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的騎兵在曠野上縱馬奔馳著。
近了,更近了!
閻應元率先衝過了那截旗杆,他身後的大明騎兵也快速的跟著他越過了那杆旗杆,戰馬帶起來的陣風,讓旗杆上的那麵旗幟在夜空中獵獵飛揚。
“放!”孫和京舉著“千裡眼”,在城樓上猛然大喝一聲道。
聊城北門上的弗朗機炮,炮口猛然冒出一股白煙,數枚炮彈劃出了尖銳的破空聲,轟然砸在了這些大明騎兵身後追擊的兩紅旗騎兵之處。
“轟轟轟!”
“籲!”
巨大的聲響使得閻應元他們身後追擊的兩紅旗騎兵胯下的戰馬頓時受到了驚嚇,開始不受控製的亂跑起來,更有些戰馬直接一頭栽倒,將馬背上的騎兵狠狠地甩了出去。
“快,快打開城門!讓閻大人他們進來!”孫和京在聊城北門城牆上急促的說道。
數名守城府兵立馬將繩索絞起,聊城北門在一陣“吱吱呀呀”的呻吟聲中,城門完全打開了。
“駕!駕!”閻應元縱馬狂奔,風馳電掣的一馬當先衝進了城中,跟在他身後的王千戶等大明騎兵幾個呼吸間也都衝進了城內。
“關城門!火銃手狙擊追兵!”孫和京在城樓上高聲指揮道。
“砰砰砰……”
聊城北門城樓上頓時響起了一片火銃的聲響,這一下徹底斷絕了兩紅旗追兵們追擊的念想。
他們憤憤不平的勒住戰馬,將已經殺死的明軍連人帶馬的牽了回去,也算是對這次明軍夜襲有個交代。
結果,他們沒走多遠,就撞上了來北麵清軍大營處支援的滿達海,他腦後的金錢鼠尾辮子散亂,一臉驚怒交加的神情,顯然是剛從睡夢中被驚醒,見到這隊滿清兩紅旗騎兵後,滿達海語氣憤怒的開口道“堵住出城夜襲的那股明狗騎兵了嗎?”
“回稟旗主大人,沒有堵住!讓……讓他們一部分人跑回城中去了!”一名鑲紅旗騎兵統領在馬上恭聲說道。
“唰!啪!”
氣憤的滿達海直接舉起馬鞭,狠狠地一鞭抽在了這名騎兵統領的身上,衝著他怒吼道“怎麼能夠讓他們跑了回去?你們可是我大清兩紅旗最精銳的勇士,那些明狗殺了我們的旗丁,燒了我們的營地,你居然讓他們跑了回去?!我抽死你這個廢物!”
年輕氣盛的滿達海一邊罵著,一邊又拿馬鞭劈頭蓋臉的在這名鑲紅旗騎兵統領的頭上身上亂打著。
那名騎兵統領敢怒不敢言,隻得滾鞍下馬,跪在地上,任由自己的旗主對自己發泄著憤怒。
“旗主大人,夠了!您就算把瓜爾鳴給打死,那些明軍還是回到了城中,還是聽聽他是怎麼說的吧?”一旁的查良鐵替這名騎兵統領求情道。
聞言,滿達海才氣呼呼的停下了鞭打,指著跪在地上的瓜爾鳴說道“你給本旗主詳細說說,那些明軍騎兵是怎麼在你們手裡逃脫的?”
隨即跪在地上的鑲紅旗騎兵統領瓜爾鳴詳細的將整個追擊過程複述了一遍,當得知是明軍開炮掩護這些出城夜襲的騎兵後,查良鐵下馬來,親自扶起了這名騎兵統領,衝著坐在馬背的滿達海求情道“旗主大人,您也聽到了,此次追擊,確實不是瓜爾鳴的過失,主要是戰馬受驚,這才導致剩餘的明軍騎兵逃回了城中,不過我們也殺死了一百多明軍騎兵,也算是給死去的旗丁們有所交代了!”
“哼!”坐在馬背上的滿達海依舊餘怒未消,他冷冷的盯著那名叫瓜爾鳴的騎兵統領,厲聲說道“這次是查良鐵替你求情,看在你帶兵追擊的份上,這次就不處罰你了,你繼續帶兵去東門埋伏,若是再有下次,本旗主饒不了你!知道了嗎?!”
“是!旗主大人!”瓜爾鳴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退到了一旁。
隨即,滿達海帶著眾人返回北門營地,眾人撲滅了火焰,清點損失,這才發現,北門的糧倉和數架投石機已經被焚毀,而且抓來的漢人包衣奴才們,趁著剛才的混亂已經逃跑了八成之多,兩紅旗旗丁傷亡了近一百人。
這次明軍夜襲,似乎不為殺敵,隻為製造混亂和燒毀輜重而來。
在得知此消息的滿達海已經感覺胸口似乎堵著一團火,他在營地中跳著腳的高聲咒罵著那名叫閻應元的書生,揮舞著馬鞭追打著一個又一個的包衣奴才們。
半晌過後,滿達海發泄完畢,他坐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周圍人都不敢上前,隻能站在遠處默默地看著他。
最終,還是甲喇額真查良鐵走上前來,扶起了這名鑲紅旗旗主,安慰他道“旗主大人,勝敗乃兵家常事,老旗主禮親王大人將兩紅旗交到了您的手上,雖說如今被明軍偷襲了,可並未使我們元氣大傷,我們還有八千人馬,紅衣大炮尚在,聊城西門處那道巨大的豁口依然存在,明天一早,我們隻要對著那道豁口猛攻,就一定能攻破聊城!”
聞言,滿達海睜著通紅的眼睛,扭過頭來死死地盯住查良鐵,嗓音沙啞的狠聲說道“你說的沒錯,攻下聊城後,本旗主要屠儘全城百姓!殺光他們!雞犬不留!尤其是那個叫閻應元的守城官員,本旗主要將他淩遲處死,挫骨揚灰,方泄我心頭之恨!”
隨後他在查良鐵的攙扶下,又騎上馬,返回了聊城西門外的清軍大營內。
這一來一回的折騰,已經到了五更時分,滿達海帶著憤怒,根本無法入眠,輾轉反側的躺了一會兒後,天剛剛破曉,就迫不及待的吹響了號角,將整個清軍大營的旗丁們都趕了起來。
“今天本旗主勢要拿下聊城!”滿達海在心底惡狠狠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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