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哥齜牙咧嘴地喊了一聲:“哎呀我操!我這後背咋這麼疼呢?疼死我了!”
他趕緊衝王瑞喊:“王瑞!王瑞!過來!把我衣服撩起來,給我瞅瞅!”
王瑞趕緊湊過去,小心翼翼地把代哥的西裝外套和襯衫撩起來,一瞅見後背的樣子,當時就忍不住罵了一句:“我操!哥呀!你這後背都他媽打淤青了!紫一塊青一塊的,這幫癟犢子下手也太黑啦!”
代哥咬著牙,疼得直抽冷氣:“可不是咋的!疼死我了,我現在是真受不了了!”
王瑞趕緊勸道:“哥,你再挺挺!等咱到了北京,你也辦個住院,讓大夫好好給你檢查檢查,好好治治!”
代哥點了點頭,硬撐著說道:“行,行!等到了北京再說,先他媽熬著吧!”
一路顛簸,直接從天津乾到了北京,救護車直接開進了東城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先給二老硬辦了住院手續,安排妥當,代哥當時也沒回家,直接也辦了個住院,跟著一起檢查。
結果一檢查,大夫說沒啥太大的問題,就是讓鋼管和鎬把掄的,軟組織挫傷,後背全是淤青,看著嚇人,養養就好了。
大夫給上了點藥水,又擦了碘伏消毒,輸了點兒消炎的液,基本就沒啥大事兒了。
說起來,還是代哥體格太瘦了,要是體格壯實點兒,指定不能疼得這麼邪乎。
當天晚上哥幾個就在醫院對付了一宿,結果轉過天來,也不知道是誰把代哥挨揍的消息給散播出去了。
馬三在旁邊嘀咕:“可不咋的,保不齊就是哪個嘴不嚴的給捅出去的!”
再加上丁健、洪斌他們,之前跟柴大富乾仗掛了彩,這會兒也都在東城醫院住著呢,郭帥這幫兄弟也天天擱這兒守著,指不定就是哪個小子嘮嗑的時候說漏了嘴。
這事兒一傳出去可了不得了,都說代哥讓人給乾趴下了,閆京、杜崽兒、肖納這幫跟代哥過命的社會大哥,一聽這信兒,呼啦啦就全往醫院湧,都來看代哥來了。
一幫人呼啦一下就衝進了病房,張嘴就喊:“代哥!代哥!你咋樣了?這到底是咋整的?”
代哥躺在床上,趕緊撐著身子坐起來,咧嘴一笑:“你們咋都來了?”
閆京往前湊了兩步,皺著眉頭問:“代弟,你這是讓誰給揍了?跟哥說,咱立馬帶人過去平了他!”
代哥擺了擺手,歎了口氣:“哎,彆提了!上天津洗個澡,跟人家吵吵起來了,最後就動手了。咱這邊就四個兄弟,對麵呼啦一下上來一百多號人,能從裡頭跑出來就不錯了!”
杜崽兒一聽這話:“啥玩意兒?一百多號人欺負咱四個?這他媽不欺負人呢嗎!說吧,是哪家的犢子?咱從北京調兄弟過去,直接乾他!”
代哥趕緊按住他,笑著勸道:“彆著急,彆著急!這事兒得緩緩,過兩天我再合計合計。我先在這兒住兩天院養養傷,啥事兒都等我出院再說!”
就這麼的,一幫人在病房裡嘮著嗑,正說得熱鬨,病房門“吱嘎”一聲讓人給推開了。
門口的人喊:“哎哎哎!大夥兒都在呢啊!”
誰來了?正是管子大隊的老大,柴大富!他也聽說了代哥讓人給乾了的消息,特意過來探望。
柴大富手裡拎著好幾個沉甸甸的果籃,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笑嗬嗬地往屋裡走:“代弟,你咋樣了?沒啥大事兒吧?”
代哥一瞅見他,趕緊說道:“柴哥,你咋也來了?”
柴大富把果籃往床頭櫃上一放,上下打量了代哥兩眼,問道:“我這一聽說你跟人乾仗掛了彩,趕緊就過來瞅瞅!你這是跟誰打的啊?傷得嚴不嚴重?”
代哥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操,沒啥大事兒!就後背挨了幾下鎬把鋼管,讓人家給掄出淤青了,大夫說了養兩天就好!”
柴大富點了點頭:“那你可得好好注意!我也不知道你愛吃啥水果,就各樣都買了點,給你放這兒了!”
代哥趕緊擺手:“哎呀,柴哥,你這來就來唄,還買啥東西啊!”
柴大富哈哈一笑:“這都是應該的!”
說著,他又從兜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啪”的一下拍在了果籃旁邊,“這錢你也拿著,住院不得花錢啊?買點好吃的補補!”
那信封裡頭,裝的可是好幾萬塊錢!
當時柴大富臉上的笑容收了收,瞅著代哥裹著紗布的後背,那叫一個心疼,一個勁兒地追問:“這咋讓人給揍成這樣呢?擱天津啊?那地界兒你就沒個認識的哥們兒?就你這身份,那誰他媽敢動你?”
代哥歎了口氣,擺擺手說道:“彆提了!咱就四個兄弟過去的,跟那幫人也不認識,就是洗澡的時候拌了兩句嘴,人家呼啦一下就上來一百多號人!能從裡頭跑出來,就算是燒高香了!柴哥,真沒事兒!”
柴大富說道:“兄弟,你跟我客氣啥!你聽我說,你要有啥事兒,你就吱聲!不管是啥活兒,需要柴哥咋辦,你就一句話!我這兒有多大勁兒,就出多大勁兒!你可千萬彆跟我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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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哥笑了笑,勸道:“真沒事兒!我手底下也有不少老弟呢!報仇這事兒吧,柴哥你聽我的,這兩天先彆提了,等我傷好得差不多了,咱再慢慢研究!不著急!”
“咋能不著急呢!”
柴大富眼珠子瞪得溜圓,說道,“你讓人打成這樣,我瞅著都他媽心裡不痛快!不行我現在就領著兄弟過去,你告訴我那洗浴在哪,咱直接就平了他!”
代哥趕緊擺手:“柴哥!我都發話了,讓大夥兒等兩天!真不用著急!”
旁邊的馬三也趕緊幫腔:“對!代哥發話了,不讓現在動手!”
柴大富一聽這話,這才消停了點兒,又追問:“那行!聽你的!那到底叫啥洗浴啊?這麼牛逼?敢把你揍成這樣!那澡堂子得多大的來頭?”
代哥咬著牙說道:“叫福海水彙,在天津河北區!我們也是倒黴,到那塊兒跟人家拌了兩句嘴,誰知道那老板關係挺硬,直接就喊人動手了!”
柴大富點點頭,把這名字記在了心裡,又說道:“行!我知道了!等你啥時候想乾他了,你吱一聲!我這邊立馬給你找人找兄弟,保證把場麵給你撐起來!”
代哥笑著點頭:“行,柴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就這麼的,柴大富又在病房裡跟代哥嘮了半天,拍著胸脯保證,隻要代哥一句話,他立馬就帶人過去幫忙。
可誰也不知道,柴大富嘴上答應著等兩天,心裡頭卻早有了主意。
他心裡頭尋思著:代哥你不去乾他,那我讓我手底下兩個兄弟幫你乾,總行了吧?當初你幫過我那麼大的忙,現在你有事兒了,就算你不用我,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咱說…柴大富指定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到底能咋辦好這個事兒呢!
柴大富“哎”了一聲,站起身,轉身就從病房裡出去了。
馬三趕緊跟了上去,專門送著大富走的。
而且咱得說道說道,當時柴大富是領著三四個兄弟一塊兒來的,可那三四個兄弟自始至終都在病房門外待著,壓根就沒敢進屋。
為啥呢?還不是因為他們感覺自己太卑微了,兜裡沒幾個錢,混得也不咋地。
這幫人不是開出租車的,就是給人家打工的,乾這個乾那個的,都是些出力不討好的營生,跟代哥身邊這幫人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所以說這幾個小子壓根就沒敢進屋,就在門外老老實實地等著。
柴大富一出病房門,馬三就陪著他,領著那幾個兄弟從樓上一路來到了樓下。
路上三哥還特意囑咐道:“柴哥,你回去就踏實等著,啥時候這邊有動靜了,我指定給你打電話!”
柴大富趕緊點頭:“三兒,到時候啥時候去,你可一定得給我打電話!”
馬三拍著胸脯應道:“行行行,你放心吧!到時候指定叫你,你到時候直接過去就完事了!”
柴大富樂嗬嗬地應道:“行行行,好嘞好嘞!”
馬三直接一轉身就回病房了,走廊裡就剩柴大富領著自己這幾個兄弟。
幾個兄弟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其中一個湊到柴大富跟前,問道:“柴哥,你看代哥這事兒,咱們到底咋整?總不能就這麼乾等著吧?”
柴大富咬著牙,罵罵咧咧地說道:“咋整?還能咋整!你瞅瞅代哥讓人打成那熊樣,我這心裡邊,說實話,堵得慌,不得勁兒!”
旁邊另一個兄弟趕緊接話:“柴哥,代哥不說了嗎,讓咱們等兩天,等他養好了傷再合計!”
“我聽著了!
我咋能沒聽著!”
柴大富一瞪眼,“他代哥讓等兩天,可我瞅著這事兒,他媽就不行!我感覺代哥這是力度不夠用!自己兄弟讓人給揍成這樣,還等啥呀?等黃花菜都涼了?”
那兄弟又小心翼翼地問:“那柴哥,你看咱們到底咋整?你是啥意思,你就直說,兄弟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