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之上,鳥獸伴飛,雲層層巒。煞風陣陣,站立船頭的築基弟子們隱隱有比試之意,靈力輸出,飛舟越飛越快。
實力稍強的弟子施展靈力,用靈氣架起一層防護罩阻擋煞風。
靈力稍弱的弟子不忍其擾,各個皺著眉頭低頭抵抗著越往北越似刀割般的狂暴煞風。
有些女子更是嬌弱,嬌嗔幾句便會被一旁起了憐香惜玉的弟子,分出一道靈力為其護航。
李秋陽完全可以阻擋煞風,這些寒風比起劍氣來說,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但李秋陽依舊表現出難以抵擋的樣子,儘量看起來與他人無異。畢竟此時人多眼雜,李秋陽不想過多地暴露實力。
飛在最前頭的白首鷹忽地雙翅橫展,身形一滯,原本平行於大地的身軀向上傾斜,在幾艘飛舟前緩緩煽動翅膀。
迎麵而來的煞風被遮天蔽日的巨翅扇動,肉眼可見地向兩旁散開,為飛舟上的低階弟子減輕了少許壓力。
李秋陽學著旁人一樣直立起腰身,左右觀看。
平日裡基本不出門的李秋陽不認識幾個人,除了魏強,李秋陽還看到了杜師兄。
想來這位杜師兄進步太快,五年前為了增強修為便沒進入太古荒境。
魏強見李秋陽看著杜師兄發呆,不由笑道:“杜師兄完全沒必要進入荒境尋寶,聽說每一脈都要派出一位實力高深的弟子來保護一些資質不錯的苗子,咱們藥穀的保護者,就是杜師兄。”
李秋陽衝著魏強微微一笑,表示理解。畢竟,宗門未來的發展全部寄希望於那些人身上。
自己和魏強這種人,宗門完全沒放在眼裡。
李秋陽視線往前,對上了一雙銳利的眼神。那眼神李秋陽刻骨銘心,王桓每次警告自己便是用的那般眼神。
對視幾息,王桓不屑地一笑,轉過身去不再理會李秋陽。
對視期間,李秋陽不由咬牙。這王桓竟然已經修到了煉氣六期。
要知道,李秋陽和王桓兩人同時進入山門。五年期間,李秋陽憑借著大量的靈藥和布囊,才堪堪進入了煉氣三層。
即使王桓的師傅再財大氣粗,想必也不會如此厚待王桓。可他卻依然進步如神速。
看著站在飛舟上的王桓,此時他穿著一身紫袍,腰間掛著一把精美的長刀,意氣風發。
李秋陽不禁感歎道:“這就是雙靈根的強悍嘛。”
......
大概有三個多時辰,從飛舟上向北瞭望,遠處的山頭上已呈現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白首鷹展翅而飛,飛舟向下傾斜開始緩緩下降。
此處群山疊綴,落在山間遙遙望去,一眼望不到頭。山巒像是森林一般,一座接著一座連綿至天際。
滄瀾宗的弟子降落時,兩座大山間一處開闊地上已經站立了估計幾十人左右的彆派弟子。
這些人穿著黑白二色的長袍,無論男女全都束發帶箍,手裡拿著拂塵或是寶劍,像極了世俗內入世的道人。
見滄瀾宗人到來,遠處天邊一聲嘹亮的鶴鳴響起。一隻巨鶴緩緩而來,身上坐著一個童顏白發的老者。
此人便是陰陽山金丹強者,道號玄真子。
白首鷹似乎感覺到了威脅,快速地扇了幾下翅膀,兩隻鋒利的鷹爪向著前方揮舞。
姬長老拍了拍白首鷹的後背,從鷹背躍下,不見其有任何動作,那臃腫的身形卻輕盈地落在地麵,似蜻蜓點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