第三擲竟然是一二三!輸兩倍!
“贏了!”曹岩旁邊的年輕人沒有壓抑住,激動的說道。
曹岩押大之後擲了最糟糕的花色,在這裡才會發生的大逆轉,發生在了曹岩身上。
曹岩,輸六百盧卡!
十分難受,從口袋裡掏出三百盧卡,甩在自己原先壓的三百盧卡上。由於太過用力,裹在一起的盧卡甩散開來。
“謝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隻盯著自己輸掉的盧卡在地上,被那坐莊的年輕人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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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氣死我了,憤怒。
氣死我了,憤怒。
這種血液倒流的感覺。
又押上一百盧卡,繼續。
擲到四五六,贏兩倍,兩百盧卡。
之後幾輪勢頭也算旺。
輪到曹岩坐莊,大家押的都小,隻有徐三光和旁邊的工頭押大了。一番輪轉後,是曹岩輸了。
結束後第二天又是去沉悶漆黑的環境下挖礦。
第二天發放盧卡開始,自己組裡的人都被叫去發放酬勞,唯獨自己沒有被叫到。眾人散去,隻留下一些人還站在原地。
曹岩看著那些還站在原地的人,應該和自己一樣,還沒被叫到。其中就見到昨天參加過娛樂的麵孔。徐三光發放的酬勞,隻夠一天的夥食。
徐三光叫著還停留在原地的十幾人,叫到曹岩,慢慢走過去。
“怎麼了小夥子?你也需要預支吧。”徐三光笑著說道。
接過今日的酬勞,吃著沒有味道的白米飯,隻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在這漆黑如地獄般的環境下,不知要乾多久才能出去。出去所需的盧卡也不知湊齊了之後是否能真的出去。
又是在這漆黑又狹小的環境中挖礦,將礦車拉到站在外麵洞口那的工頭統計。
“砰。”在挖礦的曹岩聽到旁邊的聲響,轉頭看去,一個人倒在了地,咳嗽聲不斷發出。
大家也許都聽到了,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小小的空間裡頓時十分安靜,隻剩下那人的咳嗽聲。
工頭從洞口走進來。
“看來是不行了,你把他抬到病房去。”工頭對著曹岩和他旁邊的人說道。
“沒事的!隻是有些累了。沒事的!馬上就好了!”倒在地上體型龐碩的人大聲說道。
那倒在地上身型龐大的人也許是想站起來證明自己沒事,但就是連站起來都站不起來了。
“你們把他抬到病房去。”工頭又說了一遍。
曹岩托著那胖碩人的雙腿,被工頭叫到的那個自己不認識的同事托著他肩,隨著工頭,走了一段時間出隧道。之後工頭走向礦洞隧道後麵,漆黑一片。
工頭打開手電筒,往前走著,又向左向右照著走著。感覺是工頭也不常來的地方,或許也隻是太暗了看不清。自己和那同事頭上安全帽的電光燈很微弱,看不清前方多少,隻能看清對方的臉。跟著工頭向前左右曲折,隻能看到前方手電筒的燈光亮著,已經看不見工頭人了。
前方燈光逐漸消失。
“嗯?”人呢。自己看見前方的光亮突然消失,自身處在一片漆黑,扭頭看向四周,隻能看見勞務樓在遠處。這時,勞務樓算是這漆黑的環境下的一顆明珠了。
一束強光晃過眼睛,工頭的手電筒又出現了。不知怎麼回事,跟上去。
看到的是工頭在地下等著。
“這地方竟然還有地下室?”自己看著周圍,提著的心也生出疑問。
低頭看樓梯,慢慢放下腳,謹慎走下去,走下十幾個台階,看見前麵一大片顏色好像與地麵相融,應該是走到平麵了。
地下室除了工頭的手電筒,自己和同事兩人頭上安全帽的燈,周圍沒有任何光亮。隻能看著前方,工頭手電筒的強光照射顯現出的狹窄通道。
腳步聲在狹小的通道回響,清澈悠長。
“沒事的,我能乾。我還能乾!”那胖子又說道。
回音響在隧道裡,無人回應。
工頭停下打開了儘頭的門,曹岩和同事抬著胖子也進去了。
曹岩好奇的四處看著。來到一個未知的新地方,心中的害怕當然會不自覺的四處看著。但自身的好奇也好害怕也好,並沒什麼用。看不到什麼。
“不要!我真的還能乾的!”胖子又說道。沒有之前聲音大了。這次似乎是儘力說出口的。
就算看不到什麼也還是四處看著。抬著胖子的兩人都是四處看著。
工頭又停下,在隧道側邊打開了一扇門,光透出來,讓曹岩有些畏光的眯上眼。
“醫生,有急診病人。”工頭說道。
兩人將胖子抬進去。
“哎?!”曹岩沒忍住發了一聲。自己看到的是房間裡躺著許多人!
都是蜷縮在一起或趴在地上。呈現在自己麵前的是地獄中的地獄,叫人窒息的光景。被粉塵傷了肺,搞壞了身體的人們。
兩人將胖子輕放在地上,站著,看著。
“愣著乾嘛,回去乾活。”工頭說完返回去了。
兩人跟著工頭返回。
那門一關,這裡又隻剩工頭手裡的手電筒明亮著。跟著走回去,又繼續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