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天,外窗還開著,她得多冷。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手比腦子快。
看到她瞬間,就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裡,用他身上的衝鋒衣裹著她。
但他穿得是秋季的薄外套,冰涼的觸感,凍得她一哆嗦,不自覺地往他懷裡縮了縮。
感受到她的動作,他快步走出衣帽間,來到她的臥室。
兩步來到床邊,將她放進被窩裡。
想著去給她找衣服,她卻拉著他,運動褲的褲腰帶。
兩隻似靈動小鹿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他。
他往自己下麵一看,邪魅一笑,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正吻著她的脖頸,意識到臥室門還沒有關,又抱著她去關門。
自始至終,他們都在接吻。
“阿因,”明輕望著,身下的嫵媚妖嬈的南煙,低喘著說:“彆這樣勾我,我受不住,我真的忍不住。”
明輕起身,正準備去洗澡,她卻拉著他的手。
“明輕,”南煙聲音柔媚,軟軟地說:“彆去,我們生個孩子吧。”
明輕眼眸低垂,眼裡閃爍著猶豫:“真要生?”
南煙堅定地“嗯”一聲。
“好,”明輕俯身抱緊她:“那就生。”
一個小時後,明輕輕柔地撫摸著,南煙的發絲,緊緊摟著她。
南煙望著,地上的淺綠色男士運動套裝和同色係運動背心及超短裙褲,以及貼身衣物。
心裡滿是惆悵。
她都做到這一步,他還是不碰她。
他竟然到最後一步,又停下。
他說,她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等明年再生,明年一定生。
南煙知道,這又是他的推脫之詞,他就一直這樣拖著。
南煙懶得管他,反正難受的又不是她。
就讓他自己憋死。
兩人來到黎山腳下。
隔著老遠,就聽到趙漪的喊聲:“阿煙,快來。”
“阿煙,”趙漪跑到南煙麵前,輕輕搖著她的手臂:“我好想你,你都不想我,就整天陪著那個男人。”
趙漪說“那個男人”時,加重這四個字的音量,一種咬牙切齒的情緒撲麵而來。
南煙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一一,誰說我不想你,我不是來了嗎?”
南煙望了望那千步梯,給自己默默打氣。
而後說道:“這次我們一起走過,這一千一百一十四個台階,完成這未完成的路程。”
“好,”趙漪笑臉盈盈,堅定說著:“我們一起,向山頂進發。”
南煙正準備上山,趙漪卻神秘兮兮地拉住她。
湊在她耳邊說道:“阿煙,我懷孕了,剛一個月。”
南煙詫異片刻,旋即也替她開心,笑著祝福:
“恭喜你,一一,那你工作怎麼辦?你那麼忙,是請假嗎?還是堅持上班?”
趙漪笑得開懷,一副早就計劃周全的模樣:
“到時間就休產假,不能讓鄭鈔一直等著,我已經二十七歲,我也該生孩子,”
“這麼多年,我欠他太多,都是他在付出,我卻一直讓他等,也讓他做做奶爸。”
南煙很少見到,趙漪這麼開心,心裡也欣喜萬分:
“期待你生孩子,到時候我們去,幫你們照顧孩子。”
趙漪聽到這話,眼尾上揚,笑意更濃:
“你可是我孩子的乾媽,那個男人吧,就勉強讓他做個乾爸吧,”
她說著,還剜了明輕一眼。
南煙真是哭笑不得,趙漪真是討厭明輕得很,恨不得他消失。
但真的消失,她又不能接受,因為,她怕南煙受不住。
趙漪拉著南煙的雙手輕晃,語調雀躍:
“但你不用幫忙,你身子這麼弱,哪裡能讓你受累,你生孩子,我都沒能去幫忙。”
南煙扶住亂蹦亂跳的趙漪,語氣不自覺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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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彆這樣蹦,小心孩子,前三個月很危險,讓鄭鈔好好學一學,好好照顧你。”
趙漪貼近南煙,低聲耳語:“他還不知道,我想一會兒告訴他,給他個驚喜。”
南煙驚詫,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趙漪又笑著補充道:
“阿煙,看我對你好吧,第一個告訴你,連孩子他爸都不知道。”
“是,”南煙再次叮囑道:“動作小點,一會兒爬山更要注意,彆摔著。”
南煙無奈地歎了歎氣,小聲給明輕說,讓幫忙看著一下趙漪。
明輕笑了笑,馬上明白南煙的意思,但他才不會管那麼多。
誰的老婆誰管,他管不著。
他咳嗽一聲,鄭重地提醒鄭鈔:“鄭鈔,這台階太多,小心照看趙漪,最好小心翼翼地背她上去。”
鄭鈔沒懂明輕的意思,但也乖乖地聽他的話,對趙漪格外注意。
幾人開始爬台階。
南煙一邊爬著,一邊小聲數著台階:“267,268,269,”
起初,南煙還時不時地看一看,趙漪的情況。
見趙漪活潑亂跳的模樣,她也就安心,也羨慕趙漪的精力。
她懷孕時,特彆容易累。
南煙頓感疲憊,她的手搭在明輕胳膊上。
大口喘氣:“明輕,你覺得,我這次,能到,山頂嗎?”
她每說兩個字,便要急促地喘息一陣。
連站立都有些不穩,顯然是累到了極點。
明輕心疼不已,想要抱南煙,她卻推開他的手,接著往山頂行進。
可當她正要踏入271個台階時,她卻驟然倒下,緩緩落入明輕的懷裡。
明輕輕輕將南煙抱起,再次來到,山頂寺廟的禪房。
南煙醒來時,發現自己來到了廟裡。
又是那個禪房,就好像故地重遊。
讓南煙憂心的是,她又再次在271個台階暈倒。
她不信命,卻改不了運。
她跨不過去,那所謂的命,緊緊抓著她,將她拖入深淵。
“喝水嗎?”
南煙搖了搖頭,而後躺進明輕的懷裡。
“阿因,”明輕柔柔地哄她:“彆擔心,都隻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南煙突然坐起身,雙手緊緊抓著,明輕的襯衫領子,情緒十分激動:
“可你也在擔心,明輕,你不可以離開我,”
“我們不要信那些,惹不起,我們可以躲,反正,我隻要你。”
明輕輕輕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肩頭:
“我不會離開你,我們早就綁死,是你說的。”
南煙眼淚緩緩落下,滴在他肩膀上,順著後背落下。
他知道,她哭了。
他的心又陪著她哭泣。
他好像在雨季裡,好長好長的雨季。
從她生病開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
如果他知道,雨季結束的時候,是生命終點,他還會不會想要結束呢?
他應該不會。
因為他寧願一生潮濕,也不想失去南煙。
雨季結束,永失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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