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認真做完了，什麼時候再說其他。”
語氣平淡，卻毫無轉圜餘地。
茵茵和蕭蘭癟著嘴，眼裡又開始泛出水光，但這次是真不敢再鬨了。
她們乖乖地穿好青鷺重新拿過來的鞋襪，挪回矮幾旁。
兩個小家夥對著那令人頭疼的九宮格，重新拿起鉛筆，隻是小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
顧達見狀，心中好笑，但也知道蕭月管教妹妹們自有分寸，便不再多言，
他帶著蕭雪，快步走出了屋子。
房門在身後輕輕合上，顧達與蕭雪走在回廊下，雪光映照，格外靜謐。
“顧哥哥。”蕭雪仰起小臉，細聲問，“你會給星落姐姐拿什麼顏色的靴子呀？”
顧達腳步未停，側頭看向身邊的蕭雪，反問道，“雪兒覺得，應該給她拿什麼顏色的好？”
蕭雪認真地想了想，小聲道，“我的是白色的，很乾淨。”
“星落姐姐…鵝黃、杏色都好看。不過，若是靴子的話…嗯，橙色怎麼樣？”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自己也覺得這個提議有些大膽，“亮亮的，在雪地裡很顯眼，而且跟她的性格很搭！”
“橙色？”顧達挑眉，這個顏色選擇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雪兒的眼光他還是認同的。
“好，那就試試橙色。”顧達從善如流。
他帶著蕭雪回到自己暫住的小院，從箱子裡拿出一雙尺碼略大一些、顏色是明亮橙色的同款兒童馬丁靴。
兩人回到先前的屋子，推門進去，屋內的氣氛已經截然不同。
炭火燒得依然很旺，暖意融融。
茵茵和蕭蘭正並排坐在矮幾旁，背挺得筆直，小臉繃得緊緊的。
她們手裡的鉛筆握得十分標準，正對著各自的題目皺眉思索，時不時在紙上寫寫畫畫。
雖然看起來還是愁眉苦臉，但那股子敷衍和耍賴的勁兒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迫的，但也是真實的專注。
蕭月安靜地坐在一旁的椅子裡，手裡拿著一卷書。
她目光偶爾從書頁上抬起，掃過兩個妹妹，並不出聲，卻自有一股沉靜的威懾力。
蕭星落則坐在另一邊，手裡也拿著本書，但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她目光時不時飄向門口，見到顧達和蕭雪回來，眼睛立刻亮了。
她立刻站起身，跑到了兩人麵前。
顧達將手中裝著靴子的盒子遞給她，“喏，你的獎勵，看看合不合適，喜不喜歡？”
蕭星落接過盒子，打開。
一雙明亮如秋日果實，皮質光潤的橙色短靴映入眼簾。
她眼中閃過巨大的驚喜，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隻，入手的感覺和蕭雪那雙一樣柔軟溫暖。
她迫不及待地換上，靴子果然略大一點點，正好留出生長空間，卻又不會不跟腳。
蕭星落站起來走了幾步，感受著那份新奇的舒適與溫暖。
她又低頭看看自己腳上這抹明亮的色彩，臉上的笑容再也抑製不住。
“謝謝先生！我很喜歡！”她的聲音裡滿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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