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魯紮控製著血池中的鮮血,持續推送向大陣。密集的陣紋力量滲入地下,迸發出一股吸力。
霎時間,一股精純的風屬性本源被這鮮活的血氣吸到了地表。它們如天空中的繁星般,散發著點點青色的光輝,漂浮在大陣的紋路之上。
阿魯紮感受著地脈中仍有些許殘存的天鸞本源,以及血池中即將乾涸的鮮血,不禁心頭有些著急。
雖然此時也能收攏大陣,煉製天鸞血珠,但這本源始終是不完整的。就這般帶回去,隻怕難以讓師尊滿意。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焦急之際,穀口方向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前輩,我們已經到了。抱歉,我們不知道您提前開啟了大陣。失職之處,萬請恕罪呀。”
阿魯紮聞言,瞬間喜出望外,他急聲道:“快!將押來的材料給我拖入陣眼!”
“按一對一的男女比例,趕緊放血,注入血池!還有,從年齡最小的開始,最好是嬰兒,因為孩童的鮮血最為清澈精純!”
“另外,我隻需要11對,湊夠81對陰陽之數即可。剩餘的,就留給你們家少爺。聽明白了嗎?”
黑衣人聞言,連忙恭敬應是。隨後,他們便羈押著從大型馬車上帶下的那些年輕男女,朝著穀底陣眼而去。
行進過程中,他們按年齡排列了順序,又分成了11對男女。其中走在最前方的,赫然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
她頭發淩亂地紮著兩個羊角辮,身上的粗布麻衣,打滿了補丁,長袖往後挽了好幾層,明顯大了很多,款式也不似小孩子穿的,好像是母親的衣服經過簡單改裝後的樣子。
窮人家的孩子穿不貼身的大衣服是常態,小孩子長的快,衣服大點,能穿好幾年省得換。
小女孩此時眼神呆滯,被他們引導向前走著,仿佛被迷失了心神。
與此同時,她手上還抱著一個似是睡著的男嬰,正在黑衣人的引導下,一步步走向陣眼。緊隨其後的,也是大不了她幾歲的一些孩子們。
這些孩子們有男有女,而他們懷中抱著的嬰兒,赫然都是與他們性彆對立的娃娃。
眼看著長長的隊伍已經靠近了陣眼,阿魯紮麵露興奮之色。
他抬眼掃過,不禁滿意點頭道:“好好好,不錯!這次抓回來的獵物,甚合我心意!”
“前10對,竟然均是沒超過15歲的童男童女。最後一對雖然已經十六七歲,不過其元陽童貞甚為豐盈。很好!”
當下,他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讓他們圍在血池周邊,趕緊給他們一同放血!”
“還有,彆忘了,放血之前,讓他們恢複神誌清明。否則,他們的血就沒有鮮活的生氣。”
靠近血池的五名黑衣人聞言,為首的立刻點頭哈腰地諂媚道:“前輩放心,這活我們兄弟幾個這些天都乾了多少次了,規矩我們懂。”
說罷,他朝其他黑衣人揮了揮手。那些黑衣人立刻行動起來,抽出一支銀針,分彆刺入自己眼前男孩女孩的人中穴中。
銀針輕轉之間,這些孩童和嬰兒都恢複了神誌。他們先是一愣,看到眼前詭異的場景,不禁嚎啕大哭起來:“阿爹娘親,你們在哪?救救我!嗚嗚……”
他們懷裡抱的嬰兒也似是沒有感知到母親熟悉的味道,同樣嗷嗷痛哭。
而那些黑衣人眼見現場亂作一團,便不再猶豫,紛紛出手。
其中有的雖然目露不忍之色,但旋即想到自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當下也是把心一橫,朝著這些無辜的孩童,甚至嬰兒,遞出屠刀。
十數息前,夏初和秋菊聽聞穀內孩童、嬰兒的哭泣聲,以及年輕男孩女孩驚恐的求饒聲,身形猛然一震。
秀眉立時蹙起,眸中寒光畢露。夏初緊咬牙關,恨聲道:“秋菊,你在這裡等小姐,我先潛入穀中救人!”
“哪怕此番有去無回,我也絕不後悔。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無辜的孩子們慘遭毒手。”
秋菊聞言,雖然知道這樣行動極為不理性,但她也同樣無法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思量之下,她準備答應夏初提出的應對之法。
然而,就在她準備點頭之際,隻感覺身後一股寒冷的冰雪氣息驟然撲來。緊接著,耳邊便響起沈冰心有些急切的聲音:“夏初、秋菊,現在情況怎麼樣?”
兩人聞言,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夏初更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聲音哽咽顫抖道:“小姐,你可算來了!趕緊帶領我們殺進去吧,他們要對無辜的孩子下手!”
其實不用夏初和秋菊多說,沈冰心在趕到兩人身前的那一刻,便已經憑借自己宗師境強大的感知力,隱約察覺到穀底即將發生的血腥時刻。
她來不及多和兩人說些什麼,便身形一閃,掠向幽風穀。秋菊和夏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愣在原地。
直到他們耳邊傳來沈冰心著急的聲音:“你們兩個趕緊尋機救人,我在救人的同時會纏住那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