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潼關之前的慘烈戰場上,在一個無人注意的偏僻角落裡,剛剛殺了一名滿清鑲白旗督戰校尉的王五繼續狠聲說道
“而且,剛才我看了看周圍,當時一片混亂,沒人注意,應該也不會有人看到這一幕,如今這山上地形複雜,我們先找個隱蔽處,看著他們這些狗韃子們衝吧,反正老子不衝了!”
說罷,王五拉著這名有些愕然的士卒就地往地上一撲,再不向前衝了!
而滿蒙八旗軍的勇悍在此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儘管傷亡慘重,後續的士兵依然嚎叫著踏過同伴的屍體和滑膩的血汙,繼續向上猛衝。有人甚至用虎槍插入地麵作為支點,奮力向上攀爬。
終於,最前方最悍勇的幾十名勇士頂著箭矢和擂石,衝到了離關牆僅十餘步的距離。
他們甚至能看清牆垛後那些順軍士兵冰冷而充滿恨意的眼睛。
希望仿佛就在眼前。
然而——
“轟!”“轟轟!”
幾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耳邊傳來。
關牆上突然噴吐出數股粗壯的火舌來。
大順潼關上的火炮和大量火銃在極近的距離齊射了!
鉛彈鐵砂形成的金屬風暴劈頭蓋臉地朝他們砸來。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任何鎧甲都形同虛設。
衝在最前麵的巴牙喇戰兵如同被無形的重錘迎麵擊中,整個人向後猛地一仰,胸前爆開一團團血霧,重重地摔倒在地。
攻勢徹底被遏製了。
山坡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鑲白旗士兵的屍體和傷兵,鮮血染紅了凍土,順著陡坡向下流淌,彙聚成一條條細小而觸目驚心的猩紅溪流。
傷兵的哀嚎聲、戰馬的悲鳴聲、軍官的嗬斥聲混雜在一起,淒厲而絕望。
……
殘存的滿清兩白旗旗丁被迫蜷縮在巨石或同伴的屍體後麵,再也無法向前一步。
他們抬頭望著那巍然不動、如同天塹般的雄關,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愕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
那是一種野獸撞上鐵籠後的困惑與暴怒。
……
寒風依舊呼嘯,卻仿佛帶來了關牆上順軍士兵隱隱的嘲弄之聲。
那麵巨大的“順”字大旗,依舊在潼關城頭傲慢地飄揚,仿佛在無聲地宣告:這片冰冷的山坡,便是八旗鐵騎榮耀與死亡的邊界。
……
潮水,終究未能漫過山巒,隻能無奈地、帶著滿身的傷痕與恥辱,緩緩退去。隻留下滿坡的狼藉與死亡,訴說著這次仰攻的慘烈與失敗。
看著紛紛潰退下來的滿清各旗軍隊,多鐸的臉色鐵青,他惡狠狠的瞪著遠處傳來巨大歡呼聲的潼關關牆方向,咬牙切齒。
“撤退回來吧!”多鐸見事不可為,隻能無奈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