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也摸了摸小腹，在心裡向孩子說道：
“寶寶，爸爸和媽媽都很愛你，一定要和我們見麵，好嗎？”
懷孕要受很多苦，但南煙甘之如飴。
在看到孩子那一刻，她就覺得，一切的苦難，都是值得的嘗試。
也隻有孩子，能夠讓她主動選擇受罪。
不對，還有一個人，就是現在趴在她身邊，輕輕撫摸著，她小腹的男人。
是她孩子的父親。
“一懷孕，”南煙看他高興，逗弄的心又起：“你就隻能看到孩子，你就在意，你的孩子，你的寶貝，我就不重要。”
南煙真會挑刺，明明知道，他一心隻有她。
他不想她懷孕，但是她這麼一說，他已經顧不上，自責懊悔。
“沒有，”他趕忙哄她：“你才是最重要的，你永遠是我，唯一的寶貝，”
一說這種話，他就自動切換成，一個板正的人，一本正經，生怕她不信他的話。
她嘴角抽了抽，想笑，又沒有笑，隻是努力憋著笑意。
“在我心裡，”明輕見她不信，舉手做發誓狀：“重要的隻有你一個，彆人都要靠邊站，”
倏忽之間，南煙想起以前他說過的話：
“阿因，不要相信男人的話，特彆是那種，動不動就發誓的人，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現在，他倒是動不動就發誓。生怕她不相信他的真心話，就差把他的心，剖出來給她看。
要不是，剖心很危險，他還真有可能這樣做。還有一個原因，他怕她會生氣。
他永遠記得，她說過，他是她的人，他的所有，連根頭發絲，也屬於她。
這些，他沒有處理的權利，隻有使用的權利，還要好好保護起來，不可以有一損傷。
南煙發現，自己的占有欲真的很強。他這個傻瓜，說什麼，他都應著。
傻得可愛。
“因為，”明輕還在言之鑿鑿地發誓：“我們的孩子，我才會在意，但也是因為，她在你肚子裡，”
他說的是“她”。
這麼想要女兒嗎？
明輕說“她”，會讀第四聲，不是他的拚音不好，隻是他的習慣。
他說，南煙是他最珍貴的禮物，所以，她和任何人都不同，也要獨一無二的讀音。
而不是，和“他”一樣的讀音。
“就算孩子出生，”明輕搖頭歎息：“我最愛的還是你，也隻愛你，愛情隻有你。”
他已經無可奈何，因為她不理會他。
無論，他說得多麼真誠，她也不給他一句準話。
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讓她相信，他不會說，讓她看他以後的行動。
因為，他怕她現在過不去，就會不開心，不想她的不開心持續。
“我知道，”南煙噗呲一笑，不再逗他：“我同意你做手術。”
明輕詫異不已，緊盯著她的眼睛，再次問道：“你真的同意？”
這麼容易，不會有什麼坑等著他吧？
現在，她還能讓他做什麼，他想要拒絕的事情。
難道，她想要那件事？
不可能，她現在剛懷孕，最多是三個月後，才會要這些。
三個月後，又是一場頭疼不已的難過，若是她要，他也不能不給。
她懷著身孕，便是一點都不能，和她唱反調，不能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頭腦風暴侵染著，明輕的大腦，他一一排除可能。
不知道，南煙究竟想要什麼。
“嗯，”南煙輕輕一笑：“對我好的事情，我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南煙明明說的是對她好，可話語裡卻滿是調侃。
“明輕，”南煙語氣平淡，接著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此話一出，明輕的心頃刻間落地，還好，不是要什麼，給不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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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怕她，怕她傷著自己的身體。
明輕以為，需要費一番功夫，她才能同意，卻沒有想到，她這麼輕鬆就答應。
他完全沒有，自主選擇權。他的所有，都是要經過她的同意。
他連剪個頭發、指甲之類，都要問她的意見。她喜歡什麼模樣，他就怎麼做。
說話做事、穿衣打扮等方麵，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她喜歡的來。
她說，他是她的個人所有物，隻有她才有決定權。
他倒是願意，隻是不能，再拿她的身體開玩笑。
不能再出岔子。
明輕心裡開心，開始暢想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他希望是個女兒，一定會很像南煙，是一個迷小的小阿因。
奶呼呼的小糯米團子。穿著白色公主裙，紮著小辮子，戴著白色蕾絲花的小公主。
“等你生完孩子，”明輕眨了眨眼，思索片刻，說：“不是那麼需要我，照顧的時候。”
南煙想起，趙漪看過的一部小說，裡麵的男主，就是為了女主，去做了結紮手術。
男主說，她為他生了三個孩子，他為她做個小小的絕育手術又何妨。
可明輕，他為她付出那麼多，現在還要為她，去做結紮。
趙漪跟她說過，對於男人來說，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連鄭鈔也沒有這樣做。
已經過去五年，她再次懷孕，卻不太快樂。
她心裡，總記得無憂無慮，總是想起，他們可愛奶萌的小臉蛋。
臉小小的，手腳小小的，身子也是小小的，柔弱無骨，總是嘿嘿地笑著。
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對世界的好奇。
可惜，還沒有陪伴，他們長大，見證他們，每一個階段的變化。
也不知道，他們的脾氣秉性如何。不知道，是像明輕多一點，還是像她多一點。
她覺得好奇怪，明明應該是快樂的事情。也不是不快樂，就是沒有那種沁人的歡喜。
他們都是這樣。好像喪失了快樂的能力。
南煙用力擁抱著明輕，她想要，把他抱進身體裡，卻怎麼也做不到。
他們就是兩個人。哪怕再愛，也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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