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曾經的痛苦,記起來的瞬間,不再疼痛,並非不痛,隻是麻木。
塗月,南城,盛世華府,煙輕居
夜色濃稠如墨,月色朦朧縹緲,整個天空都如夢似幻。
南煙靜靜地坐在,陽台上的秋千上,頭靠在拉著秋千麻繩的手背上,感受著風的輕撫。
明輕悄然來到,她身旁坐下,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感受到腰間一陣溫熱,熟悉的草木香味,她知道,是明輕來了。
她順勢靠進他懷裡,身體縮成一團,就像個小手辦。
兩人沉默不語,靜謐的夜裡,隻剩下風聲和呼吸聲。
明輕低頭,伸手輕輕摩挲著,南煙的臉龐,滿心柔情地望著她。
“阿因,”他柔聲問道:“跟我去個地方,好嗎?”
“嗯。”南煙應道。
明輕將南煙抱起,一路來到,專屬於趙漪的那間房間前。
明輕放下南煙,示意她打開門。
當她推開門的瞬間,視線卒然被抓住,直接被驚豔到,雙眸瞪大。
整個屋子的牆麵,用顏料刷成,漸變綠色。
在星空燈的映照下,宛如哈勃望遠鏡下的創世柱色彩。
充滿迷幻色彩的星雲,神秘誘惑的吸引,仿佛觸手可及。
置身其中,小小的房間,竟然有一種浩瀚宇宙的神秘絢爛。
白色的四麵牆邊,擺滿淺綠色的陶瓷桔梗花,圍成一圈。
明明是假花,卻熠熠生輝,栩栩如生,似真花般馥鬱芬芳。
房間中央是身著,淺綠色公主裙的陶瓷少女,她的裝扮恰似白雪公主。
她隨著底部的大轉盤悠悠轉動,就像八音盒裡的舞女。
這場景,南煙總覺得很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仔細回想,直到明輕扯開,桌上的紅綢,一個綠色水晶球,出現在眼前。
才終於想起來——原來和外公送給她的那個水晶玻璃球,一模一樣。
隻是裡麵的藍色妖姬,變成了淺綠桔梗花。
而那個迪士尼公主的裙子顏色,也從天藍色,變成了淺綠色而已。
“阿因,”明輕柔柔地問道:“喜歡嗎?”
明輕微微一笑,恰如初見時的笑容,溫柔明媚,似仲春的溫暖。
南煙的雙手,輕輕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滾燙的身體,她滿心都是踏實。
“明輕,”
南煙抬頭,明亮的眼睛輕輕眨巴著,那眉眼帶笑,帶著她獨有的純粹與柔情。
明輕隻覺得心臟猛跳,呼吸也紊亂,身體逐漸發熱。
他愛她,如此明媚動人的模樣,似回到十七歲的青春。
儘管,青春已然不再,但隻要,她快樂起來,眉眼間便滿是朝氣,恰似往昔的明媚少女。
在明輕心裡,她的模樣從未變過,一直都是少女。
他那麼努力,隻是想要,留住她的快樂。
“阿因,”明輕燦爛一笑:“生日快樂!”
明輕捧起她的臉龐,吻了吻她的眉心,溫柔的笑意盈盈。
“我把我自己送給你,”他滿懷情深地說道:“你可要好好待我。”
熾熱深情的眼神,溫柔纏綿,帶著一絲繾綣的曖昧,強大的磁力,將她吸引進他的眼眸裡。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十二歲初見時,她覺得,他是水晶玻璃球裡的公主。
所以,他把自己送給她,彌補七歲時,分彆的遺憾。
他嘴角勾起,一抹勾人的弧度,肆意張揚,邪魅狂狷,周身都縈繞著,歡快的氣息。
他很快樂。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歡樂,肆意張揚又溫柔明媚,真的好像是,少年已經回來。
這是她的少年,獨屬於她,他早就把自己給她,全部都給她。
她已經二十七歲,他們已經相伴十四年,將近十五年。
“明輕,”
南煙眉眼彎彎,眼眸裡的笑意盈盈,逐漸靠近他。
她輕輕扯著,他腰上的淺綠發帶,一點點拉近,一步步逼近他。
他陡然懂得她的意思,伸手抱起她,往樓上而去。
明輕輕柔地把她,放在大床上,柔聲問道:“確定嗎?”
他答應過她,等她二十七歲,就給她一個孩子。
今天,是她二十七歲的生日,他確實應該履行這個約定,讓她開心一些。
他也想要,用這個孩子,讓她能不再沉浸在痛苦之中。
“嗯,”南煙嫵媚一笑,扭動著動人的身姿:“我們都走出來,我想放過自己。”
明輕心裡咯噔一下,不祥的預感湧上來。
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想要找出答案。
“我已經想起來,”南煙語氣平淡,眼眸閃爍過,一絲難過:“不用費心思瞞我。”
看著南煙麵色平靜,明輕更加害怕,最怕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想起了趙漪的死,卻沒有大哭大鬨,也沒有悲痛,這一點也不像她。
上一次,她想起趙漪時,悲痛的模樣,還在腦海裡縈繞。
甚至於,此時此刻的他,手和腿還能感受到,那溫熱的液體——尿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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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遠記得,她因為趙漪的死,沉睡十天,以及尿失禁的程度。
“彆擔心,我想放下,”南煙扯了扯,明輕的腰帶,含羞帶怯地說道:“我想要,給我,好嗎?”
她那麼平靜,可她眼底那一絲憂傷,還是暴露,她的心痛。
明輕垂了垂眼眸,沉默許久,最終應道:“好。”
明輕起身抱著她,進了浴室,單手抱著她,放水,試水溫………
給她收拾好,重新拿一張淺綠色,帶著桔梗花暗紋的床單,將其鋪好,把她放在床上。
“等我,”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聲音低啞惑人:“馬上來。”
南煙點了點頭。
她仔細端詳、撫摸這淺綠色的蠶絲床單,瞬間了然他的心思。
床單是純色,周圍垂著流蘇,四周邊緣繡著他們的小人,各種的擁抱姿勢,床單淺綠色,小人紅色,他是真會做床單。
當年,那珍貴的第一次,便是這樣的床單,來見證。
這是他親手所做,僅此一張,他居然又做了一張毫無二致的。
他永遠記得,那晚的細節,連床單邊緣上的一個流蘇,被她不小心扯壞,他也做到一般無二。
他這心思,什麼都要一模一樣嗎?
南煙的視線,被天花板的花紋所吸引,看了這麼多遍,還是常看常新。
原來,采用的是,壓光的刺繡針法——韻光繡。
這麼精致的技藝,恰如他深沉的情意,帶著時間的重量。
她緊緊盯著,想要看出個究竟來,看著看著,那滿地鮮血,又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