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忻聽到對方提出50萬這個賠償金額時,微微皺了皺眉。
今天這個場合,來的個個都是名商大賈,對方顯然不是為了訛錢來的。
她的目光掃向麵前的女士,以及她身邊的男伴。
似乎這樣的場麵,在她念高中的時候,也出現過。沒想到,在這些體麵成年人的場合中,依舊沒被玩出什麼新花樣。
“女士,”林亦忻想明白了問題所在,語氣便不疾不徐,“您的手套確實沾上了酒。但您看,我的裙子臟得更厲害,幾乎是整片都被打濕了。”
就在剛才,她故意往前走了一步。長裙的裙擺,立刻沾了地毯上的香檳酒漬。
把裙子弄臟是無奈之舉。想到白天撞壞瑪莎拉蒂後查英哲的舉動,她的內心有過一絲慌亂。但眼前的問題,恐怕隻能這樣解決。
剛才,她看向查英哲,那個男人顯然也看到了這裡的情況,但他仍是優雅地與一位老年男性聊著天,甚至還抽空調戲似的玩弄了一下身邊侍者的兔子尾巴,卻隻偶爾用目光瞥一眼這裡。
林亦忻無奈的歎了口氣,對著麵前的女士指了指裙擺上的汙漬。
“那又怎麼樣?”那位叫瑪妮的女士不屑一顧地說道。
“既然是您把酒灑在了我的裙子上。”林亦忻的目光筆直地看向對方的眼睛道,“裙子是查英哲先生定製的,不僅僅是限量版,而且是絕版。價值遠超您的手套。”
瑪妮聽到查英哲的名字,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又恢複了高高在上的姿態,表情變得矜持起來。
兩人的爭議聲,顯然已經引起大廳中不少人的注意。
最終,瑪妮臉色不悅地瞪了林亦忻一眼,一甩手低聲道了句:“晦氣!”
然後,她便打算挽著男伴離開這個角落。
“瑪妮——”
原本在大廳中央的查英哲,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他不僅微笑著喚著對方的名字,還微微傾身,執起她的手,姿態優雅地行了個吻手禮。
“許久不見,您依舊令人驚豔。”他抬眸柔聲說道,仿佛完全沒看到剛才的僵持。
瑪妮見他來了,立刻換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指向林亦忻:“哎呀,英哲,你來的正好。你帶來的這位小姐,把我的手套搞臟了!”
她說完便把手套展示給查英哲看,語氣裡帶著抱怨,又有些撒嬌。
查英哲聽了瑪妮的抱怨,轉過頭看向林亦忻。他的眼神裡並沒有責備,卻帶著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寶貝,給夫人行禮道歉。”他語氣的平靜卻又強硬。
林亦忻的表情瞬間一僵,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但隻是幾秒之後,她便鬆開了手指。隨之而來的,是臉上一個有些勉強但乖順的微笑。
“對不起,夫人。”林亦忻緩緩地行屈膝禮,向著麵前的瑪妮低下了頭。
瑪妮看著她低頭道歉的樣子,又看了一眼查英哲,臉上露出了幾分滿意的神色。
“瑪妮,這樣可以了嗎?這份歉意夠嗎?”查英哲低頭,用他那黑曜石般的雙眸看向對方,語氣變得更加溫和,甚至擺出一副希望對方還能多提點條件的樣子。
“不夠。”瑪妮輕哼了一聲,被查英哲這樣一說,便又覺得林亦忻的道歉分量太輕。
查英哲聽了,輕聲笑了笑,伸手把林亦忻挽起來,俯身看著她說到:“寶貝,夫人說光道歉不夠。你把她的手套搞臟了,賠償是應該的。快把錢給夫人吧。”
賠錢?
林亦忻被查英哲這句話說的愣住了。
雖然此刻,她穿戴著價值上千萬的物品,可自從她來到這個男人身邊起,她身上就沒有過任何錢——一分一毫都沒有。
“怎麼了,寶貝?”查英哲微笑著問她,仿佛是在用最溫柔的態度,問一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林亦忻此刻終於明白查英哲的意圖。
男人這是在提醒她,她隻是個被心打扮,帶到這個場合的玩偶而已。她沒有任何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的所有“價值”都來自於他。
所以,她無權決定要怎樣解決問題——比如眼前的這場潑酒事件。
“我……”林亦忻抬頭,表情黯然地吐出了幾個字,“我沒有錢。”
“哦,”查英哲臉上這才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真的忘了這件事一樣,“我差點忘了,寶貝沒錢呢。”
他隨即抬頭看向瑪妮,語氣又重新充滿了紳士風度:“瑪妮,真是抱歉。明天一早,我會讓秘書把支票送到您的府上。”
說完他又一次牽過她的手,在對方的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之後,查英哲與瑪妮的寒暄,林亦忻沒聽進去多少。直到眼前這兩位走遠,男人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淡去。
莊園古老的鐘樓傳來午夜十二點的鐘聲,今晚這場聚會的重頭戲——“拍賣會”才算剛剛開始。
在侍者們的引領下,賓客們來到了莊園後方精心布置的奢華宴會廳。
這宴會廳今晚被改造成了一個豪華拍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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