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幾個人如凶神惡煞般,將手死命地捂住小啞巴的嘴,那力道像是要把他按死在地上。
小啞巴雙眼瞪得滾圓,在地上眼淚直流。
他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些人能把一條條鮮活的人命,視如草芥,輕賤至此。
耳邊那不絕於耳的謾罵聲,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子,狠狠紮進他的心窩,每一句“閉嘴”都像是來自地獄的詛咒,要將他最後的希望徹底掐滅。
小啞巴的心,好似墜入了無儘的冰窖,越來越沉,越來越冷。
是啊,這個世道,究竟怎麼了?
為何會變得如此黑暗、扭曲?
明明大家同樣底層人,可有的人卻肆意踐踏著他人的生命,如同惡魔般互相殘殺,毫無憐憫與同情。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弱肉強食?
難道底層人的生命就注定如螻蟻般,可隨意被人碾碎?
小啞巴滿心的悲憤與絕望,卻被這幾雙無情的手死死地捂住,無法宣泄。
他開始害怕了。
一想到自己若不在了,年幼的弟弟妹妹和體弱的媽媽該如何是好,小啞巴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幾乎窒息。
那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是這冰冷世界裡僅有的溫暖。
在這個吃人的社會裡,沒有收入,就如同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要是自己出了事,一家人怕是隻能餓死在街頭,曝屍荒野,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可是,即便心中充滿了恐懼,小啞巴也不後悔剛剛出聲求救。
因為媽媽曾無數次在昏暗的燈光下,溫柔的告訴他:“孩子,人呐,要有恩必報。彆人對你的好,咱不能忘。”
老陳頭對他們家的照顧,點點滴滴都刻在了小啞巴的心裡,他怎能眼睜睜看著老陳頭死去而無動於衷呢?
隻是此刻,想到媽媽和弟弟妹妹,淚水順著夾渣泥土的臉頰滑落。
眼淚剛打濕地麵。
突然一道金光出現,將小啞巴包裹住。
小啞巴在地上感受到這光芒暖洋洋的,就和前幾天是一樣的感覺。
金光溫暖著他的身體,小啞巴又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從地上爬起之後,一抬頭他愣住了!
“原來真的有神明會下凡!”
……
韓陽正走在紅毯上,神念始終籠罩四周。
一開始小啞巴發出求救聲,他就聽到了。
“怎麼回事?”
韓陽皺眉,轉頭問身旁廠長蒯雄。
廠長蒯雄順著韓陽目光看去,瞬間嚇得臉色慘白。
他心裡猶如萬馬奔騰,破口大罵:
尼瑪,居然有人敢在韓議長的眼皮子底下乾出這種事,這些蠢貨簡直是不要命了!
他氣得不行,自己反複叮囑過,這些人竟全當耳旁風。要害苦了我啊!
“韓議長,實在抱歉,我馬上處理!”廠長蒯雄慌慌張張說道,他快被這群豬隊友害死了,打算馬上補救。
“不必了。”
韓陽目光鎖定小啞巴,冷哼一聲。
隨著他精神念力微動,那幾個捂著小啞巴的人瞬間消失,像是從未在這世上存在過。
同時,一道光團出現,沒入老陳頭體內。
光係異能湧入,老陳頭原本毫無血色的臉泛起一絲紅暈,僵硬的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
周圍工人瞪大眼睛,死死盯著老陳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這神奇一幕。
“神跡!”
“這肯定是神明顯靈了!”
工人目睹這一幕都震驚得不行,在他們眼裡,這和神跡有什麼區彆,一個明明已經奄奄一息、即將走到生命儘頭的人,居然還有起死回生的希望,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這簡直就是神明的力量啊!
……
韓陽金光一閃,瞬間來到小啞巴麵前。
他剛才僅僅憑借精神力簡單地感知了一下,就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應該是一個廠裡老工人生命垂危,在這絕望之際,一個小孩子向他發出了求助罷了。
一個普通人向他求助,這得需要有多麼大的勇氣。
光憑這一點,韓陽就很欣賞這個孩子。
隨後韓陽走到小啞巴麵前,看著那滿是淚痕的小臉,輕聲問:
“沒事吧?”
韓陽聲音很輕,而小啞巴剛好抬頭看去。
當被金光包裹的小啞巴,近距離看到韓陽的麵孔時,一下子就愣住了。
麵前的人,這可是他一直以來崇拜至極的偶像啊,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能如此近距離地看到。
不過,小啞巴隻發愣了一小會兒,很快就回過神來。
慌亂中手指向一旁直挺挺跪著的老陳頭,帶著哭腔說:
“韓……韓議長,老陳頭他……他好像不行了,求您救救他……”
“已經沒事了。”韓陽莞爾一笑,自信說道。
救人而已,隨手為之的事情。
突破八階後,對他來說,隻要人沒死透,他就能從閻王爺手裡搶人。
光係的治愈不是吹的。
小啞巴聽到這話,眼中滿是震驚,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老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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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老陳頭原本如七十歲老人般滄桑乾癟、滿是褶皺的麵容,此刻竟泛起了紅潤光澤,歲月倒流,一下回到了三十歲的年輕模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勃勃生機。
小啞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快了。
剛才奄奄一息的老陳頭,這樣就好了?
見老陳頭獲救,小啞巴立即想要跪地磕頭致謝,卻被韓陽一把攔住。
韓陽救人可不是為了讓彆人磕頭的,他想要了解一下實際情況。
“我問你幾個問題。”
隨後他輕輕拍了拍小啞巴的肩膀,神色溫和,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