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她故作輕鬆,他卻難過得生不如死。
桂月,東城,東城小巷,南家出租屋
臥室裡,陡然傳來“砰”的一聲脆響。
那藥瓶子被摔落在地,瓶身滾動,藥丸如散珠般四處滾落,灑得滿地都是。
明輕正在給南煙洗衣服,聽到聲響,心中一緊,立馬朝著聲音的源頭飛奔而來。
當他趕過來時,眼前的場景讓他憂慮不已:滿地的藥丸,南煙渾身顫抖著。
他急忙衝過去,幾乎是一路滑跪,在南煙即將倒地的瞬間,穩穩地將她接住。
那一刻,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
明輕隻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腦一片空白。
窗外,狂風裹挾著樹枝,不停地拍打著窗戶,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明輕,我沒事。”
南煙微微抬起手,那隻手蒼白而纖瘦,仿佛輕輕一晃就會折斷。
她用指尖溫柔地摩挲著明輕的臉。
明輕緊緊地抱住南煙,渾身都是顫抖的。
他好怕,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泣不成聲,聲音帶著無儘的痛苦與哀求:“阿因,答應我,彆再吃藥了,你要是難受,有我呢。你越來越消瘦,現在都隻有八十五斤了。”
此刻的他,麵容扭曲,似有萬箭穿心,喉嚨被哽住,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艱難。
“我答應你,我不吃藥了。”
南煙虛弱地回應著,她的聲音羸弱無力,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南煙感覺身體好重,她好像身處無儘的黑暗中。
但即便如此,她仍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想要讓她的少年安心。
房間裡,一片死寂。
隻有窗外呼嘯的風聲和明輕壓抑的抽噎聲交織著。
明輕全無辦法。
他祈求上天,讓南煙的病痛都讓他替。
可神明不理會他的祈求。
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因為他心上的女孩,整日求上天憐憫。
午飯時分,餐廳裡寂靜得出奇。
屋內隻有餐具碰撞的細微聲響,南煙坐在餐桌前,麵前的飯菜幾乎未動。
驟然間,她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猛地站起身,雙手瘋狂地揮舞,桌上的碗筷被掃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她不再是平日裡抑鬱消沉的模樣,而是雙相情感障礙的另一個極端—躁狂發作了。
“不要再管我!”
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整個人陷入狂躁與不安中,與以往的溫柔可人判若兩人。
明輕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立當場。
片刻後,他迅速反應過來,幾步上前想要抱住南煙,試圖安撫她的情緒:“阿因,我在呢,彆傷著自己。”
南煙卻用力掙紮,拚命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彆碰我……”
明輕眼眶泛紅,臉上寫滿了痛苦與絕望,他大聲喊道:“阿因,你會好的……”
“啊!”
南煙根本聽不進去,她雙手緊緊抱住頭,身體劇烈顫抖,歇斯底裡地嘶吼著。
“阿因,你心裡難受,就咬我,”他顫抖著哭泣,哀求道:“千萬彆傷害自己。”
明輕緊緊地抱住瘋狂掙紮的南煙,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緊繃。
此刻,心猛地震了一下,那一瞬間,心好像突然停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的心正在被一寸一寸地撕裂。
南煙在他的懷裡拚命扭動,雙腳胡亂地踢著,雙手用力地推搡,想要掙脫這束縛。
可男女力量差異大,哪怕是發狂的南煙,也掙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