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國正式更名為大夏共和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大夏。
千百年來,人們習慣了頭頂上有一個皇帝,習慣了跪拜,習慣了尊卑有序。
哪怕是在異獸肆虐、進化者崛起的時代,人們仍然相信,皇帝是天的象征,是秩序的維係者。
可現在,皇帝沒了。
而消息傳出的第一天,整個大夏的輿論炸開了鍋。
在帝都,茶館裡的說書人剛講到“太祖皇帝橫掃六合”的橋段,就被台下的人打斷:
“還講什麼皇帝?現在沒皇帝了!”
說書人愣住,手中的驚堂木懸在半空,最終緩緩放下。他苦笑一聲:“那……講什麼呢?”
沒人回答他。
茶館裡的茶客們麵麵相覷,忽然覺得嘴裡的茶沒了滋味。
他們習慣了聽“聖天子在位”“皇恩浩蕩”的故事,現在卻不知道該聽什麼了。
大街上上的商販停下吆喝,交頭接耳。
學校停課,連老師都開始望著窗外發呆。
“這……這就改朝換代了?”帝都的老店鋪掌櫃顫巍巍摸著櫃台,渾濁的眼中滿是迷茫。
他的祖父曾跪迎過先帝鑾駕,父親曾在禦道旁三跪九叩,而今這一切都成了過往雲煙。
“皇帝……沒了?”街角處,一位老學究正哭得淒慘,涕淚橫流。他雙手用力地捶打著地麵,聲音帶著哭腔,悲慟喊道:“這……這成何體統!祖宗的規矩,難道就這麼輕易被廢了嗎!”
在各大基地市的街頭巷尾,百姓們的反應各不相同。
有人茫然失措,有人暗自欣喜,更多人則是憂心忡忡。
就像那句老話說的:有些人的辮子剪在頭上,有些人的辮子卻長在心裡。
那些世代受皇權熏陶的老學究們,更是如喪考妣,捶胸頓足。
大夏朝堂之上暗流湧動。
改革派摩拳擦掌,準備大展宏圖。
“早該如此!皇帝製度不過是舊時代的殘渣,新時代就該由人民做主!”
年輕的學生們走上街頭,揮舞著共和國的旗幟,高喊著“人人平等”。他們相信,新時代不需要皇帝,隻需要公平與力量。
激進派:
“還不夠!必須徹底打破舊秩序!”
某些極端進化者組織蠢蠢欲動,他們認為,既然皇帝沒了,那新的世界就該由強者重新劃分。
保守派:
“改可以,但不能亂改!”
一些世家大族冷眼旁觀,他們不在乎皇帝在不在,隻在乎自己的利益會不會受損。他們暗中商議,如何在新的權力結構裡占據一席之地。
保皇派:
“荒謬!大夏幾千年的江山,怎麼能說沒就沒?!”
一群白發蒼蒼的老臣跪在曾經的皇宮外,痛哭流涕,仿佛天塌了一般。他們中的許多人,祖上世代為官,家族榮耀全係於皇權。如今皇帝沒了,他們就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連站都站不穩。
中立派。
“關我什麼事?活著就不錯了。”
更多的普通人隻是茫然看著這一切。
他們不關心誰當皇帝,也不在乎什麼共和國,他們隻想知道——明天還能吃飽飯嗎?異獸還會不會攻城?
而各大基地市內人心惶惶。
“聽說以後不叫陛下了,要叫最高議長……”
“咱們的賦稅會不會減少?”
“那些貴族老爺的特權總算到頭了!”
“沒有皇帝陛下鎮著,異獸打過來怎麼辦?”
在某個小基地市的貧民窟裡,一個老乞丐蹲在牆角,呆呆地望著天空。
旁邊的小孩問他:“爺爺,皇帝沒了,以後我們是不是不用跪了?”
老乞丐沉默了很久,最後苦笑一聲:“傻孩子,跪不跪,從來不是皇帝決定的。”
小孩不解:“那是誰決定的?”
老乞丐摸了摸他的頭,沒有回答。
夜幕降臨,但大夏的夜晚不再平靜。
各大基地市的燈火通明,人們聚集在廣場上、酒館裡、街巷中,激烈爭論著未來。
有人歡呼雀躍,有人痛哭流涕,更多的人則是滿臉茫然。
大夏共和國成立了,但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舊的秩序崩塌,新的秩序尚未建立。
權力真空之下,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皇宮頂上的鷹旗緩緩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麵嶄新的旗幟。
但無論如何,曆史的車輪已經碾過。
一個全新的時代,就此拉開序幕。
……
夜色如墨,星光稀疏。
帝國曾經的公主府,如今已更名,此刻府內燈火微明。
庭院裡的海棠花無聲綻放,幽香浮動,為這靜謐的夜添了幾分旖旎。
錦帳低垂,暖香氤氳。
薑昭璃倚在韓陽懷中,青絲散落,如瀑般鋪在錦被上。
她的手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胸膛,眸中帶著幾分慵懶。
“你是怎麼說服我父親的?”她微微仰首,氣吐幽蘭,湊在他耳邊低聲問道。
韓陽低笑,手指纏繞著她的發絲,漫不經心把玩著。
“你覺得呢?”他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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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昭璃輕哼一聲,指尖在他腰間輕輕一掐:“彆賣關子。”
韓陽笑意更深,伸手將她往懷裡攏了攏,才緩緩開口:
“其實很簡單。”
“你父親,本就不想當這個皇帝。”
薑昭璃微微一怔。
韓陽繼續道:
“他在位這麼多年,可曾真正在意過大夏政事?朝堂上的奏折堆積如山,他卻極少批閱,軍國大事,他也隻是聽之任之。”
“他坐在那個位置上,不是因為貪戀權力,而是因為祖宗基業四個字壓著他。”
薑昭璃沉默片刻,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