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洛夫搓著手,眼睛瞟著公文包:
“穆勒先生,你也知道,沃羅諾夫是我們廠的寶貝,他手裡的tc4技術,賣給西方至少能賣兩百萬……”
科瓦特掏出一遝照片,扔在桌上。
照片上,日內瓦湖邊的彆墅裡,索科洛夫正和金發女人喝酒,旁邊是一箱子美金。
“這棟彆墅,每個月物業費五千美金,你兒子亞曆山大在紐約的私立學校,每年學費二十萬。
這些錢,是你當少將的工資能攢出來的?”
索科洛夫的臉瞬間白了,抓起照片的手都在抖:“你……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科瓦特輕笑道:
“我們的關係網比你想象中更廣,比如你的老上司,瓦西裡中將,就和我們的雇主關係很好。
我們在克克勃也有關係,想要知道你的情況,輕而易舉。
你上個月挪用軍工經費,給首都的情人伊蓮娜買了枚鑽戒,在紅場旁邊的珠寶店,對吧?
你現在應該感謝我,將這些證據花錢截留了下來。
否則,要是這些照片送到克克勃反貪局,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這喝酒?”
索科洛夫咽了口唾沫,轉身從書櫃裡摸出個牛皮紙袋,推到科瓦特麵前:
“圖紙在這,教授明天下午四點會去基輔火車站,接他妻子的電話,到時候你們跟他談。”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汽車刹車聲。
斯洛奇衝進來,臉都白了:“彼得羅夫少校來了!
帶著彆列佐夫斯基中尉,說是查走私!”
斯洛奇說著,從靴筒裡摸出把北朝鮮匕首,塞進沙發墊下,目光陰狠的看向索科洛夫:
“索科洛夫,你應付他們,就說我們談民用機床,匕首是朝鮮商人落下的。
你侄子還在彼得羅夫手裡,你知道該怎麼說。”
索科洛夫還沒反應過來,斯洛奇已經從後門溜了。
他剛把圖紙藏進袖口,彼得羅夫就帶著人衝了進來,軍大衣上沾著雪,臉色鐵青。
“索科洛夫少將,”彼得羅夫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接到舉報,說你在跟外國人做非法交易,東西呢?”
“彼得羅夫,你彆血口噴人!”索科洛夫指著沙發上的科瓦特:
“這是奧地利的穆勒先生,來買民用機床的,我剛在沙發下發現把朝鮮匕首,說不定是間諜留下的,正要報給反間諜科!”
彆列佐夫斯基彎腰掏出匕首,木柄上“白頭山”的字樣很清晰。
“少校,上個月丟的導彈零件,現場也發現過類似的匕首。”他湊到彼得羅夫耳邊:
“總部剛才來電,說朝鮮駐莫斯科使館有異常,讓我們立刻回去。”
彼得羅夫盯著索科洛夫,手指攥得發白,最終還是轉身:
“把匕首收好,回隊!”
走出彆墅時,他瞥見索科洛夫偷偷往袖口塞東西,卻沒轍。
總部的命令壓著,他不能違。
科瓦特鬆了一口氣,他相信這些人撤走,絕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心中對野狼傭兵的勢力,再度提高了一個檔次。
………
列寧格勒拖拉機廠門口,伊萬正站在麵包店隊伍裡,懷裡揣著個鐵皮飯盒,裡麵是給女兒娜佳留的半塊土豆。
娜佳發燒三天了,醫生說要喝牛奶,可黑市上一升牛奶要八盧布,他這個月工資才四十八。
“伊萬,你看這個!”排在前麵的彼得·伊萬諾夫拽了拽他的袖子,手裡舉著張揉爛的《莫斯科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