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陰離開雲華境,麵色陰沉地返回煉丹閣。
此刻,三名身著繡金道袍的高級煉丹師早已等候多時,皆是聯名反對新體係的核心人物。
分彆是:周嶽、吳顯、陳墨。
一個比一個年齡大,一個比一個資曆老。
在地火區,尤其煉丹閣內部,有著很高的地位。
見王陽陰進來,周嶽率先詢問:“王首席,大長老鬆口了?”
王陽陰坐下沉默了片刻,這才吐出四個字:“順時應勢。”
“順時應勢?”
吳顯眉頭緊鎖,滿臉困惑之色:“這是什麼意思?
大長老到底是同意還是反對?”
三人中的陳墨,反倒是臉色一白,端著茶杯的手微微發顫:“吳師兄,你糊塗啊!”
吳顯略顯不耐地說:“那你說說,大長老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墨看著麵前兩人,語氣凝重地說:“大長老這四字,便是徹底定調了。
順天地節律,應時勢變革。
這是告訴我們,新體係推廣已是必然,舊體係守不住了。”
周嶽愣了愣,隨即臉色漲得通紅:“守不住也得守,沒了舊體係的定價權,咱們還怎麼低價收靈植,高價賣丹藥?
而且,那些靈農憑什麼跟咱們平起平坐!”
這話,還真就說到陳墨、吳顯的心坎裡了。
兩人對此都很讚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得到認可,周嶽越說越激動,猛地一拍椅子的把手:“我看不如這樣,往後仙宗的人來煉丹,咱們就以靈植品質差、難以成丹為由進行推脫。
堅持一段時間,肯定有人扛不住,甚至服軟!”
這話一出,屋內瞬間寂靜。
吳顯眼神閃爍,隱隱有些意動。
“放肆!”
王陽陰猛喝一聲,茶杯重重砸在地上,頓時茶水四濺:“你想死就彆帶上我們,更彆帶上整個地火區!”
一看這位怒了,周嶽、吳顯、陳墨三人臉色大變。
事實上,他們心裡還有點兒委屈。
畢竟這件事情,大家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王陽陰目光如刀,死死盯著周嶽:“仙宗立派萬載,何時輪到你一個金丹期煉丹師威脅?
大長老四字定調,便是仙宗高層的共識。
你敢罷手,明日就被按上叛宗的罪名,直接挫骨揚灰!”
周嶽被罵得臉色煞白,踉蹌後退半步,囁嚅道:“可…可咱們的利益怎麼辦?”
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可不是少賣幾個丹藥那麼簡單。
裡裡外外,大多數人的好處、待遇、地位都會降低。
尤其煉丹閣在仙宗的話語權,更是全靠舊體係撐著。
王陽陰深吸口氣,語氣稍緩,卻依舊帶著冷意:“利益要爭,但得看時候、看對象。”
陳墨眼神一動,試探地問:“首席是說,隻要除掉徐長青,新體係沒了牽頭人,自然推行不下去?”
“徐長青是靈田司耕,不好下手啊!”
“此人在靈田位高權重,而且聲望極高!”
“除非…除非有什麼辦法將他引出仙宗?”
另外兩人一陣琢磨,卻沒想到任何的辦法。
王陽陰見狀冷笑,眼中更是流露出鄙夷之色:“愚蠢,你們難道忘了徐長青的背景?”
徐長青的背景?
木稷尊者的親傳弟子!
仙宗欽定的司耕、禾主!
女兒徐玲瓏拜在禦水閣的莫真君門下!
兒子徐平安是陰陽尊者李無道的弟子!
如今還得到大長老玄衍的賞識和重視!
這等盤根錯節的背景,彆說得罪了,光想想就不寒而栗。
一時間,屋內再次陷入沉默。
徐長青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欺辱的小靈農。
如今的他,背後站著仙宗大半頂尖強者,根本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