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差一點,他就會和她一起,離開這個世界,麵對死亡時,他第一時間,是舍不得,舍不得和她的幸福時光。
良月,銀城,高速路上
“阿因,”明輕失落地癟嘴:“我渾身都臟兮兮,不可以抱你。”
那你倒是放手,還抱得那麼緊。
南煙在心裡腹誹他。
他怎麼可以,姿勢那麼怪異,手忙腳亂地,不知道在忙什麼的情況下,還好看得發光。
陽光都偏愛的男人,怎麼會不好看。
優雅,實在優雅。
此時,對麵又開始抓雞。
明輕看到雞又在到處飛,他都有陰影,他也害怕帶翅膀的生物。
雞是真的會飛。
“阿因,”明輕還心有餘悸,連忙討饒:“我可不可以不去?”
南煙也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除了她,還有明輕害怕的事情。
而且,在初好鎮時,他不是很厲害,對於家裡的牲畜,都照顧得服服帖帖。
還是離開太多年,他也吃不消,對這些家禽沒有辦法。
他可憐兮兮地懇求她,讓她心裡動容,她怎麼可能讓他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明輕,”南煙抬手,輕撫他的臉龐,語氣溫柔:“不想去,就不去,在這裡陪我。”
南煙有些好奇,雞這麼容易跑出來嗎?
這時,雞又被抓住,有位大叔提議道:“再把雞放開唄,我們再抓一遍。”
原來,這一次,雞是他們故意放出來。
是由於,大家太過於無聊,等待的時間太長,總是想要找點樂子。
甚至於,有人在旁邊的河裡,釣起魚來。
人類真是有趣,總能找到解悶的事情。
若是論自娛自樂,沒有任何事物,比得過人類,最會尋找樂趣。
不遠處的藍色比亞迪車旁,一對年輕夫妻,正在吵架。
還有不少好心人,上前勸架,嘴裡都是,一些“夫妻哪有隔夜仇”之類的話語。
南煙看著,這邊抓雞,那邊釣魚,對麵還有打牌,以及吵架的夫妻。
聽著他們吵架的內容,他們是因為,家裡壓力大,父母年事已高,且臥病在床。
且還有兩個孩子在上學,房貸車貸,讓他們壓力山大。
南煙沒有體會過,缺錢的感覺,尤其是,成年人的辛酸,更是沒有。
此時的高速上,就像是一個大劇場,演繹著生活百態。
南煙望了望,身旁的明輕,他抱著自己,目光也在自己身上。
抬眸看著,頭頂美麗的太陽,它永遠熱烈,會平等地愛萬物,給予萬物生長的力量。
她覺得好幸福,靜靜地抱緊明輕,臉上滿是幸福的笑意。
“明輕,”他輕輕“嗯”一聲,她柔聲詢問:“生命好奇特,對嗎?”
明輕默默將她抱起來,讓她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方便看熱鬨,又不會累。
“嗯,”明輕依舊扯著他蠱人的聲線:“你好奇特,阿因,我愛你。”
南煙無語,她對他說著,世界的熱鬨,他卻隻說和她的感情。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愛她。
南煙拍了拍他的胳膊,他懂得她的意思,側過身,讓她清楚地看到,靠近河邊的那對夫妻。
矛盾那麼深,吵得好厲害,剛勸好片刻,又開始吵。
南煙也曾歇斯底裡過,但經過歲月的沉澱,以及明輕溫柔深情,她便變得柔和。
實際上,最主要的就是,明輕深沉的愛意。
時間和經曆,隻會消磨她的意誌,隻有愛,才讓她變得幸福快樂。
她想,那對夫妻也是,隻看到對方的安逸,沒有理解對方的不容易。
他們都隻能看到,自己的辛苦,一如當年,在平安家園小區,他們對門那對情侶。
就當那對夫妻的矛盾,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時,剛才抓雞的那位老者,來到他們麵前。
“吵得好,”老人輕歎一聲,出言勸說:“使勁說出來,把自己的辛苦,都說出來,加油吵。”
眾人聽得雲裡霧裡,不是勸架,怎麼還鼓勵。
那對年輕夫妻,也停下爭吵,女人一頭霧水地望著老人。
那男人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地懟老人一句:
“你這老年人,怎麼火上澆油,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吵架嗎?”
“不知道,”男人聽到老人的話,冷笑一聲:“不知道,你還在那裡指揮,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年輕人,”老人再次長歎一聲:“珍惜眼前人,不要悔不當初。”
男人正想嘲笑老人,他卻轉身離去。
“哎,”男人沒想放過老人,上前攔住老人的去路:“你說不過就跑,說什麼珍惜眼前人,你還不是一個人,老光棍吧你。”
然而,老人並沒有理會,男人的話,自顧自地回到車裡。
男人還想說什麼,車上下來,一個身穿紅裙的年輕女人,約莫二十五歲。
“抱歉,”紅裙女人賠笑道:“我父親就是愛管閒事,但他沒有惡意,他以前和我母親,也像你們夫妻一般,天天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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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聽到這話,臉上的嘲諷更深,心想,自己也這樣,憑什麼說教他。
人群中,一個身穿黃馬褂的中年男人,大聲詢問:
“那你父母還吵架嗎?可以給這個年輕人,一個建議。”
聽到這話,紅裙女人的臉上,陡然浮現一抹哀傷。
“我母親已經去世,”她沉默片刻,苦苦地笑著:“在我母親去世前一秒,父親還在和她吵架,他便很少說話。”
此話一出,剛才還囂張跋扈的男人,驀然變得蔫巴巴,臉上滿是尷尬的笑意。
他雙眼窘迫,滿臉都寫著“我怎麼可以這麼罪過”的字眼。
與此同時,周圍也不再喧囂,隻剩下,不遠處的小鳥歡語。
“這次,”紅裙女人聲音發苦:“我帶父親回到,他們年輕時堅守的小學,也是為了圓我父親的願望。”
“姑娘,”黃馬褂大叔,象征性地安慰一句:“大家都理解,不會怪罪你父親,多陪陪你父親吧。”
紅裙女人禮貌性地笑了笑,便回到車裡。
此時,人群裡有人大呼:“通車了。”
眾人便紛紛回到車裡,整裝待發。
剛才吵架的男人,也回到車裡,與他的妻子重歸於好。
回到車裡,南煙拿起畫板,將剛才的一幕幕畫下來,製作在路途的紀念畫冊中。
明輕也有這樣的畫冊,也是走走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