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貴妃突然看向了自己兒子,用無比嚴肅而認真的口吻和表情說道:
“不管你父皇是出於什麼目的,你這次去都至關重要。一定要和鎮北王,一定要和北境的那些將士們打好關係。就算不能讓他們為你所用,也要讓他們不會站到你的對立麵去。”
聽到母親這話,趙景勝的身體顫了一下,立即挺直了腰背:
“請母妃放心,兒臣一定不負母妃所望。”
林皇貴妃滿意頷首,她表情一轉,歎了口氣道:
“唉!兒呀,你知道我們母子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不容易。雖說母妃自從進宮以來受儘了萬般寵愛,可這些其實都像泡沫一樣一挫就破。想要過的好,想要屹立不倒,那就必須拿到足夠的權利和籌碼。
“雖說母妃現在擁有了管理後宮的權利,身為眾妃嬪之首,你也被立為太子,林家更是可以說如日中天,無人敢輕易招惹。
“可你父皇卻掌握的很平衡,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沒有一個擁有兵權的。比不過你的四皇弟睿王,他舅舅手中握有十幾萬的兵將。所以此次去北境,或許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趙景勝表情堅定:“母妃,兒臣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林皇貴妃笑了,笑的是那般的期待。
……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太子啟程的時候,文武大臣前來相送,永和公主趙景瑤站在自己母妃的身邊,遠遠的望著自己那位遠去的親哥哥。
她的眼中沒有不舍,沒有任何親情的色彩,有的隻是算計,和得逞之後的喜悅。
她知道自己哥哥這一走,再回來,或許就不完整了!
不管是哪一派的官員,他們隻知道丞相不屬於太子黨,也不屬於賢王黨,可卻沒有人知道,丞相是她永和公主的人。
送走了太子,百官正準備散去,卻見有一人騎著馬匹疾馳而來。
眾人皆被他那橫衝直撞,不要命的跑法給震驚到了!
那人來到近前,從馬上翻滾了下來,爬向了人群正中央的建安帝。
“陛,陛下,大事不好了!賢親王,賢親王在回程途中遇刺,墜崖身亡了!”
“轟隆!”
一聲晴天霹靂,在所有人的腦海中炸響,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停止了流動,一片死寂!
反應過來的建安帝也顧不上形象了,彎腰一把抓起那個報信的人的衣領,將其提起來,哆嗦著嘴唇問道:
“你,你剛才說什麼?”
“咕咚……”
那人咽下一口唾沫,硬著頭皮又彙報了一遍:
“賢,賢親王殿下去嶺南賑災,返程途中遇刺,墜崖身亡了!”
建安帝的手一鬆,那人摔回到了地上。他往後踉蹌著退了好幾步,身體搖搖晃晃,險些栽倒,幸虧被一旁的兩名內侍給攙扶住了。
“景,景言,景言死了……死了……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以死呢?他怎麼可以死呢……”
他的身體抖得厲害,說話帶著顫音,眼圈紅了,可卻一滴淚都落不下來。他胸口起伏的厲害,喉間湧上一股腥甜,下一秒,猛的吐出一口黑血,當場暈了過去!
“啊,陛下,陛下!快,快傳太醫啊!”
現場直接亂成一鍋粥!
……
燕城,鎮北王府,蘇小晚坐在梳妝台邊上,任由陸彥清幫她挽著發髻,將一隻玉簪插進了她的發梢。
“好啦,你看看,好不好看?”
陸彥清彎下腰,將自己的下巴抵在了蘇小晚的肩頭上,和她一起定定的望著銅鏡中映出來的兩道身影。
蘇小晚抬手摸了摸那隻玉簪,這可是失而複得的寶貝啊!
還記得當時她把這隻玉簪抵押給了淩城藥店的郎中,後來又被一位小藥童偷出去給典當了,幾經周轉,總算是又回到了蘇小晚的手中。
蘇小晚看著鏡中的兩張臉,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