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除了徐長青、竹賦閒外,還有兩位執法長老。
一男一女。
男的叫黃嶽,看上去中年人模樣,麵容如刀削斧鑿,額角嵌著一塊土靈石,身材高大魁梧,身著黃色鎧甲,甲片層層疊疊如大地岩層,肩甲刻著細密的鎮紋。
女的叫蘇婉,模樣三十出頭,豐腴的體態裹在桃色衣裙中,發間插著一支青竹簪,笑時眼尾微彎,不笑時眸如深潭。
至於公開審判台上,榮窿佝僂著軀體,曾經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如今宛若雜草般黏在額頭。
哪還像個陣法師?
哪還像個人品金丹?
如今,儼然一副階下囚的模樣!
徐長青站在竹賦閒身後,仔細打量著榮窿,見對方散發出來的氣息頗為微弱,渾身上下被藤蔓一樣的綠紋覆蓋。
顯然,這是一種極其高明的木克土手段。
這時,黃嶽率先開口,冷著臉喝道:“榮窿,你為了一己私欲,居然私底下豢養逆脈蟲母,甚至破壞一條即將化龍的靈脈。
可知罪!”
榮窿聞言,抬起眼簾瞅了對方一眼,然後聲音嘶啞地說:“人品金丹是最低級的金丹,窮儘一生也隻能達到元嬰。
與其等死,我不如放手一搏。”
然而,另一位女執法長老蘇婉展顏一笑,點頭道:“這一點我們可以理解,隻是你能不能解釋一下蝕靈菌王呢?”
此話一出,榮窿臉色微變,眸子裡閃爍起莫名的光芒,上下嘴唇一陣蠕動,結果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也不知是有難言之隱,還是不想說。
黃嶽和蘇婉對視一眼,隨後冷笑道:“靈脈被黃氣壓塌,導致靈氣泄露,因此無法讓逆脈蟲母突破品質。
你不會以為,我們是那種很好糊弄的人吧?”
原來,剛才那句話是在詐榮窿,看對方會不會說漏嘴。
很顯然沒有奏效,因此步入正題。
徐長青看了眼竹賦閒,見對方一點也不驚訝。
看樣子,應該早就猜到,或者調查出了什麼。
見此,榮窿選擇沉默,乾脆一句話也不說。
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起疑心。
逆脈蟲母雖然能夠往靈脈上扯,可蝕靈菌王就不一樣了,這兩件事同時發生,未免過於巧合。
若不是徐長青提前察覺,將蝕脈災害扼殺在搖籃裡,那影響的就不隻是榮家的那些靈田、靈植。
甚至可以說,影響的不隻是靈田核心,而是整個仙宗。
區區一個榮窿,哪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黃嶽狠狠道:“榮窿,你如果還不配合,我們會申請動用搜魂大法,到時你一樣瞞不住。”
旁邊的蘇婉連忙勸道:“榮大哥,您好歹在仙宗待了上百年,甚至是一名德高望重的陣法師。
就算不為了自己考慮,也得為了榮家考慮吧。”
榮窿皺起眉頭,看上去有點糾結、遲疑。
徐長青心中暗道:“這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表麵看,黃嶽的言語最嚇人。
可實際上,蘇婉才是更陰毒的軟刀子。”
就在眾人以為榮窿不為自己考慮,也會為榮家考慮時。
“嘿~”
“嘿嘿~”
“嘿嘿嘿~”
榮窿卻笑出聲來,而且笑聲頗為滲人。
得意中,帶著一抹癲狂。
黃嶽眉頭一皺,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榮窿抬起頭來,眼神頗為複雜地說:“當我選擇這麼做時,就已經不在乎是否會傷害到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