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任何籌碼,隻有她的愛,以及她的心軟。
這樣的場景,他們已經上演了無數次。
南煙知道他的心累,他也生病了,卻還要忍受她的歇斯底裡。
南煙本來想逼他走,知道他是逼她,但是她還是害怕,怕他真的掉下去。
“明輕,不要,彆這樣,”南煙跑過來,哭著死死抓著他,她妥協了:“我好心疼,我不趕你走,你下來好不好?我很害怕。”
她的心疼得要裂開了,她還是怕了,還是沒有辦法推開他。
她都可以接受喜歡他的錯誤,卻沒法接受他受傷。
“阿因,我也心疼你,”明輕見目的達到,便下來抱著南煙,他的身體籠罩著她,為她擋雨:“我想要你,想要陪在你身邊,我隻要你,彆的,我都不要,你不要自責,因為我情願如此。”
“阿因,對不起,”明輕頓了頓,語氣裡是滿滿的愧疚和自責:“我明明知道,你有多在乎我,我卻拿自己逼你,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但是除了離開你。”
見兩人平靜了一些,周兀將傘遞給明輕,三人便到前麵等他們。
“彆擔心,”周兀勸著李刪:“明輕有分寸的,他最了解南煙的,他們會好的。”
李刪輕歎一口氣,不經意看到旁邊的吳雩,他一直盯著南煙和明輕,眼裡充滿了酸澀。
李刪是知道吳雩喜歡南煙的,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他還是喜歡她。
南煙看著明輕那無助和心疼,她真覺得,明輕才是她的克星。
而她也是他的克星。
兩個人整日爭吵不休。
有時歇斯底裡,有時抑鬱寡歡,她整天像瘋子一樣。
明輕為了避免驚擾到鄰居,裝修時就將家裡的隔音設施做得極為周全。
長久以來,他們經常在家裡上演這樣的無休止痛苦。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外麵吵架,她犯病了,他也犯病了。
他們都深陷心理疾病的泥沼,當這樣的兩個人走到一起,矛盾與痛苦相互交織、層層疊加。
“阿因,”明輕感受著她顫抖的身體,疼得心絞痛:“你彆覺得,我們在一起隻有痛苦,我不覺得痛苦,隻覺得心疼,每當看到你情緒崩潰,我隻有心痛。”
“我愛你,”明輕緊了緊抱她的手臂,他很想咬她,卻還是克製:“不許不要我。”
細雨綿綿,雨幕深深,將所有隱沒,他熾熱溫暖的身體讓她忘卻了痛苦。
“明輕,你有抑鬱症,我有雙相情感障礙,”南煙抬頭,伸手摸著他的臉,哽咽著:“我們這樣,隻會把對方消耗殆儘的。”
明輕沒再言語,伸手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單手扣住她的腰,輕輕吻了上去。
他又在哭,吻裡夾雜著淚水和臉上殘留的雨水,每吻一下,都能感受到苦澀和深情。
他很痛苦,他真想咬她一口,卻舍不得,無論多麼難受,他也舍不得對她有一點粗魯。
她總是讓他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總是在控製自己,她也想著,不再去糾結什麼倫理,什麼世俗。
可是,她卻控製不住自己的病,它會淹沒自己,吞噬自己,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明輕。
明輕已經被她弄得遍體鱗傷,眼睛下著雨,心卻還在為她打傘。
明輕心疼地看著情緒崩潰的她,像抱小孩那樣,抱著她回家。
回到家時,夜幕已經悄然降臨,明輕伸手打開燈,燈光讓她有了點反應。
他輕輕將她放在沙發上,轉身進入浴室打了溫水,給她洗漱收拾。
他將她護得很好,那麼大的雨,連衣角都沒有打濕。
他看著她那滿是淚痕的臉,隻覺得心被揪著,要喘不上來氣。
一切收拾妥當後,他再次將她抱起,準備帶她上樓去臥室睡覺。
他抱著她,正上樓時,她突然抬起頭,吻上他的唇。
他微微一怔,粲然一笑,他知道,她恢複了。
他一邊回應著她的吻,一邊抱著她往樓上走去。
窗外如水的月色溫柔地灑落在窗台上。
南煙被他吻得嬌喘連連,有些喘不過氣來,雙手不自覺地揪緊了他的衣角。
“明輕,”他應了一聲“嗯”,她戳了戳他的胸口,推他:“我累了。”
“你沒有累,”明輕托著她的腿彎,加重力道吻她:“乖,累就趴我身上,我扶著你。”
他清楚她的情況,不可能在她沒有累時,就放過她的。
他此時苦悶,想要她的心達到頂峰,他非要討要些甜頭,才肯罷休。
“你不能讓我躺著嗎?”南煙故作無奈:“我真的很累,”
“哥哥——”南煙見沒有用,拿出她的“殺手鐧”,他瞬間投降,放她躺下。
可他沒打算放過她,吻越發地重,那濕熱不斷落下,讓她無法承受,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身體的每一寸都被他占據,她的世界全是灼熱,將她漸漸融化。
明輕就是這樣,知曉她情緒好轉,就開始這般沒輕沒重起來。
他好像是在發泄,肆意地吻她,弄得她都要散架了,也不停下。
雖說他吻得那麼重,動作卻很輕柔,隻是她身體不好,很容易累。
一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像是要把積攢的所有渴望與愛意都宣泄出來,房間裡滿是他的低語和她偶爾的嬌嗔。
折騰許久後,他心滿意足地將她摟入懷中,下巴輕抵著她的頭頂,呼吸逐漸平穩。
南煙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聽著他的歌聲,倦意也慢慢襲來。
他會哄她,痛不欲生也會哄她。
但他好像不會累。
南煙心想,他什麼時候才會累,那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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