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博斯在另一桌與幾位貿易公司老板相談甚歡，敲定了大米、橡膠、水果的長期采購框架協議。
鄧偉倫更低調，他在庭院角落與兩位央行中層官員抽煙。
“外彙儲備的真實數字？”其中一人苦笑：
“鄧先生，連我們內部都有三套賬本。
我能說的是，如果現在有大規模投機攻擊，我們撐不過一個月。”
“遠期合約的規模呢？”
“太大了。”另一人搖頭道：
“企業借了太多短期美元債，都覺得泰銖會一直盯住美元。
如果彙率浮動……”
他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深夜十一點，賓客散去。
張啟明站在庭院裡，鄧偉倫和錢博斯、馬雲飛……等人走到他身邊。
“都錄下來了。”鄧偉倫晃了晃手裡的微型錄音筆：
“那幾個銀行家的話，足夠我們判斷暹羅的脆弱程度。
他們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守住彙率。”
錢博斯笑道：“采購協議簽了三年，鎖定價格。
如果暹羅爆發危機，貨幣貶值，我們的采購成本會降低30以上。
而且，我留了個條款。
如果對方無法交貨，我們要獲得等值的資產抵押，包括倉庫、港口使用權。”
張啟明望著湄南河上的燈火：“索羅斯那邊有動靜嗎？”
“量子基金在香江的辦公室，最近三個月增加了六名分析師，全部專注於東南亞貨幣研究。”鄧偉倫笑道：
“他以為他們做的有多隱蔽，殊不知全部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
我們的渠道確認，他們已經開始建立泰銖的遠期空頭頭寸，規模大約二十億美元。很謹慎，還在試探。”
“那就幫他們一把。”張啟明淡淡道：
“明天去見暹羅財政部長時，我會無意中提到，我認為泰銖被高估了至少20。
消息會傳出去的。”
馬雲飛皺了皺眉：“張生，這會不會太明顯？”
“聰明人不會相信直接的言論，但他們相信泄露的秘密。”張啟明轉身往室內走去：
“更何況，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對了，你們先回酒店休息吧！
明天早上來接我。”
“明白！”馬雲飛瞬間秒懂，和鄧偉倫幾人眼神交流後，全都心領神會的離去。
二樓一間豪華臥室裡，頌西·漢叻此時正在滿神情忐忑的等待。
直到看到張啟明進來，先是驚喜，很快又變得複雜無比。
身在政商家族，她的個人感情，在她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不是由她來決定。
一夜無眠，日上三竿！
次日快中午，張啟明才翻身靠在床頭。
滿身疲憊的頌西·漢叻躺在張啟明胸口，手指不自覺的在張啟明胸口畫圈圈。
“想不到你粵語說的這麼好！”
“人家祖籍是粵省啊！”
“該起床了！”張啟明捏了一把柔荑。
“哼，我現在哪裡起得來！”頌西·漢叻一把拍掉張啟明怪手，露出一臉不滿。
張啟明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他也沒想到頌西·漢叻居然會是雛。
一時沒注意，有點用力過猛。
“那你先好好休息！”張啟明尷尬隻是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