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洲目送著陳良離去,見後勤組已經收拾的差不多。
“收隊!”
陸洲抬手大聲喊道。
一聲令下,現場黑色製服的特勤人員迅速整理集結完畢。
提著大箱小箱,跟著陳良向外走去。
陸洲站在碼頭鏽蝕的集裝箱旁,望著逐漸消散的血色霧氣,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整整十五天。
自從那天他們踏入這片被詛咒的碼頭,所有人都被困在這該死的鬼蜮裡。
他摸了摸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這才驚覺已經這麼久沒刮過胡子了。
在鬼蜮中,時間仿佛被扭曲。
白天和黑夜的界限變得模糊,隻有那永不消散的血色霧氣提醒著他們身處何地。
最要命的是,隻要核心詭異未被消滅,鬼蜮就會形成一個閉環空間,所有試圖離開的人最終都會回到原點。
更何況這種b級鬼蜮,實力低的想要出去。
難如登天。
“指揮中心,我是陸洲。”
陸洲按下耳麥的通訊鍵,“鬼蜮核心已被摧毀,紅光正在消散,請求解除外圍結界。”
很快耳麥中傳來一陣電流雜音,接著是久違的、來自正常世界的聲音:
“收到!老天,陸隊你們終於有消息了...我們馬上解除結界!”
通訊員的激動透過電波清晰可聞。
陸洲抬頭望去,籠罩在海港上空的那層半透明薄膜正在如冰雪般消融。
……
當陳良邁步走出海港區域時,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數十名全副武裝的鎮魔司成員整齊列隊,在黎明晨光中站得筆直。
看到他出現,所有人同時立正敬禮,聲浪如雷:
“陳司長!”
“陳司長!”
……
這突如其來的陣仗讓陳良一時愣在原地。
什麼情況?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確認身後沒有其他人,這才皺著眉頭,指了指自己問道:“你們...在叫我?”
站在最前排的一名年輕隊員激動地上前一步:“報告陳司長!總局昨天前下達的任命,您現在是鎮魔司的副司長!因為您一直在鬼蜮中執行任務,所以讓我們在外麵通知您……”
“等等,”陳良抬手打斷了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我記得鎮魔司已經有三位副司長了?”
現場突然安靜下來。
那名年輕隊員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他壓低聲音道:"王星傑司長...在任務中犧牲了。"
“那個王星傑死了?”
陳良覺得事情更不對了。
鎮魔司三位副司長他都認識,打過交道。
王星傑,那個表麵儒雅實則城府極深的偽君子。
堂堂六階巔峰精神念師,實力不低於他的人這樣死了?
儘管他心裡充滿疑惑,陳良還是滿不在乎搖手,大大咧咧說道:
“不去,不去,沒有隊長的調令我哪都不去。”
“老子在特彆行動隊待得好好的,誰愛當誰當去。”
以他的性格去管人。
那不得罪人嗎?
陳良在心裡嗤笑一聲。
他太清楚自己的脾氣了,與其在局裡裡勾心鬥角,還不如讓他提著刀去出任務來得痛快。
開玩笑,在隊裡待的舒舒服服,自由自在。
誰不知道行動隊是全局待遇最好,最安全的地方。
拿個司長跟他換,他都不換。
為此,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的清的。
海港外,鎮魔司的成員們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所措。
誰也不敢貿然開口。
這種涉及高層人事變動的大事,他們這些普通隊員哪敢多言。
就在這時。
陸洲帶著人從海港內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