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輕的聲音不自覺拔高,滿是焦急與自責。
他這才注意到,被子薄得可憐,昨晚氣溫驟降,自己卻因為那些混亂的思緒,絲毫沒有察覺,讓南煙在這樣的環境裡凍了一夜。
明輕看了一眼周圍,想著外麵天寒地凍,南煙隻穿著單薄的睡衣睡褲,出去隻怕病情會更嚴重。
他手忙腳亂地翻找出南煙的厚外套,小心翼翼地幫她穿上,又套上一條厚實的褲子,仔細地給她穿上襪子和鞋子,動作輕柔卻又無比迅速。
一切收拾妥當,明輕輕抱起南煙,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快步走出房間。
一路上,他緊緊護著懷裡的南煙。
抵達醫院,明輕抱著南煙一路小跑衝向急診室。
他心急如焚,不斷呼喊著醫生,額頭滿是汗珠,聲音都帶著哭腔。
醫生看到明輕隻穿了件單薄的睡衣,腳上也是涼拖鞋,卻給這個小姑娘穿得那麼厚。
提醒道:“這天氣,寒風刺骨的,你不能隻管她,不管自己,這個小姑娘有我們呢。快去換件衣服吧。”
明輕沒有聽醫生的話,執拗地陪著南煙。
一旁的護士問道:“林醫生,你怎麼知道小姑娘的衣服是這個少年穿的?”
醫生推了推眼鏡:“這就是經驗了,你看那個小姑娘,首先她已經昏迷了,渾身的衣服,穿得亂七八糟的,再說,哪有女孩子會把睡褲套在棉褲裡麵的。”
醫生給南煙掛好水,簡單交代了注意事項,便走了。
病房裡,明輕還是剛才那副樣子,他用溫水浸濕毛巾,輕輕擦拭她滾燙的臉頰和額頭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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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輕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南煙的手,自責地喃喃:“阿因,都怪我,沒照顧好你。”
每隔一會兒,就用體溫槍測量,看看體溫是否下降。
明輕坐在床邊,握著手機,低聲將南煙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南母。
電話那頭,南煙的母親聽到女兒昏迷不醒,呼吸都急促起來。
可在知曉明輕守在身邊,又了解到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後。
語氣稍緩,無奈地歎了口氣:“唉,明輕啊,實在對不住,我這邊工作實在走不開,不好請假,就拜托你多照顧阿煙了,她這孩子從小就不讓人省心。”
電話掛掉,明輕望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南煙,心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緩緩走到床邊,輕輕握住南煙的手,那雙手毫無血色,透著冰冷。
明輕第一次覺得有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心口蔓延至全身,那疼痛撕心裂肺,難以忍受。
這樣的疼痛,他以為已經是最痛了,也以為隻有這一次,卻沒想到,以後便是家常便飯了。
“阿因,你快醒醒,我好怕,你不能丟下我,沒有你,我該怎麼活。”
明輕現在隻有滿心自責,他不敢想象,她不知道有多冷,才能被凍得發燒,凍到昏迷。
明輕不斷地用毛巾給南煙擦拭,試圖給她物理降溫。
他看著那輸液管裡一滴一滴落下的藥水,他隻覺得那藥水滴到了他的心上,就好像水滴石穿,將他一點點穿透。
他坐在床邊,一刻也不敢合眼,眼睛死死地盯著南煙,生怕錯過她任何一絲蘇醒的跡象。
病房裡安靜極了,一絲風都沒有,隻有儀器發出的細微聲響。
明輕悔恨不已,愧疚將他吞噬,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深淵裡。
少女昏迷不醒,少年絕望到崩潰。
明輕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胡亂發瘋了,不能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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