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熾熱,南煙隻覺得他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將她淹沒。
南煙看著少年眼中倒映著的自己,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
周圍的風聲似乎也漸漸停歇,隻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你就是太陽。”
“阿煙,你真的覺得我是太陽嗎?”明輕又問了一遍,眼中滿是期待。
他微微歪著頭,眨了眨眼睛,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像是渴望得到她最真摯的認可。
她心想,原來他也會緊張。
“明輕,我希望你做自己的太陽,”南煙鄭重說道:“擁有永恒的快樂。”
明輕望向遠處,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阿煙,隻做你一個人的太陽,歲歲年年。”
他伸出手,假裝輕輕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
南煙忍不住想要笑,難道他不知道,他自己是寸頭嗎?
南煙感覺他這話似乎還有其他的含義,可又不知從何問起。
她想,並非什麼都要清清楚楚,這樣也挺好。
“就如你所說,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時,就已經帶來了溫暖,現在太陽在慢慢升起,溫暖慢慢到來,而到了日落時分,明明它已經落下,卻依舊還有八分鐘的溫暖,這是太陽帶來的希望,”
南煙接著說道,話裡滿是祝福:“明輕,希望你以後,無論遇見什麼,都會有八分鐘的溫暖。”
“阿煙,八分鐘不隻有溫暖。”明輕奇奇怪怪,卻讓她心裡隻有溫暖。
她想,他就是太陽,溫暖卻不灼熱的太陽。
少女臉上映著日出的紅光,像是臉紅了一樣,襯得少年心事藏匿其中。
站在山頂,極目遠眺,眼前的景色一覽無餘。
一覽無餘,望儘的,不僅是時間,還有希望。
南煙想起徐誌摩的一句話:“我將於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僅此而已!”
她想,她找到了真正的知己。
人生能夠找到靈魂契合的人,比什麼都要幸運。
“阿煙,小心腳下。”
下山時,明輕緊緊跟在南煙身後。
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腳步,一隻手始終虛扶在她的身側。
每當遇到陡峭的地方,他都會先一步跨過去,然後轉過身,伸出雙手,微微下蹲,做出要攙扶她的姿勢。
“明輕,雖然我不常走這樣的路,但也不至於如此。”
南煙笑著回應,心中卻滿是甜蜜。
她想,原來,說反話,也會覺得溫暖。
因為,會有那麼一個人,他會聽懂,並做出回應。
南煙看著明輕小心翼翼護著自己的模樣,南煙的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然而,多少少年心事,都藏在低著頭的紅透的小臉上。
或許隻有明輕,才會以為她是被山風吹紅了臉吧。
那時候的她,感謝山頂呼嘯的風,可以給她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讓少女的心事隱匿,不至於暴露無遺。
明輕一邊走,一邊說道:“阿煙,山下有一條小溪,清澈見底,溪流裡還有螃蟹和螺螄。”
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還忍不住伸手比劃著螃蟹的大小。
此時的他,才像是十幾歲的少年,而不是平時那般老成的模樣。
“是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的那條小溪嗎?”
“是啊,我就知道你一定記得,一會兒帶著小月小淮一起去,小孩子最喜歡了。”
明輕一路講著小時候的許多趣事,她都忘了,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兒時趣事。
看著他指向那綠油油的楓樹,耳邊環繞著他生動形象的述說,她的腦海裡如過電影一樣,閃現許多小時候的畫麵。
那時候的無憂無慮,那時候的歡聲笑語,那時候的天真爛漫,都記憶猶新,仿佛重新回到了小時候。
果然,記憶一直存在,隻是暫時沒想起來而已。
這時候的他們,有的是歡喜,有的是對未來的憧憬,大慨永遠也想不到結局的痛不欲生。
越是美好的東西,在毀滅之時,便越讓人深感痛心和惋惜。
而他們,隻不過是情深緣淺,而非,她所認為的,是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
有些人,她不能愛。
有些事,她不能做。
有些話,她不能說。
她以為,那是連說出口的資格都沒有的痛苦,是她靠近他時,被幸福灼傷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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