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阿黎周身竟凝結出一道冰藍色的身影,威勢莊嚴,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壓迫感。孟詩雅隻覺得仿佛有整片寒冰滄海的威壓洶湧襲來,身體不受控製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眼滿是驚恐地望著那道虛幻光影,嘴唇顫抖著,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祖……祖巫……玄冥……”
那道攝人心魄的冰藍色身影手掌微微翻轉,掌心竟懸浮著一處微縮的冰雪世界,雪花紛飛間隱約組成奇異的紋路。
不過片刻,阿黎便緩緩收功睜眼。當看到跪在地上的孟詩雅時,她臉色瞬間一緊,噌地一下躍下床榻,急忙伸手將人扶起,語氣中滿是歉意:“詩雅,對不起!剛才聊得太投入,我竟忘了這玄冥祖巫真身的威壓,一般修士根本無力抗衡。加上我剛晉元嬰境,掌控還不太穩……都怪我,真的很抱歉。”
孟詩雅還沒完全緩過神來,聲音帶著些許顫抖,斷斷續續地說:“沒……沒關係……阿黎,你……你好厲害啊……”
她抬手按了按發沉的太陽穴,剛才那股威壓帶來的震撼還未消散,看向阿黎的眼神中,除了殘餘的驚悸,更多了幾分真切的讚歎。
阿黎有些訕訕地扶著孟詩雅重新在床沿坐下,又鄭重地道了一次歉,才趕忙轉移話題:“詩雅,我剛才用玄冥祖巫真身推算了一下,這場大雪會下整整一個白天,到半夜時分才會停,等第二天清晨就會天光大亮。”
她望著孟詩雅,語氣認真起來:“所以我覺得,咱們不如先休整一天,等明天再出發,這樣更穩妥些。”
孟詩雅絲毫沒有懷疑阿黎測算的準確性——她剛才看得真切,阿黎周身那道虛影,分明就是《山海經》中提及的祖巫玄冥。況且阿黎自己也說了,方才召喚出的是玄冥祖巫真身,這等存在的推算,定然不會有誤。
再想到隊員們的安全和行進速度,就算此刻冒著風雪趕路,恐怕也走不了多遠。思慮清楚後,孟詩雅最終無奈點頭,采納了阿黎的建議。
拿定主意,她掏出手機,開始逐個給這次探險的隊員們發消息通知。
諸事安排妥當後,孟詩雅又和阿黎熱絡地聊起了女兒家的私密話題,從日常瑣事到心底的小思緒,氣氛漸漸又恢複到先前的親和。
聊到興頭上,孟詩雅微微皺了皺秀眉,終究還是開口,把白城拜托她來安慰阿黎的事說了出來。
阿黎聽完,隻是淡然一笑,語氣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白城少爺不過是習慣了我無微不至的照顧,他自己恐怕都沒分清,這到底是不是愛。等他慢慢習慣了身邊沒有我的日子,自然也就放下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她的眼神中還是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落寞,如同被風吹散的輕煙,轉瞬即逝。
孟詩雅看著她這副看似通透、實則已不再相信白城感情的模樣,心裡也不禁泛起一陣無力的歎息。再多的辯解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她隻能溫言軟語地安慰了幾句,便起身告辭。阿黎也禮貌地送她到門口,輕輕關上了房門。
孟詩雅剛走出阿黎的房間,正準備回自己房間時,卻見唐逸俊從她隔壁的房間開門出來。他裹著厚厚的棉服,隻露出一雙眼睛,背上還背著個鼓鼓囊囊的背包,看起來像是要出門。
孟詩雅不禁疑惑道:“唐學長,您這是要去哪兒啊?我不是通知今天好好休整一天嗎?”
唐逸俊戴著厚厚的口罩,聲音悶悶的,有些模糊:“詩雅,我知道。這不……老毛病又犯了嘛。咱們都到雪山市了,周圍這麼多古遺跡打卡地,之前沒時間就算了,既然現在有一天空閒,我說什麼也得去看看。”
孟詩雅見他這股執著的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唐學長,您這愛打卡的毛病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嗨,本來也沒打算去的,”唐逸俊嗬嗬笑了兩聲,“隻不過昨天在網站上做了好多雪山市的旅遊打卡攻略,正好你說要休整,我在房間裡實在閒不住。”
孟詩雅本想勸他,這大雪紛飛的天氣,旅遊景點恐怕連個人影都沒有。但她也深知這位學長對名勝古跡的癡迷,隻好囑咐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係,真遇到什麼危險,報警的同時記得趕緊通知我們。”
唐逸俊連連應下。孟詩雅想起潘子博,順口問了一句他去哪兒了。
唐逸俊捂嘴輕笑起來,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潘子博啊,早就被個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咯,沒事就宅在房間裡單相思呢!”
說完,他也不多耽擱,轉身就朝著酒店外奔去,腳步中滿是期待。
孟詩雅望著他的背影,看了眼時間——還沒到淩晨五點,外麵仍是一片漆黑,這位學長竟就這麼興致勃勃地衝進了風雪裡。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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