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軍陣中,聽到滿達海這些話,甲喇額真查良鐵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那……那些包衣們怎麼辦?”
滿達海聞言,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聲斥責道“查良鐵,難道你讓我去用我們兩紅旗勇士的性命,去救那些低賤的包衣奴才嗎?不用管他們,等著打掉了城樓上那兩門大炮,再派人去填埋護城河!”
“是!旗主大人!”查良鐵低頭答應道。
剛才慘烈無比的戰場,此時卻出現了一片詭異的安靜,隻有護城河邊上那些痛苦翻滾的包衣阿哈們。
他們身前的盾牌兵早已撤退了回去,任由他們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自生自滅。
站在城牆上的閻應元舉起“千裡眼”,看著對麵的滿清軍隊又將炮口調轉,向前推進了一段距離,似乎那幾門紅衣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分成了兩個部分,分彆對準了聊城西門城牆上的兩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
“不好!”閻應元心中一沉,立馬扭頭對著一旁滿臉虯髯的中年千總問道“我們的炮能打到對麵的火炮陣地嗎?”
那名千總看了看,沮喪的搖了搖頭道“大人,不行,我們的火炮固定在城牆之上,不如對麵的火炮可以移動,雖然距離是夠了,不過對麵的韃子很狡猾,他們把火炮都擺在了我們火炮射擊不到的死角上,我們打不到他們!”
聞言,閻應元當機立斷,立馬下令道“既如此,王千總,立馬命令兩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旁邊的炮手撤退,將火藥彈丸都搬下去,我們這兩門炮可能保不住了!”
聽到閻應元這麼說,那名王千總不甘心的說道“閻大人,要不讓我們再放幾炮吧,剛才我們的大將軍炮取得了很好的殺傷效果,就這麼放棄了,末將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啊!”
誰知,閻應元果斷的搖了搖頭,口氣堅決的說“不行!立即撤退!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大將軍炮毀了就毀了,我們的火器手才是最寶貴的東西,立即執行本官命令,後麵有機會讓你們繼續操使火器的!”
王千總聽閻應元如此說,儘管內心十分不甘心,但也隻能作罷,他狠狠地一跺腳,立馬派人命令在大將軍炮周圍的明軍火器手立馬撤退!
在接到千總命令後,在兩門火炮邊上的明軍火器手立馬抬著裝有彈丸的箱子快速向城牆下撤退。
他們剛行到城牆下,就聽的城牆上兩門火炮的位置上傳來了數聲巨響,兩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火炮的所在之處,磚石橫飛,城牆震動,煙塵漫天。
等到煙塵散去,眾人都愕然看到,聊城西門城牆上的兩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所在之處,牆磚掉落,一門火炮掉下了城牆,另一門火炮半耷拉在城牆之上,隻剩幾根鐵鏈在徒勞的將其牽拉住,不至於讓其掉下城牆。
幸虧閻應元當機立斷,讓那些操縱火器的火器手退了下去,不然這一輪炮擊,聊城城牆上連火炮帶人都會消失不見的!
看著自己的烏真超哈部隊將兩門聊城城牆上的神威無敵大將軍炮給打掉後,滿達海仰天大笑,立馬讓兩紅旗旗丁們驅趕著新的一批漢人包衣阿哈們,繼續背著背簍,推著裝滿土的蛤蟆車,衝向了護城河邊,開始了新的一輪填埋。
“旗主大人,河邊還有很多包衣奴才們的屍體,還有一些包衣受傷未死,請問還如何處置?”一名牛錄額真走上前來,躬身詢問道。
聞言,鑲紅旗旗主滿達海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們不是都在護城河邊上嘛?將他們的屍體都扔進河水內填河去!”
“是!旗主大人,那……那些受傷未死的包衣呢?”那名牛錄額真微微遲疑了一下,繼續開口衝著滿達海請示道。
滿達海眯起眼睛,不悅的說道“阿洪那,難道你還想救治那些低賤的漢人包衣奴才嗎?把那些受傷的包衣奴才們也都扔進去填河去,大不了咱們再去其他縣城裡再抓一批包衣奴才補充進來,反正他們漢人人多的是,死了就死了!”
“……是!”那名牛錄額真目光微微有些震驚,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打了個千,退了下去。
很快,第一批受傷的那些漢人包衣們,被滿清兩紅旗旗丁迅速抬起,和死亡在護城河邊上的那些包衣屍體,被一同扔進了冰冷的河水中。
一時之間,聊城護城河邊上包衣們哭喊求救之聲不絕於耳,原本清澈的河水,此刻已經被染成了渾濁的暗紅之色,血腥之氣衝天而起,層層疊疊的屍體混雜著泥土,漸漸的將寬闊的護城河水流阻塞不流!
宛如人間地獄!
還活著的包衣奴才們,看到這一幕,皆心有戚戚然,很多人也都放棄了幻想,看來滿清八旗老爺們,是根本不把我們抓來的漢人們當人看。就在軍營裡,都會被當做一文不值的東西,快速的被消耗掉。
……
儘管城牆上的大明弓箭手不住地向下射箭阻擊,但是在滿清兩紅旗軍隊不計包衣性命的進攻下,聊城寬闊的護城河終於被滿清兩紅旗包衣們給填埋完成!
看著被填成平地的護城河,滿達海得意的哈哈大笑,立馬令旗一揮,滿清鑲紅旗的精銳步甲,披著兩層重的綿甲,如移動的鐵牆般向前壓了上來。
還有其他兩紅旗旗丁們沉默著,推著盾車,抬著雲梯,他們的靴子踏過碎石的聲響和甲葉的鏗鏘,彙成一股冰冷的殺意。
陽光照在他們頭盔的紅纓和鑲紅邊旗幡上,如同一片翻湧的赤潮,朝著聊城城牆邊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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