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韓陽心中低語。他緩緩舒展了一下這具弱小的身體，適應著那久違的力量限製感。
即便屬性被壓製到穀底，但真神級那曆經無數磨礪的戰鬥意識，對力量本質的理解，以及對戰局毫厘之間的掌控感，卻早已融入靈魂深處，無法被虛擬規則所剝奪。
“果然是一個菜雞大人，連老師常說的不要輕敵都忘了。”
“接招吧！碎岩拳！”
那自稱白王的少年眼見韓陽隻是靜靜站著，毫無主動進攻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機會來了的光芒。
他不講武德直接偷襲，口中大喝一聲，腳下猛地蹬地，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衝出！
右拳緊握，帶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直搗韓陽中路。
這一拳雖顯稚嫩，發力技巧也略顯僵硬，但在基礎力量為1的這個階段，倒也破風有聲，氣勢十足。
少年心中暗自得意：
這招碎岩拳可是我們武館的招牌基礎武技，我已經練得滾瓜爛熟了！
在班上，可是實戰第一，這才拿到了這個虛擬網絡的初級體驗資格！
想到自己在家鄉的同齡人中脫穎而出，他胸中豪氣更盛：
“這第一戰，至關重要！哪怕對手看起來像個經驗豐富的大人，我也不能怕！而且，按照常理，新人第一場匹配的，不都該是福利局嗎？”
麵對這帶著風聲，直衝胸膛的一拳，韓陽眼中波瀾不驚。
他甚至沒有移動腳步，隻是在拳頭即將臨身的刹那，左臂看似隨意由下向上一格。
“啪！”
一聲輕響。
少年感覺自己的拳頭砸在了一堵柔韌而堅不可摧的橡膠牆上，所有前衝的力道都被輕易引偏、化解，拳頭不由自主滑向一旁，帶得他整個人都是一個趔趄，差點失去平衡。
“小朋友，”韓陽收回手臂，“想法不錯，但招式，還是太嫩了點。”
雖然兩人的基礎屬性麵板完全相同。
但在韓陽的眼中，少年這全力以赴的一擊，從發力姿勢、重心移動、到出拳軌跡，無不充滿了細微的、甚至可以稱之為巨大的破綻。
那笨拙的直來直去，在曆經無數生死搏殺、見識過宇宙間最精妙戰技的真神意識麵前，簡直如同慢動作回放。
少年白王愣住了。
他引以為傲，苦練了無數遍的必殺一擊，就這麼被對方輕描淡寫，用一隻手……隨手擋下了？
他甚至沒看清對方是怎麼動的！
“不…不可能！”
少年臉上一陣漲紅，羞惱和不服瞬間壓過了最初的緊張。
他低吼一聲，穩住身形，這次變拳為掌，配合著略顯淩亂的步法，使出渾身解數，將自己在武館學到的幾套基礎拳腳功夫一股腦傾瀉而出。
直拳！側踢！回身肘擊！
然而，在韓陽麵前，這一切都成了徒勞的演示。
韓陽的身影從未移動，又無處不在。
他隻是微微側身，或輕抬手臂，或稍退半步，每一次都精準無比卡在少年招式用老、新力未生的節點上，用最小的動作，將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一一化解。
整個過程，韓陽甚至沒有主動進攻一次。
他隻是站在那兒，像一塊立在激流中的礁石，任憑浪花如何拍打，巋然不動。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少年的攻勢越來越慢，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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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對方的力量速度和自己差不多，可每一次出手都像是提前預知了自己的動作，那種所有的努力都打在空處的憋屈感，幾乎讓他崩潰。
終於，在一次奮力前撲被韓陽輕輕按住肩膀順勢一帶後，少年徹底失去了平衡，踉蹌著撲倒在地上。
他沒有立刻爬起來。
競技台上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隻有少年粗重的喘息聲。
幾秒鐘後，細微啜泣聲傳了出來。
少年趴在地上，肩膀開始輕微抽動。
“嗚……嗚嗚……騙子……都是騙子……”
他帶著濃重的哭腔，斷斷續續地嘟囔著，拳頭無力捶了一下地麵。
“明明我這麼努力了，可還是什麼都做不到！”
“為什麼！”
“說什麼新手保護……第一場都是福利局……根本就是騙人的！都是怪物！我再也不來了！再也不來了！”
淚水混合著不甘和巨大的失落，終於決堤。
他本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將在宇宙的舞台上初露鋒芒，卻沒想到在第一戰，就遭遇了如此絕望的，全方位的碾壓。
對方甚至沒有真正出手，就擊潰了他所有的自信和幻想。
少年的身影便化作光點，迅速消失在競技台上。
他主動認輸並退出了。
【戰鬥結束！】
【結果：勝利！】
【勝點+10】
【當前段位：微光初階10100）】
【獲得戰鬥評價：s完美防禦，未受傷害，全程壓製）】
【額外獎勵：自由屬性點+0.1基於s級評價發放）】
【積分：1】
韓陽看了一眼浮現的係統提示，又望了一眼少年消失的地方，微微搖頭。
這不過是欺負一個小朋友罷了。
對方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麵對的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這虛擬競技場的匹配機製也會製裁！”
“看來，這個公平的起點，對某些人來說，也未必全然公平。”
“這第一課，就當是……替他提前戒一戒這星空網癮吧。”
他低聲自語，隨即也將注意力放回自己的提升上，“那麼，繼續吧。下一場。”
【正在為您匹配下一場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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