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這一刻,他變得普通,擁有了普通的幸福。
塗月,南城,盛世華府,煙輕居
月色如水,給偌大的黑暗世界添了一絲朦朧薄紗。
連南煙的心,也變得朦朧模糊。
她的腦子一團亂麻,簡直剪不斷、理還亂。
看著那一堆的驗孕試紙,每一個都是兩條杠。
此刻,她終於明白李刪的糾結和痛苦。
如果沒有那場大暴雨,她會開心。
他也會很開心。
可惜這世間沒有如果。
從來沒有。
可是現在,她要怎麼告訴他這件事,這是瞞不住的事實。
腦子裡的思緒雜亂無章,將她的大腦纏繞揉亂,最終她決定明天再來費腦子。
這麼多年過去,遇見事情,還是解決不了就先逃避。
次日清晨,南煙醒來時,明輕少有的還沒有起床。
南煙緊緊抱著明輕,臉深埋進他的頸間,猛吸他的氣味,隻有他能讓她安心。
“阿因,怎麼了?”明輕被她這樣的動作弄醒,唇瓣輕觸她的發絲,聲音倦怠:“哪裡不舒服嗎?我打開遮光簾了。”
南煙輕輕“嗯”了一聲,語調委屈巴巴的。
明輕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遙控器,將窗簾打開。
陽光入屋,南煙被陽光晃了一眼,才發現原來天已經這麼亮了。
“怎麼了?”他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睛,柔聲哄著:“我的小仙女,怎麼大清早就不開心了?嗯?”
明輕不問還好,一問她直接開始哭泣,輕聲嗚咽。
“怎麼了?”明輕輕柔地摩挲她的臉頰,語調更加柔和:“阿因,彆哭,我唱歌給你聽,好嗎?”
南煙不說話,也不回應他,隻是緊緊抓著他的肌肉,臉埋在他胸口上大哭。
不一會,眼淚就打濕了他的胸膛。
明輕一直柔聲哄她,但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她也一直哭個不停。
明輕無奈,他不知道為何一早起來就開始難過。
他反複思索自己的問題,依舊想不明白,究竟他哪裡又做得不對?
時間一點點流逝,她終於不再哭泣,靜靜地抱著他。
見她不再難過,他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七點,想著到了做飯的時間。
抽了幾張濕紙巾輕柔地給她擦臉和手,還不忘哄她,不斷地給她講故事。
“阿因,”明輕伸手給她將吊帶裙的帶子拉上來,目光溫柔深情:“我去做飯,你再睡會吧。”
南煙點了點頭,像隻香軟可愛的毛毛熊,明輕忍不住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此時的南煙整個人帶著清晨的慵懶軟糯,如水的星眸散發著迷人的香甜。
明輕本想起床,她卻伸手握住他的難以自持,他被她誘惑,俯身再度吻上她的唇瓣。
他雙腿跪在她身側,一路向下吻去,輕輕的撫摸似野草輕觸,惹得南煙不斷輕哼低吟。
這麼多年,若是她躺著,他會跪著或躺在一旁親她,絕不會把自己的重量放在她身上,生怕會壓著她。
若是她在上麵,他會用力抱緊她,和她緊密相貼,喜歡她整個人躺在他身上。
明輕望著嬌媚柔軟的南煙,磁性的喘息聲越發粗重,吻得越發重,熾熱的想要在眸底燃燒。
她的回應讓他熱血沸騰,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
明明每一次,心裡的想法都隻是輕吻她一下,卻都會變成深吻,什麼都走了一遍。
“阿因,”明輕的手柔柔地輕撫著她的肌膚,纏綿魅惑的嗓音急喘著:“累嗎?我剛才有沒有嚇到你?”
南煙輕輕撫著他的脖頸,白皙精壯的膚色與她蔥白的手指相映成趣,她一邊輕喘,一邊摸他。
他被她摸得一臉享受,心裡的小火苗被她點燃。
若不是她摸他的手綿軟無力,證明她很累,他真想再來一次。
明輕將她搭在他身上的手和腿輕輕拿開,起身穿衣服。
她特彆喜歡像個八爪魚一般纏著他,每晚都會躺他身上,還滾來滾去。
她靜靜地躺著,紅唇瀲灩,眼眸輕動,目光隨著他的動作遊移。
明輕不緊不慢地穿衣服,笑著看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她現在不會害羞,會一直盯著他,無論他在做什麼,上下打量的眼神裡,滿是欣賞和讚歎。
明顯她對他是滿意的。
穿好衣服,他將淺綠色帷帳緩緩拉起,將帳角的細繩往木製床杆的銅鉤上一搭,輕輕扣住,收起紗帳。
明輕剛走,南煙便陷入沉思,她空洞地望著頂端的蠶絲紗帳。
那刺繡花紋繡得是他們緊緊相擁的圖樣,他隻穿了內褲,她穿著真絲吊帶短裙。
她已經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總是裸睡。
這是他親手做的,連細節也繡得精致,透著真實的肌膚紋理,讓人看了會流鼻血的程度。
四周點綴的珍珠流蘇隨著她翻身的動作輕晃。
她總是會想到那些麵紅耳赤的畫麵,那些畫麵裡,它們搖晃得吵耳朵。
他們總在這張床上親熱,每每看到這些,觸碰到絲綢柔滑的麵料,那些旖旎畫麵就會似噴泉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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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刻懷疑,他是故意勾引她,讓她滿腦子都是不合時宜。
自從那晚兩人真正坦誠相見後,他就換了這紗帳,以前的紗帳並沒有任何花紋。
南煙輕歎一聲,又拿出五個驗孕試紙,進了廁所。
她想,她一定是魔怔,腦袋發瘋。
還是一樣的結果,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到底在做什麼?
她機械地回到床上,接著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就好像一個空殼。
“阿因,”
明輕手拿著試紙,腳下一個踉蹌,他迅速穩住身子,坐到床邊,眼裡透著欣喜,帶著不確定:“你…你是懷孕了嗎?”
南煙看著明輕那麼高興,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沒將試紙收起來。
可是,她還沒有想好怎麼告訴他。
他那麼高興,南煙最終沒忍心否認,點了點頭。
“難怪你的生理期推遲好幾天,原來是懷孕了,懷孕了……”
明輕得到南煙準確的回答,開心地不知道該做什麼,笑著不停地念叨著“原來懷孕了”。
這一刻,南煙看到了二十一歲的明輕。
他在床邊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表明了他的喜悅。
“那我現在要做什麼?”他一邊走著,一邊念叨著:“應該是去了解孕婦的注意事項。”
南煙輕笑,他明明已經了解一些這方麵的知識,因為她被醫生判了“死刑”,他才沒有繼續了解。
“不對,”他敲了敲自己的頭,懊惱道:“現在第一時間,應該要吃早飯,不能讓你餓著,你現在是兩個人,需要的營養更多,我應該要重新做個食譜。”
“啊,首要事情,應該是帶你去醫院檢查的。對,就是這樣。”
南煙默默地看著他在那裡一邊來回踱步,一邊自言自語,整個人像是“範進中舉”那般,開心得像要瘋了一樣。
南煙很難看到明輕有這麼多小動作,一會兒摸摸頭,一會兒摸摸鼻子,一會兒敲敲頭……
直到聽到他說要去醫院檢查,她陡然從幸福中脫離出來,她怕被他發現。
南煙心想,他就沒有想過不是他的嗎?
畢竟在他印象裡,他們隻有那一次而已,而且還有小氣球,再說,他又那麼小心。
雖然確實是他的孩子,但是卻不是那晚,而是那晚。
南煙怕他真的會瘋魔。
畢竟上次,他病發時,不小心掐紅她的下巴、咬破她的嘴唇、啃了她的脖子,他愣是整整一個月,連做夢都在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