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然聞言，非但不懼，反而巧笑嫣然，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戲謔看向那年輕書生。
“哦？你這般品評那山魅容貌，就不怕她此刻正在這廟外聽著，心中不忿，待會兒專門來找你理論理論？”
她聲音嬌柔，眼睛卻瞟向那緊閉的廟門。
那年輕書生被門縫中的冷風吹得脖頸一涼，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乾笑道，“姑娘說笑了，說笑了……”
乾草堆裡又傳出了一道聲音，“你們這些窮酸書生，就喜歡這些情色傳聞，小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顧達在一旁聽著，眉頭微蹙，沉吟道，“隻傷人元氣，卻不圖錢財，聽起來，倒不像是尋常精怪作祟。”
他目光掃過廟外沉沉的夜色，語氣帶著幾分思索，“這般行事作風，反倒讓我想起一些江湖傳聞……”
“什麼傳聞？”蕭月忍不住輕聲問道。
顧達想了想，說道，“有些邪派，或是修煉采補之術的妖人，常會以美色為餌，誘人上鉤，汲取他人精氣修為以助自身功力。”
“這類人，行事詭秘，在江湖上往往被稱為‘合歡妖女’或其他類似稱謂。”
“采補之術？江湖中竟有這等邪門歪道？”蕭月訝然低呼。
為何她之前查看的江湖中沒聽說過這樣的門派或事跡呢？
顧達見她反應，心中也是一愣。
那之前他遇到的蝕日魔女是怎麼回事？天象門又是怎麼回事？
他本以為這類設定在武俠世界中頗為常見，卻沒想到此方世界的江湖似乎並無此類傳承。
難怪他這些時日幾乎就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仔細想想，以前的武俠小說中似乎這種事情也不多見。
但先前的黑水幫賀澤濤不就乾的這種事情嗎？
顧達麵對這幾女看過來的奇怪眼神，麵上不動聲色，含糊道，“或許是我記混了某些偏遠之地的傳聞……”
“真的嗎？師兄，這不是你心中所想杜撰出來的嗎？”蕭月狐疑道。
顧達：“……”
就在這時，那一直閉目養神的老道士忽然緩緩開口，聲音平和卻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
“居士所言，並非空穴來風。”
“道藏典籍之中，確有關於‘采戰’、‘泥水丹法’之記載，然皆為正統陰陽調和、龍虎交彙之喻，旨在坎離既濟，性命雙修。”
“可惜，後世心術不正者，曲解經義，妄行‘三峰采戰’等邪術，以損人利己為能事，汲取他人元精元氣，以為己用。”
“此等行徑，實乃左道旁門，為玄門正法所不容，輕則損人根基，重則傷人性命，有乾天和。”
老道士這番話，引經據典，點明了采補之術的根源與邪正之分，既證實了顧達所言非虛，又將其歸入了邪道範疇。
前半部分蕭月聽得明白，這種典籍並不隱秘，類似於雙修的行功功法。
顧達從陰陽淚中獲得的最終功法就是類似的。
但後半部分，卻未曾聽說過。
廟內眾人，包括那三名書生聽得神色各異。
年輕書生忙問道，“道長，這世間真的有這樣的邪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