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石壁上記載的這場上古秘辛,清舟、沈若兒與沈冰心三人皆麵露唏噓之色。
他們望著洞壁上斑駁的刻痕,心中滿是感慨——血魔女帝與上古冰神皆是站在世間巔峰的強者,卻隻因想護住自己完整的本源,最終落得同歸於儘的下場,這般代價實在太過慘痛。
可轉念想到兩位大能臨終前的抉擇,三人又生出敬重之意。
彼時的她們早已摒棄過往執念,甘願舍去“小我”,哪怕崩裂肉身也要擋住神魔之力的衝擊,隻為護住世間萬萬千無辜生靈。這份胸襟與魄力,足以讓後輩仰望。
閻江立於一旁,也隨之微歎一聲,目光掃過石壁更深處,隨即指向一處字跡略顯潦草的刻痕,開口補充道:
“你們再看這裡,他們寫到此處時,不死族已然開始複活。那時女帝與冰神早已隻剩元神之態,根本無力阻止不死族,血宮的一眾高手也亂了陣腳。”
“好在血宮高手與女帝的侍從們沒有退縮,他們拚儘自身修為,啟動了早已布下的大陣,先一步壓製住不死族的複生之勢。
與此同時,還有兩位關鍵侍從衝出洞穴,去外界尋找援兵。”
“不多久,他們便請來了諸多正道之士,紛紛趕來支援。這些正道修士都清楚,不死族這種恐怖存在,唯有女帝與冰神這般巔峰大能才能鎮殺,一旦讓其徹底複活,世間必將陷入浩劫。”
“所有趕到的正道高手沒有猶豫,各自施展出壓箱底的手段,全力協助鎮壓不死族的屍身,不讓其有複蘇的機會。”
說到這裡,閻江的聲音沉了幾分,帶著一絲沉重:
“可大陣的威力終究有限,麵對不死族的複蘇之力,漸漸難以支撐。”
“為了徹底增強法陣威力,那些血宮高手,還有趕來的正道之士,沒有一人退縮——他們毅然獻祭了自身,用自己的性命、以血肉精華為引,一點點增強大陣威能,硬生生將不死族徹底鎮壓。”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洞內散落的累累白骨上,語氣滿是肅穆:“咱們眼前看到的這些白骨,全都是當年那些前輩留下的殘骸。他們用自己的命,換來了後來的安寧。”
也正是在這極度混亂而又危險的情況下,部分部分血宮的成員竟然心生貪念,將女帝和冰神以及永恒天魄的事情宣揚給了一些心術不正之士,才引得了後來的追殺。
閻江對著洞內白骨靜立片刻,稍稍緬懷了這些曾護衛蒼生的前輩,隨即收斂了複雜情緒,轉頭看向三人道:“哦,對了,石壁上還交代了獲得女帝與冰神傳承的條件。”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沈冰心與沈若兒身上,語氣帶著幾分慶幸:“必須得是根基雄厚、年齡不超過二十歲,且還保持童真之人。好在冰心和若兒都完全符合這一點。”
“不過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更關鍵的要求——要破掉眼前這個殘局。”說著,閻江抬手指向一旁的棋盤。
三人立刻循聲望去,隻見棋盤上黑白棋子錯落,顯然是未完成的對局。
閻江繼續解釋:“這個棋盤,是當初女帝陛下留下的殘局。她曾告訴侍從們,她的傳承者,不僅要修煉天賦出眾,還得有非同一般的智慧才行。”
“也正因這個要求,冰神殘存的元神還和女帝大吵了一架。冰神覺得女帝設了個根本無人能破的棋局,可女帝陛下始終堅持自己的觀點——她寧可讓傳承就此埋沒,也不願讓平庸之輩繼承。”
“冰神拗不過她,最後也隻能無奈答應。”說到這裡,閻江話鋒一轉,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語氣帶著幾分自嘲:
“若說其他方麵,哪怕是陣法,我和清舟兄都能幫到你倆。但這棋局……我自打收小若兒為徒後,這個當師尊的,就沒贏過她一次。”
清舟聽閻江提起下棋的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好在洞內光線昏暗,沒被其他人看清這份窘迫。
自從他領著沈冰心住進冰宮的清雅小居,這丫頭偶爾就會纏著他對弈兩局。
清舟本就生性散漫,對棋術這類費神的事沒什麼興趣,可他怎麼也沒料到,每次對局自己都會被沈冰心殺得丟盔棄甲,這讓他頭疼不已。
後來為了躲著下棋,隻要沈冰心一提對弈,清舟就會趕緊拉住她,把人帶到清穀小居,讓清禪大師兄陪這丫頭玩。
沈冰心雖說不是清禪大師兄的對手,性子卻格外執拗,有時兩人一局棋能下上一整天。
也多虧了清禪大師兄的指點,如今沈冰心的棋術比起最初,已有了突飛猛進般的蛻變。
清舟看著棋盤,心裡忍不住琢磨:“不知道現在的她,要是和沈若兒對弈,能不能勝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