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往前湊了湊,伸直胳膊大聲喊:“給你50萬!給我好好唱首歌!唱得好再加錢!”
這話一出口,卡包裡的人全愣了,丁健趕緊拽了拽老丁的胳膊:“爸呀!你可彆這麼喊呐!這麼喊不行啊!太嚇人了!”
“不是你之前說讓我隨便喊的嗎?”老丁一臉納悶,喝紅的臉透著不解。
“爸,你喊錯數了!喊太多了,重新喊!這都喊亂套了,人家姑娘都懵了!”加代趕緊打圓場,生怕再喊下去出亂子。
台上的女孩是真蒙圈了,手裡的話筒都差點沒拿穩,心裡直犯嘀咕:這哪兒來的大哥啊,給50萬讓唱首歌?沒聽錯吧?加代趕緊衝王瑞使了個眼色:“王瑞,老爸喝多蒙圈了,你問問他喜歡啥歌,趕緊給點一首,彆讓他再瞎喊了!”
王瑞立馬應聲,從兜裡掏出1000塊錢快步走到台邊,塞給女孩,隨口點了首經典老歌。女孩這才緩過神,握著話筒“叭叭”唱了起來。
說實話,老丁這點歌的方式,差點沒把代哥他們給整進去——這一開價也太離譜了,就算王思聰在現場都得犯怵,一首50萬,十首就得500萬,誰能扛得住這排場啊?
唱了幾首歌之後,鬼螃蟹徹底喝嗨了,倆人手挽手、搖搖晃晃就躥上了台,跟著殘留的音樂節奏一頓蹦躂跳舞,動作雖然不協調,但架不住氣氛到位。
馬三一看也按捺不住了,立馬跟著衝上去,他那舞蹈是真有特色,前後大幅度搖晃,左右使勁擺胯,放飛自我,看得台下人哈哈大笑。
老丁在底下瞅著這熱鬨場麵,笑得合不攏嘴,眼角都眯成了一條縫,一個勁兒拍著大腿感慨:“這也太好了!這幫小子是真會玩兒啊!我活了60年,從來沒這麼儘興過,就算就玩這一次,明天死了都值了!”
大夥兒在卡包裡你敬我一杯、我回敬你一杯,啤酒、洋酒混著喝,聊得熱火朝天,喝得不亦樂乎。正玩到興頭上、氣氛嗨到頂點的時候,突然之間,整個夜總會“啪”地一下,畫風突變!
本來夜總會裡燈光就昏暗,全靠五顏六色的小閃燈、旋轉射燈來回晃悠,跳舞的時候氛圍感拉滿,結果這會兒所有小燈“唰”地一下全滅了,緊接著,天花板上的大白燈“哐當”一下全亮了,射燈、彩燈、霓虹啥的全關了,音響也戛然而止,整個場子瞬間亮得跟大白天似的,連地上的頭發絲都能瞅見!
老丁當場就懵逼了,眨巴著醉醺醺的眼睛,轉頭問丁健:“我操!這咋回事兒啊?咱們這是玩到亮天了?咋這麼快呢?我這酒還沒喝夠呢!”
不光老丁懵,在場的所有人瞬間都感覺不對勁兒了,剛才的歡聲笑語一下子全沒了,卡包裡靜得能聽見呼吸聲,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夜總會的大門口——就見從門口呼啦啦衝進來五六十個警察,一個個穿著製服、神情嚴肅,手裡還拿著家夥事兒,氣場全開,一下子就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卡包裡的姑娘們一瞅這陣仗,嚇得魂都飛了,臉色瞬間煞白,趕緊從沙發上慌慌張張站起來,嘴裡哆哆嗦嗦念叨著:“哎呀媽呀!完了完了!咋來這麼多警察啊?這可咋整啊?不會要抓我們吧?”
加代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立馬穩住心神,一擺手,沉著臉對姑娘們說:“沒事兒沒事兒!老妹兒,坐坐坐,都坐下!彆慌,啥事兒沒有!有我們在呢!”
宋偉也跟著“噌”地站起來,亮了亮自己的警官證,對著大夥兒說:“沒事兒,都坐下吧!我也是警察,盤錦來的!有我在,保證沒人敢隨便動你們!”
本來還有個穿紅裙子的姑娘緊緊抱著老丁的胳膊,想尋求點安全感,這會兒被警察的陣仗嚇得“哎呀媽呀”一聲尖叫,一屁股沒坐穩,又重重坐回了老丁的腿上,給老丁嚇了一哆嗦,手裡的酒杯都差點灑了,心裡直犯嘀咕:這他媽是要乾啥呀?好好的夜總會,咋突然就來警察了呢?
你瞅當時領頭那警察,就喊上了:“都彆慌,聽好了!咱是市總公司過來的,接到舉報,說這兒有人整冰糖、搞小旗子啥的!不好意思,都配合一下子,所有人不許動!有身份證的全掏出來,一會兒一個個查!對了,你家老板呢?”
這話剛落,經理就顛顛跑過來了,臉上堆著笑:“警官,老板沒在這兒,我是這兒的經理,有啥事兒你跟我說。”
領頭的警察手一揮,嗓門更亮了:“一組把後門堵死!二組直接上樓搜!三組守著大門,彆讓一個人跑了!四組控製住屋裡所有人,都在原地待著,不許瞎溜達,等著接受檢查!”
代哥當時一瞅這陣仗,心裡嘀咕:“媽的,鞍山這管控也太嚴了!本來尋思過來玩兒兩天,沒想到撞上警察查場,真是晦氣。估計是有人舉報了,不然不能這麼精準地過來圍堵,應該沒啥大事兒,配合檢查就行。”
老丁當時正坐著,旁邊那小姑娘還騎在他大腿上呢,他趕緊拍了拍小姑娘的腰:“丫頭,下來唄,彆坐我身上了。這警察都來了,你擱我大腿上坐著,像啥樣啊,太紮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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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在旁邊瞅著,滿不在乎地說:“坐腿上有啥大不了的?多大點事兒啊。”
老丁搖搖頭:“你這丫頭,我都這歲數了,跟年輕時候不一樣了,讓人看著不好。快下來,快下來。”
那小姑娘一聽,也覺得有點不妥,“啪”一下就從老丁腿上滑下來,往旁邊沙發上一坐,規規矩矩。
警察動作挺快,很快就挨著個檢查,沒多久就查到代哥他們所在的卡包了。
七八個警察一擁而入,掃了一眼屋裡的人,喊道:“這兒人不少啊!來來來,女的都到前麵來,雙手抱頭,蹲成一排!”
那幫小姑娘不敢耽誤,呼呼啦啦全跑到前麵,擠成一排蹲了下來。
代哥他們幾個男的還坐著,警察掃了他們一眼,沒太當回事,指著他們說:“哥們兒,都起來,把身份證掏出來給我看看!”
代哥站起來,臉上帶著點歉意:“不好意思啊警官,我沒帶身份證。”
“沒帶?”警察皺了皺眉,“站起來!配合檢查!你哪兒來的?”
“北京來的。”代哥答道。
“來鞍山乾啥啊?”警察接著問。
“給我乾爸過生日,過來湊個熱鬨。”
警察瞅著屋裡烏泱泱一群人,有點懷疑:“過生日能來這麼多人?你們這幫人,都是乾啥的啊?”
代哥歪著腦袋,語氣挺衝:“過生日來多點人有啥稀奇的?親戚朋友多不行啊?這事兒還用跟你一一解釋啊?”
“操,你小子說話挺衝啊,還敢跟我頂嘴是不是?”警察頓時就火了,嗓門拔高了八度,“都給我站好了,不許亂動!”
說完,他扭頭衝外麵喊:“隊長!這邊人多,再派幾個人過來幫忙!”
沒過一會兒,又過來幾個警察,其中一個一步三搖的,看著就挺有派頭,是市總公司的副大隊長,姓趙叫趙磊。
趙磊夾著個包,慢悠悠走到卡包門口,探頭往裡一瞅,眼睛一亮,指著屋裡喊道:“我看看啊,哪個是北京來的?哎?這不是丁健嗎?”
丁健抬眼一瞅,認不出眼前這人,皺著眉問:“你誰啊?”
“我操,你不認識我了?”趙磊往前湊了兩步,語氣裡帶著點戲謔,“我是趙磊啊,小時候跟你在一個胡同裡混過,忘了?”
丁健愣了愣,仔細打量了他兩眼,才反應過來:“啊,是你啊趙磊!你咋在這兒呢?”
“我在這兒上班啊,市總公司的副大隊長,不然能來查場?”趙磊指了指屋裡的人,“這些都是你哥們兒啊?”
“對對對,都是北京過來的哥們兒,我爸過生日,大家夥兒湊一塊兒來唱唱歌、喝點酒。”丁健趕緊解釋。
趙磊笑了笑,眼神掃過旁邊的老丁,調侃道:“可以啊丁健,帶你爸來夜總會瀟灑,沒給老頭兒點個陪唱?”
老丁臉一紅,低著頭嘟囔:“挺得勁,挺得勁的……”
“還他媽挺得勁?”趙磊嗤笑一聲,話鋒一轉,“行了,彆扯沒用的,從你先來,身份證拿出來我看看。”
丁健一愣:“不是,你都認識我,還看啥身份證?”
趙磊小眼睛一眯縫,立馬擺起了官腔,拿腔作調地說:“認不認識歸認不認識,程序得走啊!趕緊的,出示身份證!”
代哥一開始還以為是丁健的朋友過來開玩笑,可看趙磊這架勢,再聽這語氣,心裡立馬有數了——這他媽根本不是啥朋友,是來找茬的。
他側頭看了丁健一眼,丁健壓低聲音湊過來:“代哥,這小子從小就跟我不對付,家裡有錢有勢,後來托關係當了警察,現在牛逼了。”
代哥冷笑一聲,點點頭:“行,看看他想咋地。”
“沒事兒,代哥,我來應付。”丁健剛說完,趙磊就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我跟你說話呢,沒聽見?身份證拿出來!”
“沒帶。”丁健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咱說實話,出門唱歌喝酒,誰他媽天天揣著身份證啊?我們這兒所有人都沒帶。”
“沒帶?沒帶不行!”趙磊臉一沉,指著他們喊道,“沒帶身份證的,都給我蹲下,雙手抱頭!一個個來,我挨個問,挨個查!”
這話一出口,加代、左帥、陳耀東他們幾個“呼啦”一下全站起來了。
丁健盯著趙磊,壓著怒氣問:“趙磊,你啥意思?故意找茬是吧?”
“我啥意思?”趙磊梗著脖子,“你爸在這兒就不能查了?不光你們,你爸的身份證也得拿出來!聽沒聽著?”
“沒有!”老丁也來了脾氣,“哪兒有帶身份證來唱歌的?沒有!”
“沒有?沒有給我回去取!”趙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