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陽光從琉璃窗格照進來,射在用來降溫的冰塊上,將象牙床上的幔帳染得七彩斑斕。
“老爺,老爺……”
床邊傳來低聲的呼喚聲,似乎生怕驚擾幔帳裡熟睡的男子。
見魏叔玉依舊呼呼大睡,武順臉上浮現出一絲焦急。
白櫻妹子說有急事,再三叮囑務必要將老爺叫醒。
“駙馬爺…呀!!”
武順俯身湊到魏叔玉耳邊,還沒等她開口,就被男人一把給禁錮住。
“老…老爺,白櫻妹妹說…說有急事!”
魏叔玉應了聲,坐起來後將腦袋埋進她懷裡,直到快被憋過去才抬起頭。
整個人,頓時無比清醒!
看著無比嬌羞的武順,魏叔玉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
“怎麼,還想本老爺再來一次?”
武順連忙擺手,“老爺,奴奴伺候您穿衣。”
或許是跪坐的緣故,讓武順嬌軀的曲線看起來,格外的完美。
“順姐姐莫慌走,今晚留下來侍寢吧。”
武順的俏臉嬌豔欲滴,聲如呐蚊般應下來。
書房外的長廊上。
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白櫻立即迎上去。
“老爺…”
魏叔玉停下腳步,看著忽明忽暗的螢火蟲發呆。
多好的環境啊,上百萬的城市裡能看見螢火蟲,簡直難以想象。
“說吧,什麼事?”
“老爺,牙人劉三那邊傳來消息,吐蕃人朗日色欲火燒一曲!”
“嗯??”魏叔玉驟然轉過頭,虎目死死看著白櫻。
“什麼時候動手?”
“今晚子時!”
“時間還挺充足的。那些油脂都替換掉沒,可彆真弄出大亂子。”
“駙馬爺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隻可惜……”
魏叔玉明白她的意思,吐蕃那條線恐怕短時間難以啟用。
“的確有些可惜,本駙馬謀劃的毒鹽之計,隻怕又要往後推延。”
白櫻滿臉敬佩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為消滅敵人,他所用的法子竟然如此妖孽。
吐蕃缺鹽。
老爺通過朗日色朝吐蕃售賣毒鹽,目的就是想不動聲色間,降低吐蕃的人口。
可惜朗日色不安分,讓他的謀劃暫時落空。
“走吧,去皇宮找便宜嶽父要道聖旨!”
馬車碾過朱雀大街平整的石板,轔轔聲響在烈日下格外清晰。魏叔玉閉目養神,手指無意識地輕叩膝頭。
“白櫻。”
“在。”
“劉三那邊,除換掉火油,還做了什麼布置?”
白櫻的聲音平穩:
“按老爺吩咐,潑灑火油的人裡安插咱們的眼線。一旦他們動手,他們就會製造混亂,趁亂將幾個為首的潑皮擒下。”
魏叔玉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朗日色呢?”
“他藏身在平康坊南曲一家胡商貨棧的地窖裡,自以為隱秘。咱們的人十二個時辰盯著,隨時可以收網。”
“不急。”魏叔玉重新閉上眼睛,“讓他再跳一會兒。阿羅罕那邊呢?”
“阿羅罕已暗中向鴻臚寺遞密信,坦白他與吐蕃的過往,並揭發朗日色的計劃。”
魏叔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很好。阿羅罕倒是個聰明人,知道皮山並入大唐已是定局。與其跟著吐蕃一條道走到黑,不如將功折罪。”
馬車緩緩停在承天門前。魏叔玉整了整衣冠,剛下車便見高重已候在門邊。
“駙馬爺,陛下正在兩儀殿等您。”
“有勞高公公。”
兩儀殿內,李世民負手站在巨幅的西域輿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