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徐長青手裡捏著一張散發黑色幽光的符紙,正是之前貼在蟲修額頭的離魂符。
符紙一角微微發燙,上麵的黑色紋路對著銀甲靈蟲不停閃爍。
顧腐生難以置信:“怎麼會被發現?”
徐長青將神識籠罩對方,察覺到其想法後,嘴角微翹道:“我就是一名蟲修,自然知道有多少種相關的神通。”
顧腐生難以置信:“啊?”
徐長青指尖撚動符紙,同時輕笑起來:“你以為離魂符隻有壓製神魂的作用?
不好意思,我在裡麵加了追魂紋,隻要被符紙接觸過的神魂,但凡出現在附近,符紙就能感應到具體位置。
你用神通寄生靈蟲倒是聰明,可惜算不到這一步!”
顧腐生劇烈掙紮起來,甲殼都開始微微震顫。
然而,徐長青的右腳始終紋絲不動。
“閣下,彆趕儘殺絕!”
“留我一命,咱們有話好說!”
“實在不行,您開個價吧!”
顧腐生的神魂產生劇烈波動,立馬被徐長青感知。
這種交流堪比傳音,隻不過一方沒有消耗,而另一方的消耗非常巨大,稍有不慎就會魂飛魄散。
這時,徐長青鬆開右腳,隨後催動法力將被踩進泥土裡的蟲子給控了起來,漂浮在麵前的空氣中。
就這樣,一個人臉俯視。
一個蟲臉仰望。
看著看著,顧腐生覺得眼前之人非常麵熟,驚呼道:“你…你不就是洞庭仙宗的那個徐長青嘛!”
徐長青眨眨眼睛:“你以為,這種地方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四名金丹劫修?”
顧腐生再怎麼反應遲鈍,此刻也終於明白過來。
感情,剛才那些人根本不是劫修,而是洞庭仙宗弟子假扮的。
而且可怕的是,居然有四個金丹期。
這和此前了解到的信息,有著巨大的出入。
自己這萬裡迢迢地追殺,跟羊入虎口毫無區彆。
現在才死,隻能說運氣挺好。
可惜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徐長青心思細膩,城府極深。
而且這離魂符額外的效果,對方好像沒有告訴彆人。
換句話說,這個秘密隻有“一人”知道。
頓時,一人一蟲陷入了沉默。
徐長青非但不急,反而非常的輕鬆。
他看的出來,眼前這家夥如果不能找到一個適合休養的地方,很快就會死去。
畢竟隻是一縷神魂,不是完整的,非常之脆弱。
就跟當初的牢蜃一樣,無論此前再怎麼強大,到後麵成為殘魂之後,該認慫還是得認慫。
果然,隨著時間不斷流逝,尤其夜風吹得越來越猛烈。
起初還想掙紮的顧腐生,感受著自身越來越虛弱,就連附身蟲子的生機都開始流逝後,終於慌了神:“你想怎樣?”
徐長青這才開口:“把你的身份、來曆全都說清楚。
記住彆耍花樣,否則我一腳就……你懂得。”
顧腐生隻好和盤托出:“我叫顧腐生,是東禾宗的副宗主,同時也是一名木靈根蟲修……”
出生於顧氏家族,旁係血脈。
十五歲那年檢測出靈根,然後拜東禾宗的長老為師。
家族太小了,在俗世中還能依靠,進入修仙界就隻能靠自己。
而東禾宗上下隻有兩個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