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在帳篷裡,焦急地來回踱步。聽聞隱隱傳來的氣勁炸響聲,他實在難以按捺內心的焦慮,終究還是沉不住氣,快步走出了帳篷。
他站在帳外,目光如炬,緊緊鎖定那氣勁縱橫的方向。劍眉緊緊擰在一起,鋼牙緊咬,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恨不能立刻飛身衝過去,與阿黎並肩作戰。
然而,理智很快將他拉回現實,帳內還有眾人需要他留下來守護。無奈之下,他隻能這般滿心焦慮、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滿心期盼著阿黎最終能夠凱旋而歸。
待感知到那禁忌神通散發出的心悸氣息,許凡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攥緊雙拳,心中震驚不已:“可惡!這雪妖究竟是什麼來頭?竟逼得阿黎使出了五彩斑斕這樣的禁術!不行,阿黎一定有危險,我必須過去看看!”
思慮至此,他猛地回眸,急聲道:“詩雅,你帶著大家在帳篷裡好好待著,我前去支援阿黎!你看好時間,三分鐘後,如果我和阿黎沒有任何消息,不要猶豫,帶著他們趕緊撤出冰川,有多遠跑多遠!”
說罷,他抬步便要離去。
孟詩雅聞言,瞬間露出惶恐之色,脫口而出:“不要,許凡!”話音未落,她已著急忙慌地跑出帳篷,從許凡身後一把摟住他的後腰,語氣哽咽,帶著哭腔哀求:“不要,許凡,我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恰在此時,石家兄弟、陳連濤與雪靈也相繼走出帳篷,滿臉擔憂地望著許凡。
許凡沒有回頭,隻是輕輕拍了拍孟詩雅的手背,沉聲道:“詩雅,還有諸位,你們先回帳篷。我悄悄摸過去,或許能幫到阿黎。若再坐以待斃,咱們最終隻怕都難逃毒手。好了詩雅,對我有點信心。”
說罷,他輕輕扒開孟詩雅的手,同時囑咐道:“黑子、雷子,照顧好他們。”
話音落,許凡催動功法,體表瞬間泛起金光,“唰”的一聲,便朝著那股令人心悸的氣息方向急掠而去。
孟詩雅見狀,著急地邁出步子,想要追上那道疾馳的身影。石家兄弟眼疾手快,立刻上前將她攔下,一邊按著她的胳膊,一邊低聲好言勸慰:“孟總,彆追了,許凡他有分寸……”
被攔下的瞬間,孟詩雅望著許凡消失的方向,喉嚨裡溢出一聲嗚咽,隨即放聲喊道:“許凡——”
那充滿眷戀與不舍的聲音,很快便被呼嘯的暴風雪徹底吞沒。
許凡施展出詭異真身,速度飆升至極致,眨眼間便抵達阿黎與雪妖交手之地。
現場一片狼藉,積雪被氣勁掀翻,凍土裸露。他目光急切掃過,很快便望見阿黎盤膝坐於雪地中的身影。
許凡快步上前,隻見她披頭散發,麵色煞白,俏臉上布滿冷汗,嘴唇失去血色,微微顫抖著;肩頭與左臂鮮血淋漓,傷口處還在持續升騰著詭異的漆黑屍氣。
見狀,他立刻明白阿黎正在運功逼出體內屍毒。謹慎查看四周,確認雪妖已然不見蹤影後,便邁步走到阿黎身後,單掌輕輕抵住她的後背,調動自身金丹之力,緩緩渡入她體內,助她加速逼出那難纏的屍毒。
在許凡金丹之力的加持下,阿黎的狀況總算緩和了許多。不過兩分鐘光景,她體內殘留的屍毒便被儘數逼出。
許凡緩緩收掌,聲音裡滿是關切:“阿黎小姐,你沒事吧?”
阿黎聞言,緩緩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虛弱:“我並無大礙,休息兩日便能複原。還好那雪妖中了我的禁術,哪怕他有僵屍的超脫之力,也被我傷得不輕,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興風作浪了。”
說到這裡,她語氣裡難得透出一絲放鬆。
許凡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泛起不忍,輕聲道:“真是苦了你了,阿黎小姐。我扶你,咱們快些回去吧。”
阿黎輕輕頷首表示讚同。許凡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攙扶起她,半扶半架著,慢慢朝營地帳篷的方向走去。
孟詩雅一行人在帳篷外,顧不得刺骨的風雪,隻是焦灼地等待著兩人的消息。
不多時,孟詩雅凝目望向遠方,聲音裡帶著急切:“黑子哥、雷子哥,你們快看,那是不是許凡和阿黎?”
石家兄弟聞言抬眸望去,隻見遠處有兩道模糊的身影正緩緩靠近。石黑子扯開嗓門大喊:“許凡!阿黎!是你們回來了嗎?”
對麵很快傳來回應:“黑子,你喊那麼大聲做什麼?”
帳篷外的幾人一聽真是許凡的聲音,頓時露出欣喜之色。
孟詩雅更是顧不上什麼形象,拔腿就朝那兩道身影小跑過去,途中幾次腳下打滑摔倒在雪地裡,身上和發絲都沾滿了一層又一層的積雪,卻毫不在意,隻是一個勁地往前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