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先得說,杜崽風光那陣兒,那真是白道黑道的人都找他辦事兒,天天吃喝不愁,錢也不缺,應酬更是排得滿滿當當,絕對是場麵上的人物。
咱不能光講代哥的故事,就把杜崽給漏了——那時候的崽哥,在道上絕對是有一號的,非常厲害。
這一天,難得杜崽晚上沒飯局。
下午四點半,他正擱家裡待著呢,手機突然響了。
拿起來一瞅,來電顯示是天上人間的老板秦輝。杜崽接起電話:“喂?”
那邊秦輝的聲音立馬傳過來:“哎,崽哥!我,秦輝!”
“知道是你,”杜崽應著,“咋的了?有事兒啊?”
秦輝趕緊說:“二哥,我先問你,今天晚上你要是沒局的話,我想跟你說個事兒。”
“沒局,”杜崽往沙發上靠了靠,語氣裡帶著點疲憊,“這天天喝,一天喝四五頓,我都快喝不動了,今天晚上就想在家待著。你到底啥事兒?直接說。”
“那太好了!”秦輝聲音亮了幾分,“二哥,你要是不忙,我想請你過來坐一會兒,咱喝點酒。我這兒來了一幫南方的哥們兒,其中有個我特彆好的妹妹,想跟你結交結交。”
杜崽一聽“有妹妹想結交”,剛想搭話,就瞅見旁邊嫂子郭英正擦著桌子呢——估計是聽見了電話裡的話,郭英手裡的抹布停了,直勾勾地歪著腦袋瞅他。
杜崽趕緊捂了捂電話,對郭英說:“沒事兒,我接個電話,你忙你的,老瞅我乾啥呀?”說完趕緊拿著手機挪到旁邊,才繼續跟秦輝聊。
秦輝還在那頭說:“二哥,這妹妹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今天大夥兒聊天的時候提起你,一幫人全對你豎大拇指,說崽哥你為人處事,在社會上那絕對是牛逼!他們一誇你,我就說我跟崽哥關係鐵,我說不行我把崽哥請過來,咱一起吃點喝點。二哥,你賞個臉,過來坐一會兒唄?”
杜崽想了想,正好晚上也沒啥安排,就說:“行吧,一會兒我過去,到你天上人間溜達一圈。”
“哎好嘞!”秦輝高興壞了,“二哥,你來了給我打電話,我到門口接你!”
“行行行,好嘞。”杜崽掛了電話,隨手穿上外套,拿上車鑰匙和手機,一出門就直奔車庫了。
郭英在旁邊看著,也沒多說啥——畢竟杜崽是社會大哥,這種應酬早就司空見慣了。
彆說大哥了,就是道上有一定段位的人,出去應酬都是常事兒,不是這個找就是那個找,看著沒正經工作,天天忙得腳不沾地。
沒一會兒,杜崽一個人開著車就到了天上人間。
老遠就瞅見秦輝領著人在門口等著呢,除了秦老板,還有天上人間的寶慶大哥,連門口的保安都站得整整齊齊。
一看見杜崽的車過來,這幫人立馬迎上去,一口一個“崽哥”喊著,畢恭畢敬的。
杜崽下車,衝秦輝點了點頭:“輝兒,我來了。”
又跟寶慶打了個招呼,一群人跟眾星捧月似的,把他往裡麵的卡包引。
剛進卡包,裡麵的人“唰”地一下全站起來了,都圍著喊“崽哥”,熱情得很。
等杜崽落座,秦輝就開始介紹:“大夥兒瞅好了,這就是咱道上大名鼎鼎的杜崽,二哥!”
一群人趕緊過來握手,其中有個女士慢慢站了起來。
杜崽一瞅,這女士身高得有將近一米七,身材那是沒話說,雖說四十來歲了,但氣質特彆好,長得凹凸有致,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麵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女士主動伸過手來,笑著說:“大哥您好,我姓高,叫高婷。總聽朋友提起崽哥您,說您在江湖上的那些往事,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果然是不同凡響!特彆高興能認識崽哥您。”
杜崽一瞅高婷,當場就眼前一亮,立馬笑著迎上去:“哎嘿嘿,老妹兒,你好你好!”說著就跟人握了手。
高婷也是見過大世麵的女人,八麵玲瓏,倆人一握手、一打招呼,都透著股爽快勁兒。隨後大夥兒紛紛落座,桌上的酒立馬就倒上了,局子就這麼開了。
剛開始杜崽喝得還挺穩當——畢竟桌上不少人都不太熟,總不能上來就咋咋呼呼的,得先穩住勁兒。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人閒聊,還問秦輝:“你這天上人間最近生意咋樣?有沒有不長眼的過來鬨事?”淨聊些道上的日常事兒。
咱說實話,男人喝酒,隻要有女人在場,那酒喝著都帶甜味兒;尤其是有高婷這種又有氣質又會來事兒的女人在,男人們更想往起拔拔高,展示自己那股子“罩得住天下”的勁兒。桌上有個姓張的老板,喝著喝著就主動跟杜崽搭話了。
杜崽瞅著他,隨口問:“張老板,你這是在哪兒發財啊?”
張老板趕緊回話:“崽二哥,我在天津那邊做點小生意,搞建材的。”
“哦?天津啊,”杜崽端著酒杯抿了一口,語氣挺隨意,“你在天津要是遇上啥社會上的事兒,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你聽過大小鋼柱沒?”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張老板眼睛一亮:“聽過聽過!大小鋼柱在天津那可是有名的!”
“那行,我現在就給他倆打電話,”杜崽說著,掏出手機就翻號碼,“我跟他倆關係特彆鐵。”話音剛落,電話就撥過去了。
沒響兩聲那邊就接了,傳來大小鋼柱的聲音:“哎,崽二哥!”
“鋼柱,忙不忙啊?”杜崽問。
“不忙不忙,哥,咋的了?”
“沒啥大事兒,”杜崽往張老板那邊掃了一眼,“我跟哥們兒喝酒呢,嘮嗑的時候提到你了。對了,我身邊這張老板,跟你是同行,也在天津做建材生意,咱現在正一起吃飯呢。以後在天津,張老板要是有啥事兒,你那邊多照顧著點,行不行?”
大小鋼柱在電話裡立馬應下來:“崽哥,你這話說的!有你這句話,你就放一百個心!張老板以後有事,直接找我就完事兒了!”
“行,那我知道了。有機會你到北京來,哥安排你吃飯。”
“哎好嘞哥,沒說的!”
掛了電話,杜崽看著張老板,笑著說:“你看,我跟大小鋼柱關係真挺好。他倆好幾回到北京來辦事,吃住都是我給安排的,之前他們跟人打仗,人也是我給找的——這事兒絕對靠譜,沒毛病。張老板,以後你在天津要是遇著坎兒,直接吱聲,我讓大小鋼柱過去給你擺明白就完事兒了!”
張老板趕緊端起酒杯,一臉感激:“崽哥,啥也不說了,我敬你一杯!太謝謝你了!”
“客氣啥,”杜崽擺擺手,“謝啥謝啊?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其實杜崽心裡也清楚,在這幫人麵前露這麼一手,就是想展示自己的實力——道上的規矩,你有實力,彆人才會真的尊重你。
之後大夥兒接著喝酒嘮嗑,話題自然而然就繞到江湖上的事兒了。
咱都知道,男人湊一塊兒喝酒,尤其是這幫混社會的,或是有點身份的大哥,最願意講自己以前的“光輝曆史”。
你要是混社會的,酒桌上指定得說“我當年跟誰誰打過仗”“我拿大卡子砍過誰”;哪怕當初就打了倆人,也得吹成“我一個人乾倒二十個”;就算最後讓人揍了,也得說“我先撂倒十個,後來才讓剩下的給摟倒的”。你說,是不是?這幫大哥都得這麼嘮?換了你是混社會的,喝上酒之後,不也得提提自己跟誰乾過仗,顯顯自己的能耐嘛!
當時桌上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嘮,一提到北京周邊各個城市的社會圈子,不管說哪個地方,杜崽都能說出一兩個當地的社會大哥名字,還能隨口講兩句跟人家的交情——那股子“道上通吃”的勁兒,一下子就顯出來了。
當時桌上這幫人嘮得那叫一個熱乎,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地端著酒杯敬杜崽,一口一個“崽哥”喊著,生怕落了後。
一來二往的,杜崽是真有點扛不住了——敬酒的人太多,喝著喝著舌頭就開始發硬,腦瓜子也嗡嗡地上頭,眼神都變得迷迷糊糊的,坐那兒都有點晃悠。
就在這時候,高婷端著一杯酒走了過來,“啪”地一下坐在杜崽旁邊,笑著開口:“二哥,跟您說個事兒,我雖說在廣州做生意,但老家是北京的,生在北京長在北京。其實我小時候就聽過您的名兒,那時候在南城,崽哥您絕對是老大!對了,我大伯跟潘哥關係特彆好,您認識潘戈不?”
杜崽一聽“潘戈”,腦子稍微清醒了點,問:“你說的是跟小利關係好的那個潘戈?”
“對對對!就是他!”高婷趕緊點頭,“崽哥,我跟您說,潘戈這一輩子最佩服的人就是您!以前我去星輝找他,好幾回都聽他提您,說您辦事兒仗義,是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