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金他們也不墨跡，“那我們就在門衛室候著，代哥你有事吱一聲就行！”
說完轉身就走，“吱嘎”一聲把倉庫門給關嚴了，屋裡就剩下加代、馬三，還有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謝海。
代哥蹲下來，盯著謝海的眼睛，語氣冰冷：“兄弟，我今兒就不叫你海哥了。明著告訴你，這事兒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肯定沒完！我加代的手段，道上的人都清楚，你自己想明白再說話——田壯的六四，到底交不交出來？”
謝海使勁搖頭，額頭上的汗珠子往下淌：“兄弟！我真得跟你表明態度，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這事兒啊！你就是把我銷戶了，我也說不出啥來！何況我跟市總公司的董哥、徐哥關係都不錯，我能不知道搶這玩意兒的後果嗎？真要是我乾的，最後不得萬劫不複啊！兄弟，你就相信我這一次行不行？我絕對沒碰田壯身上的家夥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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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站在代哥旁邊，手裡拎著個大榔頭，“咚”地一下往地上一磕，震得灰塵都起來了，指著謝海吼：“你他媽還敢嘴硬？信不信我今兒就給你腦瓜子開瓢！”
“三哥，等等！”代哥突然抬手攔住他，盯著謝海反問，“你說你跟市總公司的董哥、徐哥關係都不錯？是真的？”
謝海趕緊點頭，跟搗蒜似的：“絕對是真的！我跟他倆處了好幾年了，平時經常走動，這點你隨便打聽！”
代哥聽完，突然咧嘴一笑：“哈哈，不好意思啊海哥，這事兒是我莽撞了，我才知道你跟董哥、徐哥還有這層關係。”說著衝馬三擺手，“趕緊把繩子給他解開！”
馬三愣了：“哥？這就解開啊？他萬一撒謊呢？”
“讓你解你就解！”代哥瞪了他一眼。馬三不敢多問，趕緊過去把謝海身上的繩子全給鬆開了。
代哥站起身，衝謝海道了個歉：“海哥，對不住了，我真以為是你乾的，既然你提到了董哥和徐哥，我也不能不給他們麵兒。你走吧，我讓兄弟送你回去。”
謝海懵了，坐在地上半天沒反應過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敢相信：“我……我沒事兒了？”
“沒事兒了，”代哥點點頭，“就是一點小誤會，你彆往心裡去。改天我做東，請你吃頓飯，當賠罪了。”
“哎！沒事兒沒事兒！”謝海連忙爬起來，一邊揉著被捆麻的胳膊，一邊連鞠躬帶作揖，“謝謝代弟！謝謝代弟手下留情！我真沒騙你，這事兒真不是我乾的！”他做夢都沒想到，加代真能就這麼放了他，感激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旁邊的郭帥走過來，衝謝海抬了抬下巴：“走吧，我送你回去。”謝海連忙應聲，跟著郭帥就往外走，一路上還在念叨著“謝謝代弟”。
馬三在旁邊瞅著謝海走遠的背影，一扭頭衝代哥嚷嚷：“哥呀！你這是啥意思？就這麼給他放了？咱忙活半天，啥線索沒撈著就給人送走了？”
代哥往椅子上一坐，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慢悠悠道：“不放咋整？你沒看著嗎？那小子打死也不鬆口，這事兒擱誰身上，誰他媽能輕易承認？真要是他乾的，肯定死扛到底；不是他乾的，你再折騰也沒用。”
“那就算他不鬆口，你也不能就這麼給他送走啊！多留他兩天，說不定還能問出點啥呢！”馬三急得。
“留著也白搭，”代哥吐了個煙圈，“打死也問不出來的事兒，你耗著有啥用？聽我的，你現在去給陶洪斌、李生捎個信兒，讓他倆去盯著謝海——白天去他飯店門口守著，晚上去他們家樓底下蹲點，一天換一台車，彆讓他看出破綻。就盯著他跟啥人接觸、通啥電話，說不定能扒出點線索來，聽見沒？”
馬三琢磨了琢磨，覺得代哥說的也在理，點頭道：“行，我這就去告訴洪斌他們！”
說完轉身就往外跑，生怕耽誤了事兒。
代哥看著他的背影，又抽了兩口煙，衝門外喊了一聲：“都趕緊忙活起來，彆閒著！”兄弟們在外頭應了一聲，各自安排去了。
再說謝海這邊，被郭帥送回去的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回到自己的酒店辦公室，他往椅子上一癱，愣了半天神，也沒心思處理彆的事兒，最後索性收拾東西回了家。
一進家門，謝海往沙發上一坐，越想越不對勁，猛地一拍大腿：“操！難道真是川子那兔崽子把田壯的六四給搶了！好像聽川子提那麼一嘴，我也沒注意聽啊！可彆是真的呀！？”
當初他隻讓川子去教訓教訓田壯，順便搶點錢物，可壓根沒讓他動那把槍！謝海不敢耽誤，趕緊起身跑到客廳，拿起家裡的座機就給川子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就通了，那頭傳來川子吊兒郎當的聲音：“喂，海哥？”
“川子，我問你個事兒！那天我讓你去辦田壯，你不光打了他吧？是不是還搶了彆的東西？”
川子滿不在乎地說：“對啊海哥，我把他身上的錢、手表、項鏈全給搶了，這不都是你讓我乾的嗎？咋了，出啥問題了？”
“我問你他那把六四呢！”謝海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問，“你他媽彆跟我裝糊塗，田壯身上的六四去哪了？”
川子那邊頓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啥……啥六四啊？我沒見著啊！”
“放屁！”謝海氣得差點把電話摔了，“你跟我說實話，川子！到底拿沒拿？這事兒可不是鬨著玩的，你要是拿了，趕緊跟哥說實話！”
電話那頭的川子沒了聲音，半天不吱聲。
謝海心裡咯噔一下，立馬就明白了，怒吼道：“操！還真他媽是你乾的！”
“哥呀……”川子的聲音帶著點委屈，“我這不也是想幫你出口氣嗎？那田壯那麼橫，直接給他扒層皮多好啊！”
“好個屁！”謝海氣得直罵娘，“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田壯要是真被扒了皮，咱哥倆全得完蛋！那可是六四，是警察的槍！這事兒要是敗露了，誰也保不住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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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子一聽這話，也慌了神：“不是海哥，你當初不是說能保我嗎？我才敢這麼乾的啊！”
“保你？”謝海冷笑一聲，“你他媽乾出這種捅破天的事兒，誰能保得住你？哪個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保你？”
“那……那我都已經做了，現在咋辦啊？要是現在把槍還回去，不也等於不打自招嗎？”
謝海癱在沙發上，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
謝海聽完川子的話，當時就懵在沙發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對著電話吼：“對對！那槍是搶的，但你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給扔了！聽見沒？必須給我扔了！不扔的話，一旦被查出來，咱哥倆全得完蛋！”
“扔了？”川子在那頭不服氣地反問，“哥，這玩意兒多金貴，扔了多可惜！”
“可惜個屁！命重要還是槍重要？”謝海急得直跺腳，“我告訴你川子，這槍你今天必須處理掉，不然咱倆都得栽進去！”
“海哥，你對我好我心裡清楚，”川子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惻惻的，“但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事兒既然乾了，不如就乾到底！我臨終前想辦件大事，絕對是為你好！”
謝海心裡一沉：“什麼事？你彆瞎嘚瑟！”
“這六四要是黑槍，真要是用它打人了，田壯不就徹底廢了嗎？”
川子越說越興奮，“你想想，田壯要是栽了，不就等於給董哥拔了眼中釘、肉中刺嗎？到時候董哥能不罩著咱們？所以說哥，反正都已經乾了，不如就乾票狠的！我不怕，大不了乾完我就跑路，絕不連累你！”
“你這想法趕緊給我打消了！絕對不行！”謝海嚇得魂都快沒了，“現在你聽我的，要麼把槍扔了，要麼給我送過來，我去跟加代談談，大不了我賠點錢給他，把這事兒了了！”
“哥，對不住了！”川子的語氣特彆執拗，“我跟屈東林是磕頭兄弟，有這把槍，我能一箭雙雕，為啥不乾？這事兒你彆管了，我自己來！”
這時候的川子已經徹底執迷不悟了，他就是過一天算一天的主兒，壓根沒想著長遠，純破罐子破摔。
謝海是正經做買賣的，哪經得住這麼折騰，對著電話苦苦哀求：“川子，你可不能這麼乾啊！你這麼玩是要把我玩沒了！我跟你說，加代已經找過我了，他都開始懷疑我了，這節骨眼上你可彆添亂！”
“哥，你放心！”川子滿不在乎地說，“我打完就走，跟你一毛錢關係沒有！而且我乾了加代，誰也想不到是你指使的，田壯那邊也絕對不敢聲張，你就等我消息就行！”
“彆啊！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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