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勇哥跟加代說:“弟,我電話打過了,還有啥事兒嗎?”
“哥,你知道,那個叫老德子要去自首。”
“自首?他這罪名可不輕啊!”
“哦,行,我知道了。”
勇哥又一個電話打回市總公司:“老叔啊,有個叫老德子要去自首。我不管你用啥方法,不能讓他自首成功,明白嗎?”
“行行行,知道知道。他咋的了?”
“他把人乾銷戶了,自啥首?自不了首,放心吧!”
“哎,好嘞!”
轉頭勇哥又打電話給濤子:“領導,有個事兒,一會兒你跟加代通個話,讓他配合你把這事兒辦了。我就一句話:國法無情,誰觸犯法律也不行,按程序辦,就按正規程序來!”
“哎哎,明白明白,哥,明白!”
撂了電話,勇哥跟加代說:“代弟,你聯係你濤哥吧,讓他處理這事兒。”
“行,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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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朋友咋樣了?”
“老慘了,在醫院呢!媳婦兒和媽都讓人……你說能咋樣?”
“老弟,天下不平事兒太多了,咱們見著遇著就管一下,但也管不過來。”
“哥,我知道,我知道了,這事兒太可憐了。”
“行了行了,你去吧。”
“那行,哥,我走了。”
就這麼的,代哥直接去找濤哥了。
倆人一見麵,代哥把事兒叭叭一頓說,末了撂下句“熊他就完了,誰也不好使”,濤哥立馬就開始忙活。
與此同時,市總公司也動起來了,還跟分公司放話:“有個叫老德的要是來自首,必須攔下來,聽明白沒?不能讓他自首成就算完!”
再說田壯這邊,親自帶了一隊人殺到北城分公司——老德老家就在北城,保不齊就上這兒自首來。
田壯往分公司辦公室一坐,帶了十多號人,個個挺著肚子,叼著煙卷兒在那兒候著。
說也巧,老德壓根沒等到第二天早上,讓賈濤催得緊,大半夜就摸到北城分公司門口了。
門口守衛瞅見他:“乾啥的?”
老德子喘著氣:“賈濤讓我來的,我來自首。”
“自首?等著,我進去彙報一聲。”
守衛轉身進了屋,跟田壯一報告:“頭兒,門口來個自首的。”
“知道了,我出去看看。”
田壯整整衣服,帶著倆手下,挺著大肚子“啪嗒啪嗒”就出去了,瞅著老德子問:“你乾啥的?啥事兒?”
“我……我來自首。”
“誰讓你來的?”
“賈濤。”
“你犯啥事兒了?”
“我把人打了。”
“打成啥樣了?”
“就……就打了,具體啥樣我不知道,打完我就跑了。我尋思犯法了,就來自首。”
老德子哪敢說把人乾銷戶了,那可是要命的事兒,就撿著輕的說。
“等著,我進去整點材料。”
田壯轉身回屋,帽子一戴,衣服整理得板板正正,帶著十多號人“呼”一下又出來了。
老德還在門口傻等著呢。
田壯走到他跟前,故意裝糊塗:“你找誰啊?”
又扭頭跟手下使眼色:“我說老五,這大半夜跑分公司來乾啥呢?”
轉頭又盯著老德子,“你是老德子吧?”
“是……是我。”
“打他!抓他!”
田壯一聲令下,十多個警察早就準備好了,“呼啦”一下圍上去,電炮飛腳雨點似的往老德身上招呼,直接把他踹趴在地上。
老德抱著頭喊:“彆打了彆打了!我來自首啊!”
“自啥首?你是讓我們抓住的,知道不?”
有人照著他鼻梁骨又是一拳,之前剛接上的骨頭“哢嚓”又斷了。
說實話,他們這麼乾才算立功,要是讓老德自了首,那可沒啥功勞可撈。打了差不多一分鐘,老德都懵了,直接被拎起來帶去了市總公司。
這邊濤哥帶著代哥和幾個組員,直奔市總公司老曹的辦公室。
老曹瞅見他們:“你們是哪個單位的?乾啥呢?”
濤哥“啪”地亮出證件:“哪個單位?看好了!”
老曹一看,堆起笑:“哎呀,今晚我值班,你們有任務啊?這兒今晚我說了算。”
“你說了算?跟我們走一趟。”
“啥事兒啊?都是一個係統的,通報一下。”
“賈濤認識不?”
“認識啊,好哥們兒,關係嘎嘎鐵!”
“賈濤出事兒了,這下怕是完犢子了,能不能判下來都難說。”
老曹一聽這話,趕緊撇清:“哎,我跟賈濤也就認識一個來月,最近沒啥來往,就知道他……”
“彆廢話了,認識一個月還是倆月,跟我們走就完事兒了。”
濤哥一揮手,直接把老曹帶走了。
這頭濤哥帶著四五號組員,趁著後半夜月黑頭兒,直接摸到賈濤家樓下。
開鎖的弟兄蹲在防盜門前,手裡的鋼絲鉤“哢噠哢噠”捅了不到一分鐘,“哢嚓”一聲鎖舌彈開。
推開半扇門,屋裡黑燈瞎火的,就聽見主臥傳來呼嚕聲。
濤哥使個眼色,倆組員貓腰進去,手電筒“唰”地照在床頭,槍管順著光柱“哢吧”頂上賈濤腦門。
“唔?”賈濤猛地驚醒,睡眼惺忪地看見黑洞洞的槍口,渾身一激靈。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左右胳膊就被死死拽住,冰涼的銀手鐲“啪嗒”扣上腕子。
他疼得咧嘴:“你們哪個單位的?我他媽招誰惹誰了?知不知道我跟……”
話沒說完,“啪”一記大嘴巴子扇在右臉,牙花子都磕出血來。
“跟誰?跟你老丈人還是跟老曹?”
濤哥站在床尾冷笑,旁邊一個組員跟著起哄:“打他咋了?我們可都瞅見了,是你先罵人的!”
“哎哎哎你們看著了啊!他動手打我!”賈濤扯著脖子喊,想仗著以前的威風嚇唬人。
誰成想另一個組員往前一步,拳頭“噗噗”砸在他肚子上:“對,我們都看著了,是你先欠兒欠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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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幾個人跟著圍上來,巴掌拳頭雨點似的招呼了一分鐘,賈濤被打得蜷縮在床腳,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連句囫圇話都喊不出來。
濤哥知道這事兒辦得占理,賈濤就算以前再牛逼,現在落網了就是案板上的魚,揍他都沒人敢吱聲,直接連人帶睡衣拖出家門,順帶把他媳婦從次臥拎了出來——那娘們兒嚇得直哆嗦,鞋都沒穿就被塞進了警車。
三個人全押到市總公司審訊室。
田壯叼著煙坐在老德對麵,桌子上擺著一遝空白筆錄:“說吧,咋回事?大半夜跑人家裡乾啥去了?”
老德子臉上還腫著,眼神躲閃:“我……我就想去要個說法,他結婚那天揍我來著……”
“要說法?”
田壯把煙頭往煙灰缸裡一按,“用得上揣著三棱刮刀去?老太太七十多了,你把人摁地上紮了三刀,當我們不知道?”
老德子嚇得肩膀一縮,手指摳著桌角不吱聲。
“不說是吧?”
田壯突然一拍桌子,“你當我查不到?跟你一起去的老杜,這會兒正擱隔壁屋喝著茶呢!”
老德一聽這話,眼睛瞬間瞪圓了:“領導,我檢舉!老杜也去了!他揣著槍刺,說好了進去就……”這一下把團夥作案的事兒全抖摟出來了。
等把老杜抓來,這小子更孬,剛開始說自己沒動手,就跟在後邊望風。
田壯把現場勘查照片往他麵前一甩:“沒動手?這鞋印子跟你鞋碼一樣!槍刺還是你從勞保商店買的吧?”
老杜瞅著照片上血淋淋的現場,褲襠都差點濕了,不僅交代了作案經過,還供出賈濤案發前三天給老德打電話,教他“去了彆廢話,給那娘們兒點顏色看看”。
這邊濤哥審賈濤更有招兒。
頭兩天把他關在小號裡,不給水不給飯,就扔倆窩頭。
第三天早上,濤哥揣著一摞材料進了審訊室,“啪”地摔在桌上:“自己看!”
賈濤抖著手翻開,第一頁就是銀行流水——光去年一年,他賬戶就過了三百多萬不明款項;第二頁是幾張照片,他跟老曹在洗浴中心勾肩搭背;第三頁到第九頁,走私香煙、放高利貸、尋釁滋事的證據摞得密密麻麻。看到第五頁時,他額頭的汗就順著下巴往下滴,手哆嗦得捏不住紙。
“知道為啥抓你不?”
濤哥點著煙,慢悠悠地說,“老德子那事兒隻是個引子。你以為你老丈人能保你?他自己屁股都不乾淨!
”賈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鼻涕眼淚全下來了:“哥,我交代!我全交代!老德那事兒是我讓他去的,我跟他說‘嚇唬嚇唬就行’,誰知道他下死手……”
他一邊哭一邊說,從怎麼跟老德子合計報複王正,到怎麼讓老德去自首脫罪,全抖摟得乾乾淨淨。
最後判決書下來那天,看守所裡炸了鍋:賈濤媳婦幫著收過五次賄賂,判了六年;老曹雖然沒直接參與作案,但多次給賈濤通風報信,順帶著查出他挪用公款八十萬,直接判了十五年;最慘的是老德和老杜,一個主犯一個從犯,分彆判了無期和二十年。
濤哥站在審訊室門口,看著獄警押著幾個人往牢房走,跟旁邊的組員說:“記住了,道上混到最後,都是給監獄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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