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聲音悠悠響起。
他看著這對麵色呆滯的夫妻，估計現在一刀砍過去二人都沒有反應。
“哎。”
林默眼中閃過一絲遺憾，抬手抓住二人。
“小驢，到地麵去。”
何雅雯立刻操控輪回墓朝著地麵飛去。
幾個呼吸落地。
林默放開趙書和張幽，見二人落地都沒有什麼反應，他也沒有著急，隻是靜靜的看著。
慢慢的。
趙書呆滯的瞳孔回過神來，喉結滾動了數次。
“失，失賠一下。”
他磕磕巴巴的說了句，轉身便朝著泰山之上衝去，可剛走出一步，他神色就徹底凝滯了下來。
泰山腳下距離望天崖，非常遙遠，但抬眼也能看見些許蹤跡。
他修為不弱。
目力更是尋常人的數倍。
那望天崖的一處處焦黑，無疑證實了他內心最害怕的猜測。
“我，我這……”
“川南張家，人，人都……”
趙書臉色瞬間血紅，汗液從毛孔擠出，眼中布滿血絲，那張霸總的臉此時全被崩潰填滿。
“啊！”
他抱著頭哀嚎了起來。
張幽被趙書的哀嚎驚醒，撲過去抱著趙書也大哭了起來。
“林默？”
這時何雅雯輕輕喊了句，眼神有些神傷。
林默搖了搖頭。
他對於這一幅場景看的也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他也不是剛穿越的那個小白，經曆的事情越多，看待問題也變得更純粹了。
此番川南張家來泰山一行。
無非就是起了貪念。
一步走錯，泣天無用。
林默對此是最有發言權的。
他算起來已經有數次置身在絕對的危機中，隻不過他運氣好都扛過來了。
而川南張家，明顯就是被碾壓的屍骨無存！
至於選擇的對錯。
如果林默也是寂寂無名，一路坎坷，麵對這等機緣，他或許有自知不明，但一朝冒險換來頂天的機緣。
他會拒絕嗎？
這種選擇，其實沒有對錯！
林默看著趙書夫妻，更何況這二人也不是指揮這次行動的發起人。
所以他眼中隻有憐憫。
而在他的感知內，他還能看到之前跑下來的那些修士，大多被嚇破了膽，待在原地喘息久久回不過神來。
“與天鬥其樂無窮，這話本質就是一種嘲諷，更多的不過是那草芥般風吹就倒的脆弱生命，這才是修士的殘酷。”
半晌。
趙書夫妻的哭泣聲逐漸微弱。
“林先生。”
張幽轉過頭，那張哭紅了臉的看著林默。
林默掃了眼二人。
“去燕北吧，你們還在，那川南張家的魂就算在，燕北是個不錯的傳承之地，依舊歡迎你們。”
安慰之餘。
林默也沒有掩飾他內心的目的。
他需要這些修士的傳承來補充燕北的陽！
張幽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趙書倒是絕望的眼眸微微一動。
“林先生。”
趙書聲音乾澀，仿佛憑空老了十幾歲，怔怔的吐出兩個字。
“多謝！”