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心傷心難過之後,便是如深淵般的絕望將她緊緊籠罩。最終,在血宮高手的護送下,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沈府。
爺爺聽聞了所有情況後,不禁重重地歎息一聲,輕聲安撫沈冰心道:
“丫頭啊,並非爺爺偏心,爺爺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爺爺著實不忍心將你們一家人趕出沈府,可爺爺身為沈家的嫡係族長,能為你們一家爭取到如今這一步,已然是竭儘全力。”
“丫頭,彆怪爺爺心狠,明天就收拾一下東西,和你哥哥跟著你父母離開沈府吧。”說罷,老人家疲憊地揮了揮手,示意沈冰心回到父母那裡。
回西院的路上,沈冰心聽著下人們的竊竊私語,感受著旁係支脈投來的異樣目光與指指點點,那些誅心之言如利箭般刺痛她的心。
她委屈地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隻覺得自己沒臉見人。
尤其是那句“原以為她和若兒都是天降神女,卻不曾想若兒才是飛天真龍,而這冰心嘛,不過是沾了若兒光,與她同時出生的一條蟲子罷了。
“哼,真是的,虧得以前還對她畢恭畢敬,什麼玩意兒嘛”。
就連前方帶路的家丁,將她送到父母住處後,也是招呼都不打,便徑直轉身離開,全然沒了往日裡對她這個沈家千金的敬重與禮貌。
沈冰心木然地走進房間,看到靜靜等候她的母親,心中滿是愧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著說:
“娘親,對不起,冰心讓您失望了。”話一出口,滿腔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上心頭,她忍不住嗚嗚地哭泣起來。
美婦人趕忙幾步上前,溫柔地將沈冰心扶起,輕輕拭去她眼中的淚痕,神色釋然地說道:
“好了,冰心,你已經儘力了,娘親都看在眼裡。雖然你沒能通過考核,但在娘親心裡,你永遠是最優秀的孩子。”
“閨女,這些年,苦了你了。以後啊,就快快樂樂地做自己就好,咱再也不用跟任何人比較,也不用讓你小小年紀就背負這麼多了。”
沈冰心聽著母親溫柔寬慰的話語,心中的難過更甚,仿佛比動手打她一頓還要難受。她哭著問道:
“娘親,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對冰心如此不公?冰心已經刻苦努力了一年,成績比若兒還要好,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母親緊緊摟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閨女,咱不難過,這都是命。”
此刻,整個房間裡彌漫著悲傷的氣息,母女倆相互依偎,啜泣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
血宮之中,閻江和清舟兩位長老整整宿醉了兩天,此時才悠悠轉醒。閻江長老輕輕揉著太陽穴,麵露苦笑,略帶抱怨地說道:
“清舟兄啊,你帶來的這壇藥酒還真是烈呀!咱們如今都已是大乘境的修為,竟還宿醉成這般狼狽模樣。早知如此,老夫可不敢這般貪杯咯!”
清舟長老此時也正輕輕揉著額頭,微微搖頭,輕歎一聲道:“哎,閻兄啊,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難得一場醉嘛。也不知咱倆這是宿醉了多久,我得回宗門了!”
話音剛落,閻江長老猛地反應過來,驚呼道:“呀,糟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他急急忙忙起身,趕忙喚來門下輪值的弟子詢問。一問之下,他神色緊張,狠狠一拍大腿,脫口而出:
“壞了!我答應我那小弟子,要把她妹妹引進血宮的,如今兩天已過,考核早就結束了!80個名額,不用看,肯定已經滿了!”說著,他心急如焚地朝著宗門的外門核心處奔去。
到了外門核心處,他趕忙查驗被錄取的80名弟子名單,果然沒有沈冰心。閻江長老滿臉羞愧,懊惱地一拍腦袋,自責道:“這可如何是好?我該如何給我那小弟子交代呀?”
這時,清舟長老從他身後緩緩跟了過來,輕輕拍著他的肩膀,關切地問道:“閻兄,你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此刻,閻江長老心亂如麻。在他心中,這個小弟子如同女兒般珍視。
如今因自己疏忽,連她唯一的請求都給辦砸了,這讓他情何以堪?若因此在弟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還有什麼老臉繼續教導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