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
夜風幽幽。
“老公。”
嬌柔的喊聲打破了夜風的寒冷。
一棟廢棄的泥磚房頂上,趙書正埋頭在地上刻畫著符籙,一旁的張幽則是趴在了他的肩頭。
“老公,想到等會要好累好累,我就一點都不想動了。”
張幽下巴抵著趙書的頭頂,撒嬌時赫然太極球在趙書後腦勺擠出各種形狀。
“彆胡鬨。”
趙書依舊是霸總的表情,微微露出下頜線。
“今夜不容出差錯,這事關傳承要事,多辛苦一下。”
張幽聞聲依舊是賴著不肯下來,不停的撒嬌。
趙書的反應便是當做沒看見,就這麼背著張幽,埋頭在地上畫符籙。
一直等四周都落滿一個八卦陣法後,趙書才起身,但不是離開,而是背著張幽來到陣法中心,慢慢蹲下身。
“下來!”
聽著趙書這平靜的語氣,張幽轉過身就坐在了地上,拿出那塊羅盤。
“對了,老公。”
張幽突然想到了什麼,故作緊張的抱著胳膊,“我覺得那林先生不懷好意,之前他瞅我大腿!”
“嗯,知道了,開始化解陰氣吧。”
趙書依舊是麵無表情,盤坐在地,烏黑的桃木劍橫在雙腿上。
“你就不生氣?”
張幽氣鼓鼓的問道。
趙書直接就不說話了,甚至是閉上了眼睛。
但仔細看,他左手雙指搭在桃木劍的劍柄上,右手雙指反扣在劍尖處。
深呼一口氣。
翁!
銳利如鋒的恐怖氣息環繞趙書全身,此時他赫然真有幾分謫仙的模樣。
“那個老道士已經動手了。”
趙書的聲音多了幾分冷漠。
“速速動手,不可墮了川南張家的名聲。”
聞言,張幽憤憤的哼了聲,側過身盤坐,直接避開了趙書的目光,拿起羅盤,雙手結印。
一瞬。
張幽頭頂的夜空都仿佛清明了幾分,幾顆璀璨的繁星好似亮了好幾倍。
隨著結印完畢。
轟!
羅盤高速旋轉,爆發出一束月光,腳下的八卦符籙更像是某種倍增,徑直將那月華暴漲了近乎十倍。
霎時間。
張幽手裡的羅盤,就像是一盞能夠穿透整個燕北的聚光燈。
而這都是最為精粹的月華之力。
月屬陰。
但陰聚極致,便等同極陽。
“喝!”
張幽猛地抬手,羅盤頓時飛起,恐怖的月光徑直掃在那遮天的光幕上,就如同是橡皮擦似的狠狠刮下來一塊!
紙紮鋪。
“都動手了!”
林默抬起頭看著遠處。
在他的感知中,最先出現的就是城南,那一股幾乎吞噬般的氣息,緊接著就是一道刺眼的光柱。
兩個方向,正是陣線的一左一右。
“都是可靠的人啊。”
林默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這剛入夜,都沒說來打個招呼,直接拔腿就上了。
這時。
“林默。”
何雅雯走了過來,她手裡正提著輪回墓,一臉肅然。
“走吧,我去中線那裡,人家都動手了,咱可不能給人小瞧了。”
何雅雯臉上帶著幾分女中豪傑的豪邁與作為女主人的驕傲,說著還努了努嘴。
“人家大寶都來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