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且慢。”
子受淡然開口,叫住了就要直接遁光而走的鸞曦元君。
讓鸞曦元君那幾乎要爆發的怒火微微一滯。
她蹙眉回首,看向子受道:
“小友何故阻我?淩霄老兒如此欺你,背棄盟約!”
“本尊若不替你做主,如何對得起盤古前輩?又如何維係五國盟約?”
子受神色平靜,搖了搖頭。
他也沒想到這位元君道友的脾氣如此火爆,之前看著還真以為是位溫柔似水之輩。
這讓他想起了洪荒的女媧。
他直視鸞曦元君的雙目,道:
“孤並非阻止元君問罪,隻是提醒元君,此刻前往,淩霄子大可矢口否認。”
“我們並無實證,僅憑紅雀姑娘一麵之詞,他若反咬一口,說我們汙蔑,豈非打草驚蛇,徒惹紛爭?”
“證據?”
鸞曦元君一怔,怒火稍斂,她也知子受所言在理,目光立刻轉向自己的愛徒。
“雀兒,當時情景,你可有留下任何道證。”
所謂道證,就是以自身道韻記錄下來之事。
這種道證無法偽造,也無法修改,就如同大道一般,存在必為真相。
紅雀聞言,俏臉頓時垮了下來,那雙大眼睛裡充滿了懊惱。
她怯生生地低下頭,絞著手指,聲如蚊蚋道:
“師,師尊……我,我當時光顧著生氣和擔心子受大哥了……忘,忘記了……”
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聽不見。
顯然對自己這“不成器”的表現感到無比羞愧。
鸞曦元君看著自家嫡傳這副老實巴交,毫無心機的模樣,不由得以手扶額。
長長歎息一聲,那歎息中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與寵溺道:
“唉!你這孩子……為師平日裡教你修行,教你神通,怎的就沒多教會你幾分心眼?”
“這般老實,真是不爭氣。”
幾位青鸞穀女弟子捂嘴偷笑。
師伯隔三岔五就罵紅雀師妹不爭氣。
但比誰都溺愛紅雀師妹。
眾女好笑地看向低頭認錯的紅雀。
對於這位師妹這模樣卻是絲毫不怪。
隻有這樣的師妹,才是青鸞穀人見人愛的小師妹,真要哪天多了份心眼。
她們就要擔心小師妹,是不是被誰奪舍了。
子受見狀,嘴角這才勾起一抹早有預料的笑意,他適時開口,聲音依舊平淡道:
“元君不必苛責紅雀姑娘。純真本性,殊為難得。”
“不過,玉承宗的道證沒有,另一份道證孤倒是有一份。”
鸞曦元君一怔,道:“另一份道證?是何物?”
子受不疾不徐地道:“我們回來的路上,遭遇了墟魔埋伏。為首者,是一名合道六重天的墟魔。”
“什麼?你們遇到了埋伏?”
鸞曦元君剛剛壓下的怒火瞬間又有升騰之勢,鳳目再次銳利起來。
“可曾受傷?”
她關切地看向子受和紅雀。
“無妨,些許跳梁小醜,已被孤隨手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