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她不見得會擔心他,卻還是會這樣做。
也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隻知道,他應該這樣做。
他強烈想要這樣做。
次日清晨,一覺醒來,居然已經七點。
“看來,”明輕揉了揉太陽穴,笑著說道:“還是需要鬨鐘,想不到,你不在我身邊,我也會睡過頭。”
昨晚聽著她的呼吸聲,他居然一覺到天明。
明輕看向屏幕裡,南煙還在熟睡中。
他起身給她做早餐。
油煙機“呼呼”地響著,他穿著一身龍貓家居服,圍著圍裙,心不在焉地攪動著鍋裡的香菇肉沫醬。
他的思緒悄然飛遠。
同樣陽光正好的清晨,明輕正在廚房做早餐,南煙從明輕後麵突襲,猛地跳到他身上。
“明輕,”
他差點嚇死,怕她掉下去,急忙護著她。
絲滑地將她抱到前麵,任由她像個樹懶掛在他身上。
“以後不許這樣,”他無奈地寵溺道:“這樣很危險,要是我沒有接住你,你就會掉下來,還可能撞到櫥櫃上,”
“不要聽,”南煙耍著無賴,雙手捂住他的嘴唇,手動閉麥:“我不想聽,可不可以不說?”
明輕的眼尾飄逸,微微勾唇,一抹壞笑在眼眸浮現。
下一秒,他輕輕舔了舔她的手心,她立馬收手。
“你凶我,”南煙嘟著嘴,委屈巴巴地輕哼:“你欺負我,你不愛我。”
明輕微微一歎,他就知道,他的小姑娘厲害的很,將他拿捏得死死的。
每次都是熟悉的三連殺,加上梨花帶雨的眼淚洶湧,打得他節節敗退。
隻要她一哭,她要什麼他都絕對會給,是一定會應她,哪怕那件事,他也應。
“我愛你,”明輕緩緩走到餐椅坐下,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柔聲輕哄:“我怎麼可能不愛你,我真的很愛你,彆哭,我認罰,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想吃糯米飯,”南煙眼珠滴溜一轉,勾唇淺笑:“可以嗎?”
“明天給你做,好嗎?”明輕滿懷眷念地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眼睛,軟聲輕哄:“寶寶,今天先不吃,行嗎?”
“不要,”南煙雙手抱拳,側過身去:“我就要現在吃。”
一隻氣鼓鼓的軟萌小白兔又誕生在他眼前,看得他心軟軟,根本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本來就是推脫之詞,糯米飯裡,油炸花生米是靈魂,也是她必須要吃的,如果不做,小姑娘又要鬨。
可這些她基本上都不能吃,糯米不好消化,花生米也是。
“可是我剛給你做了香菇肉沫醬,”明輕撫了撫她的發絲,故作可憐:“我可是做了一早上,你都不吃嗎?你看,我的手都被燙到。”
南煙見他這副委屈巴巴模樣,不再作妖,欣然應他,立馬軟聲哄他,柔柔地給他上藥。
明輕的手不經意碰到鐵鍋,灼熱感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不再回想過去的溫情,急忙將醬舀起來,加水煮粉。
不過半個小時,早餐便快速做好,是她愛吃的香菇肉沫粉。
此時的南煙已經起床,正坐在書桌前看著平板。
一大清早,她就開始看平板,倒是少見。
明輕想著,她應該是在處理工作。
隻是沒想到,她的習慣變了,不用電腦,居然用起了平板。
什麼都變了。
看著看著,他的眼淚便不停地往外冒,怎麼也止不住。
他好想問她:
為何不要他?
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會是假的?
真的沒有愛過他嗎?
………
明明每每想起,她都是愛他的,可她的話還在耳邊縈繞,她誤會了自己的感情。
一想到這些事情,她也會和林野一起做。
她和林野會像曾經的他們一樣親密,他心裡既難過又酸澀。
曾經,他多麼害怕她會膩了,覺得他無趣,怕他不再能吸引她的好奇心,怕她會和彆的男人做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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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她不是喜新厭舊的人,他的害怕,隻是因為愛而惶恐,而不是懷疑她的人品。
是她一直堅定地告訴他,她隻會有他一個男人,隻會和他過一輩子。
他便放下那些害怕,以為自己和她永遠,以為他們會白頭偕老。
現實是,那些害怕都是事實,他的願望才是虛妄。
那個名為愛情的世界,隻有她,已經生長出漫天繁花,每一瓣花朵,都充滿著她的痕跡。
如今,她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終究要接受。
也隻能接受。
隻剩下祝福。
書房裡,南煙盯著平板,眼睛還是有些酸澀。
還好她急救了一下,不然眼睛太腫,被明輕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要知道,她昨晚睡覺,是把臉給蓋著,生怕他看到。
南煙看著那事無巨細又充滿著柔情的注意事項,心裡的各種感覺五味雜陳。
最多的是想念。
南煙不知道,明輕手裡還有一個版本,誰也沒有看到過,那才是情誼綿長,他還不停地在底下補充。
他已經寫的心裡話,比他的正文還要綿長,堪比一本小說。
隨著門鈴聲響起,南煙拿起一個墨鏡戴上。
來到入戶門前,給明輕開門。
明輕將早餐擺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詢問:“南煙,你為什麼戴墨鏡?”
“我想試試在室內戴墨鏡的感覺。”
南煙的話並沒有引起明輕的懷疑,因為平時她也總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兩人又開始默默地吃著早餐。
南煙望著明輕,他現在的飯量居然比以前的自己還要小,卻也不適合問他。
“明輕,”她思慮再三,還是問出心裡的疑問:“你怎麼吃得這麼少?”
明輕的飯量大,一頓可以吃五碗飯,一個人可以吃三個正常男性的份量。
現在,卻連一碗飯也吃不完。
“我在家吃過了。”
明顯的心虛,隻一眼,南煙就看出來不對,可她卻沒有再問。
他不願意說的事情,隻有逼問,可她卻不能再逼問他。
因為會讓他為難。
明輕偷偷地看了南煙一眼,她麵色如常,又看不到她的眼睛,並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相信他的話?
他的視線落在手上的燙傷,他不知道,她有沒有看見,為何不聞不問?
他想要她能夠像以前一樣在意、心疼他,軟聲哄他,卻又怕她陷入為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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